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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躲不过去了。云阮走进,接过赫连汀手里的酒杯,行了一礼之后,微微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将杯子作倾倒状,里面并无酒水流出,证明杯中之酒已被饮尽,然后福了福身:“大人们慢用。”不再做丝毫停留,转身快步离开了房间。 不多时,安平煜城喝了掺了药的酒水,也起身暂时离开了房间,随身侍从紧跟着离席。 席间无外人。跟随赫连汀前来的一位臣子道:“殿下大可放心,属下那药,连贞洁烈男沾了一滴,都会陷入情爱狂潮里,哭着求女人疼爱。属下已经安排人跟着了,保证到时候人会送到殿下的床上,服服帖贴的,被殿下迷得神魂颠倒。” 另一位臣子应声附和道:“呵,不过是一个倌儿罢了。仗着有几分姿色,就胆敢跟我们羽徵国未来的太女殿下摆脸色。” 赫连汀沉默地听着,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神色晦暗不明,对于臣下的话不置可否。 猜不透主子的意思,献药的那位臣子继续献计道:“我听刚刚三皇女说,那个倌儿还是皇城的花魁,曾以一舞名动京城。这模样倒也是称得上。若不如,让他进宫,在几天之后的皇宴上献舞。之后殿下向安吾国的女皇求赐美人,将这个倌儿带回羽徵国倒也顺理成章。也算是给足了这个倌儿名分。” 话毕,房内沉寂了半晌。主子一直没有表明态度,臣下也不再敢随意献计。 这时,房门突然开了。安平煜城回归席间。 安平煜城刚坐下,赫连汀便状似随意地开口问道:“安平meimei,你可知皇宴上都准备了一些什么节目?” 安平煜城蹙眉沉思了片刻,回道:“大抵都是一些中规中矩的歌舞罢了。” 赫连汀顺势而下:“如此说来,倒是没有什么新意喽?” 安平煜城心里一惊,怕赫连汀误以为安吾国是在轻慢羽徵国,连忙补充道:“倒也不是没有新意。每次宫宴,都有宫里的乐师新编曲目。这次赫连jiejie来,宫里还专门请了安吾国内赫赫有名的大乐圣出山,为羽徵国编写了一首新曲目。届时,也会请一些江湖上的能人异士进宫,表演一些新奇的杂耍。” 赫连汀点道为止,一旁的臣子看在眼里,明白了主子的意思,连忙接着话势配合地问道:“歌有了,那舞呢?” 安平煜城被问得一下子犯了难。刚刚在众人面前夸赞洲儿的舞技,眼下再谈宫廷之中的舞师,竟是没有一个能够拿得出手的。 似是见安平煜城为难,另一个臣子体贴地替她出谋划策:“我听刚刚三殿下不停地夸赞白公子的舞技,光是听闻便让微臣觉得心里触动不已,仿佛眼前已经看到了白公子的惊世一舞。故而臣下斗胆提议,若不如就让白公子在几日之后的皇宴上献舞。”想到皇室会顾及颜面的问题,她想了想,又补充道:“白公子凭着皇城“花魁”这个名号在皇宴上献舞,倒也不算是藐视皇威,辱没了皇家的身份。” 安平煜城原本便有些意动,在几个臣子的轮番游说之下,最终下定了决心。——至于洲儿那里,她会向母皇求一封进宫的诏书,给足他名分,不会让他落人口舌。皇宴之上,她正好可以求母皇将洲儿赐予她。想到这里,安平煜城忍不住笑出声来。 对面的赫连汀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压下眼里的情绪,换上笑脸调笑道:“安平meimei在想些什么?开心得都笑出声来了。不如讲出来,让jiejie也一起高兴高兴。” 安平煜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咳两声,避重就轻地回道:“没什么,我是在高兴赫连jiejie能和我一起喝酒。我们已经好久没有一起喝过酒了,好像又回到了小的时候。”说完回想起小时候的那些日子,脸上倒也真的流露出了几分怀念之情。 “嗯,是啊。好久了,很多事都已经变了。” 第50章 . 长袖转回鸾 红色的衣袂如红莲绽开,皎…… 辛蛟州立在寝院里的树前, 垂眼凝望着树下遮住月色的阴影,面色沉静如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阮轻轻靠近, 从后面环腰抱住, 温声耳语:“大人在想什么?” 辛蛟州转身, 面向云阮:“我在想, 是时候离开了。” 云阮心里咯噔一下沉了下去。要离开他了吗? 他抱紧身前的人,直勾勾看着她:“离开谁?” 辛蛟州唇角勾起一弯浅笑, 看着他道:“天剑教。” 云阮眉头轻解。身体的不适已经令他的头开始犯晕。 他没有忘了, 他今夜来这儿有事要做。 云阮将头埋在辛蛟州的肩窝里,掩去眼里的暗色, 轻轻问:“大人想看我跳舞吗?”他不敢抬头看她。 他沉默一瞬, 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 便倔强道:“大人就算不想看, 也得看。” 他低头狠狠咬了一口近在唇边的锁骨。 “嘶——”辛蛟州吃痛。对方却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他抬手解了外衫,而后又脱了鞋袜,露出白皙的玉足,优雅地迈足, 踏上铺在地上的鲜红的衣衫。 红色衬得他更加冰肌玉骨, 魅惑动人。 叶落无声,院外传来清泠的奏乐声。舞开始了。 少年舞者转身, 撩起衣摆优雅坐下, 背对着赏舞人,手指捻作莲花状, 一只手臂置于身后,另一只手臂弯于身侧,手臂轻柔如水波缓缓荡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