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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容一路疾行,来到了辛蛟州住的院子里,却没有在房间里看到她的身影。 随手寻了个仆从问了问,被告知辛蛟州此时正在后面的花园里。 “她竟然还有脸皮逛我的花园!” 华容风风火火地疾步前往花园里“寻仇”。 刚到花园,他便看到辛蛟州晕倒的一幕。 华容赶忙施展轻功飞掠过花丛,在辛蛟州鼻尖即将触地的时候,揽住了她的腰。 见辛蛟州面色异常,他忙叫来人,将她抬进了卧房里,放到了榻上。 华容坐在塌边,一只白皙细嫩保养姣好的玉手从大袖中露出,仔细看就会发现,这只手上有不少细小的伤口。隔着层帕子,华容将手搭在辛蛟州的手腕上,为她诊脉。 脉象紊乱。 不仅是中毒的问题,功法在经脉中游走紊乱,是走火入魔之象。 华容忍不住皱眉,运起内力,内观辛蛟州的经络,内力深厚沉静,武功深不可测。 明明根基稳固,功力纯净,怎会走火入魔? 华容心中困惑。 ——这种情况倒是第一次见,值得好好研究一番,就算是抵了之前的诓骗了。 思及辛蛟州之前对于他的聪慧头脑的侮辱,他忍不住拧眉,甩下辛蛟州的手。 “梆”的一声,床边的手重重摔在床杠上。 ——真是个讨厌的小骗子! 房间里熏上了特制的药香,虽然是药味,却很好闻,还有一丝佛家的安禅檀香味,清新明朗,却又暖和宁静。 辛蛟州在怡人的香味中悠悠转醒,睁眼就看见身边揣着兔子的华容,不知怎的,手背还有些疼。 辛蛟州苦思皱眉。 华容见她醒了,将抱着的兔子突地朝她一丢,兔子精准地落入了她的怀里:“你就是这么唬弄你的救命恩人的?”面上佯装不豫。 其实他已经在她身上找到了新的乐子,对于这件事已经不再在意,但是当他看到她醒来时,又恢复了那一脸冷淡的神情,突然特别想吓唬吓唬她,试试看她那张仿佛永远波澜不惊的脸上会不会出现“惊慌无措”这种表情。 结果没有意外。 对方只是看了看兔子又看了看他,眉眼弯了弯。 她没有掩藏情绪,所以并不难看出其中的敷衍之意。 辛蛟州微笑着说道:“宗主大人好聪慧。” 明明对方说的是夸他的话,但这句“聪慧”却让他联想到他被骗的事。 虽然心里一百万分地不愿承认,但是自己之前的傻气作为实在是不能够称得上“聪慧”二字。 他十分怀疑,她这是在戏笑他。 这个可恶的小骗子! …… 皇城凤仪楼内院。 一位红衣美人侧卧在太师椅上,衣袂散落,裙摆四散,露出了白皙纤瘦的肌肤,修长的玉手里握着把折扇,优雅地摇晃着,扇面带起微风,拂开额前的发丝,一双勾人的凤眸微阖半扇,眼角微微上挑,刚睡醒的眼中泛雾,眼尾微红,似染红梅,浅粉色的唇瓣微张,嘴角上扬,模样随意,却万分地勾人。 房门外,正跪着一个人。若是有旁人看到他那副“主子不出声,奴就一直跪着”的模样,估计都要以为他是有多忠心了。 半晌,门内的人出声:“你现在这副模样倒是像模像样的忠心不二。” “属下不敢!”门外那人连忙以头磕地。 “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很敢么?”红衣美人面如寒冰,折扇微微一晃,冷笑一声,“怎么,是你的那位大人不要你了?” 这一次,没有人应答。门外的人噤了声。 “既然你忠心耿耿,我也不想做强留你的恶人。”他手扶扇边,“啪”的一声干脆地合上了扇面,动作不重,但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被衬得格外地响。 门外的人被这个动静惊得全身猛地一抖,冷汗如雨。 屋内话音刚落,院外便来了人。两人将那人拖走,留下的人仔仔细细地清洁了刚刚那人跪着的地方。 不久,门外恢复沉寂。 “为了自己么?”白离川饶有兴致地勾起唇角,指尖轻抚重新舒展开来的扇面,长睫落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眼底的深色,“牧合。” 房门打开,从屋外走进来一人:“属下在。” “你去帮我找一个人。” …… 牧合离开,关上房门。 安静的房间里,又只剩下白离川一人。 他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回想那夜那人的模样,起初因为好奇而引发的思绪逐渐演变成了心底深处的欲望,有什么沉寂已久的东西,正在慢慢醒来。 第5章 . 皓月 门主派我去建设南浔。 在毒灵宗修养的这几日,辛蛟州暂时抛下了心头的杂念,难得地放松了几日。 她派人回去给风偃报了声平安后,就闲散在了毒灵宗里。 另一头,风偃却因为帮辛蛟州处理教中之事,忙得不得片刻空闲,而“罪魁祸首”辛蛟州却没有半点不自在,欣然接受享乐。 真是悠闲得很呐! 收到辛蛟州的来信,他再也坐不住了。 三日后,宗里来人。 男子劲瘦的腰身裹着黑色的长袍,一身冷冽的气势配上那副清丽的容颜,如皎月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看到那人的衣服,华容表情微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