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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净的眸不由紧缩了下,她下意识想要伸手夺回,却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以红线为绳将二者牢系,而后珍而重之的放入一大红锦囊之中。 待那截属于她的发丝被尽数没入后,她忽地神思恍惚了瞬,好似她的人生也将从此与他捆绑,暗无天日。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温景州将锦囊收入怀中,揽着失神的女子起身,将合卺酒放入二人手中,微倾下身,长臂环绕与她交杯,异于平日清冷的深眸温柔含情的凝视着她,嗓音低醇磁性悦耳:“饮下交杯酒,南儿与我便为一体,再不分离。” 南榕缓缓抬起眼,大红的喜服与屋中满是红色的红烛红绸,将他清隽的脸都映衬得极是温柔,她看着他,眼波微转,手中的酒杯轻若鸿毛,可却又觉重如千斤, 她的手刚有颤动,便被一只修长温热的手牢牢包裹,而后她被环着的手臂便不由己的抬起,那红樽佳酿便被送至唇边, 温景州垂凝着她,忽地勾唇一笑:“祝南儿与我,新婚大喜,恩爱白头。” 话落,便双手同动,与她目光交缠,一同饮下。 “咳咳,咳咳咳,” 南榕眉心微颦忙挣开他的桎梏侧身轻咳,而后在他欲攀来时又走远了些,直待酒液入腹的辣意压下,才润着眼,红着颊,瞥向仍停留在此的男子:“婚礼已成,首辅大人不去外间待客,还留下作何。” 天子已被他安排回宫,剩下文武百官皇亲贵胄自有人好生招待,便是他就此不出,也不会有人会说三道四,只是他不欲叫她的名声因此受累罢了。 温景州在她娇艳动人的唇颊与媚而不知的明眸之上流连片刻,后才看向她仍颦着的眉心,走上前轻而易举压下了她的推拒,温热的拇指在那里轻轻摩挲, 待将那皱痕抚平,才移开手托起她渐有灼意的脸,忽地俯下头噙住那双诱人红唇厮磨含转,直将她口中酒液尽数掠夺方气息微重的松开,浓黑的眸攫住她水润的眸,低喃了句等我,便将她抱起,一手挥落了撒有花枣的床被将她妥帖安放,才调整了气息转身而出。 ? 第84章 [V] 人都道首辅大人温景州为人清冷如天上谪仙,却不想今日大婚竟也有如此痴情一面,满上都的达官显贵尽皆等候在此,却本应早早返回的新郎久不露面,更是让众人心中咋舌,面有感叹。 也同时对那位神秘至极,及至此刻都未能得见真面目的温夫人大为好奇,不免便私下猜论,待有见一抹红色自远处行近,才不约而同止了话起身等候。 ---- 温府实在甚大,前院之中宾客如云,筹光交错,欢声笑语乐声阵阵,却未传至后院丁点声音。 南榕已换下嫁衣,净了面,草草用了些膳便披着鲜红披风坐在椅子上执书出神。 他临走时留下的等我二字仍不停在耳边回响,她不是人事不知的无知少女,等他回来会发生什么根本不需猜想, 在答应与他成婚时,南榕便已料到会有今日,只是真到了成婚最后一件事时,她仍是生了退意与惧意。 不再只是被他克制着的亲吻,拥抱,无事发生的同床共枕,而是要真真实实的行夫妻之实, 只是如此一想南榕便觉毛骨悚然,恨不能生出双翅远远逃离,待被人疑惑的拦下时,南榕才恍然发现她竟身随心动打开了房门,也才发现天色已暗,目光所及之处尽被不知何时挂起的红绸红灯覆盖, 这红色鲜艳热烈,在此时夜色下又尽显暧昧浓稠,可南榕却觉如坠冰窖通体生寒,而待一抹红色身影忽地出现时,她更如被针刺,逃也似的后退两步砰地声将门关上,并手忙脚乱的从内上了栓。 屋中虽敞,却一目了然,也根本无藏身之处,她这番徒劳之举更毫无意义,她茫然呆立在红烛红帐的屋中,竟不知何去何从, 门栓落地的声音在身后砰然乍响时,南榕浑身一震也如梦初醒,便忙朝洞门后的红纱帐中躲去。 温景州抬眼看去,恰将那一抹翩跹飞舞的红色裙摆收入眼中,想到方才她身披红衣身形娇媚立在门内遥望向他,忽如受惊的猫儿关门落栓的举动,深邃的眸中便蓦染笑意, 抬手命门外随侍的下人退下,他提步迈入,未急着寻找屋内躲藏的女子,而是先回身同样关门落栓,才气定神闲的转身望去。 门栓落下的喀声响起时,南榕便屏住了呼吸,但她的心跳却似要跳出来般响彻耳畔,紧攥着亵裙的手心内一片湿腻,她紧闭着眸,不由自主便全神贯注去捕捉那道从容不迫的脚步声, 他的脚步很轻,可听在她耳中却如雷响,每走一步,都令她心弦震颤,她太过紧张以致记不清他何时停下,只觉似是许久未再听到声音,她心中惊疑,长睫颤动倏地睁开眼, “啊--!” 温景州将惊惶无措的娇妻稳稳抱入怀中,眸深如海,饮了酒的嗓音低笑起来格外的磁性暗哑,“我捉到了南儿,便用良宵为赏,可好?” 他虽是用的问语,却脚下不停已行至床边,直接与她双双倒入床榻,鲜红宽大的袖口随手挥下,红艳艳的床幔便旖旎落下,床榻之上便蓦然变作一方红海秘境, 在察觉到周遭气息陡然稀薄,臂间桎梏的双手亦猛然灼烫,南榕忽地撇开眼断开与他对视,却侧头间看到自己撒落满枕的发丝,及一条如绳索栓住她的铁臂时,任人刀俎恣意采撷的无力与屈辱令她蓦然心口一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