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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棠:“唔……” 她想了想,身子温软的往后靠靠。 “发上就不要香了吧!” 那边的粉竹笑,“夫人原本头发的味道就很好闻。” 这话说的不假,因为姜棠从小爱美,沈骊歌嫁妆里又有许多香的配方,她的胭脂水粉和凝露熏香,大多都是外头买不到的矜贵,这身肌肤常年护理下来,不仅白皙无暇,也能自带幽香。 像沈媛她们说的什么醉棠春,姜棠都只拿来熏衣服。 有几回陈宴清和她做那事儿的时候,说浑话也是人比衣香,每每鼻息在她身上嗅的姜棠都招架不住,被哄着陪他做许多羞人的动作。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身子能那么折腾。 这样想着姜棠面颊愈发滚热,忍不住泼了两把水降火。 但热水不解火。 姜棠扭头叫紫苏说:“水有些热,加点冷水。” 热吗? 明明之前配好的温度啊! 如今虽是三月天,但料春寒紫苏可不敢大意,刻意绕过去探探水温,“夫人,奴婢觉着这水……” 紫苏说着,声音忽然消饵于嘴中,目光闪烁的落在姜棠某处。 姜棠顺着她的眼光一看,却见粘着花瓣的胸口之处,晕着好些红梅,都是之前马车胡闹留下的。 这么多痕迹叫紫苏瞧见,姜棠羞的往水下滑,不妨没了鼻子在水面吹出两个泡泡。 主仆两人默了片刻,却是粉竹那边提醒,“紫苏你怎么不说话。” 好在紫苏性情比较稳重,这么几息功夫已经平息下来,往里头稍加了半瓢凉水,叹息一声,看痕迹就知道大人有多卖力,夫人年幼往后到底要多补补啊! 与此同时陈宴清那边,陈风正禀报着探查所得。 “沈家姑娘那边和夫人冲突之后提前走了,回家在屋子一直谩骂着夫人。安王世子李坤那边,之后拉着青青姑娘行了荒唐事,因为青青卖艺不卖·身,自是不愿,这事闹的不大愉快。” 自来人流汇聚敛财之地,背后都有靠山作为依仗,春风楼也不意外。 这些年烟花柳地四起,春风楼也有渐弱之势,青青作为头牌,也是里面的摇钱树,这么一破处李坤可算得罪了后头的人。 本来这些与陈宴清无关,但只要想起李坤做这事的初衷,陈宴清的戾气就阻挡不住。 他捧在心尖尖的小娇妻,别人想一下都不行。 陈宴清坐在书房椅子上,身后燃着一盏烛,因为角度问题,衬得他脸色一半明一半暗。 陈宴清翘着腿,姿态悠闲,“陈风。” 忽然清冷的声音,听的陈风肃然起敬。 “大人吩咐。” 陈宴清说:“先取他一只眼睛。” 先? 证明还有后。 这话一落,噤若寒蝉,空气似乎都冷了不少。 若是平时陈风可以确定对象,只是今日沈媛和李坤两个人,陈风有些不知道是谁,但他实在受不了陈宴清看他,便大着胆子问:“大人,这个人是李坤吗?” 陈宴清便看向他,手磕着扶手。 “你说呢?” 沈媛一个女子,他再气也不好亲自动手,这些风度陈宴清还是有的。按照她爹沈霁那个性子,日后只要透露有权势之人联姻的意思,想来沈霁十分乐意把沈媛送过去。 她不是想要一门好亲事吗? 那他就送她一门。 但李坤这边,他既看了想了,就要付出代价。 就在陈宴清又生起怒火的时候,姜棠那边气氛还算融洽,陈宴清今日给她买了好多喜欢的东西,可能姑娘家最快乐的事情就是拆箱吧! 她穿着雪白的薄睡裙,未干的头发散在肩后,落在空荡荡的腰窝,依稀可见好身材。 “对了,紫苏粉竹。” 这屋子很大,姜棠一个人害怕,往日都是陈宴清在哪儿,她就坠在后头跟小尾巴似的在哪儿。 但如今陈宴清不在,就紫苏粉竹暂在边上陪她。 听见姜棠的叫,两人都看向盘腿坐的姜棠,“夫人有何吩咐。” 姜棠仰起瓷白的小脸,“没吩咐呀!就是我给你们带来礼物。” 粉竹已经习惯了,立即惊喜道:“姑娘这次给奴婢带了什么?”到底是年轻,高兴的姑娘都叫出来了。 反观另一边的紫苏,人站在床边,惊喜、意外、欢愉之中又惨杂着些微的……感动。 紫苏是五六岁被卖了当丫鬟的,只模糊记得那年自己哭喊着叫爹娘,却等不了一个回头,因为家里穷,因为她是女娃,所以他们舍弃她。 撕心裂肺哭喊过一场之后,紫苏并不如别人悲天悯人。 她拼命的看人眼色,在牙婆子手中学做饭,学女工,学一切能让人满意的东西。 后来得愿被选进富贵人家,也伺候过两三个姑娘,她们要么清高不屑于丫鬟为伍,要么尖酸对她言辞讽刺,稍微好一些的也从来都带着小姐天然的骄傲。 她知道姜棠好…… 但这却是第一次,在姜棠身上她感受到了类似平等的情绪,这让她淡然许多年的心,忽然泛起了一点点酸。 这种感觉紫苏形容不上来,就像小时候她出去割猪草,镰刀砍了小腿,天上下了雨,她留着血淋着雨忍着疼,走回家没哭,但却在娘亲骂完她半夜来给她上药的时候,紫苏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