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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时光丝毫不得安宁, 时不时有送进来的醉汉、等待调解的情侣、哭诉下次再也不敢的盗窃惯犯…… 人间百态,在这里展露得淋漓尽致。 凌逍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没有挣扎与吵闹, 惹得一旁女警欲言又止。 系统凉凉开口道:“进局子好玩吗?感觉如何?” 凌逍思索片刻,认真发表感言。 “倒了水, 给了碘酒。不愧是为人民服务, 态度不错,下次还来。” 系统:……敢情当作下馆子呢! “讲真,你为什么把孩子交给陈成?她与陆媛媛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后,已经两年没联系了。人类难道不是很善变的动物吗?就算当年她们两个人是好朋友,但现在应该也不一样了。” 当年,十几岁的小姑娘们,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盼,懵懂地踏入象牙塔。 陆媛媛善良温顺, 是家长们都喜欢的那种听话孩子, 而陈成不苟言笑, 一心学习,被称为“高岭之花”。但就是这样性格迥异的两个人, 因为缘分成为了室友,也成为了极好的朋友。 毕业结婚的时候,陈成曾经极力劝阻,但也知道好友是拗不过家里的, 只得一遍又一遍地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 婚后,起初二人还时常小聚一下。可随着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陆媛媛的神情也变得越来越憔悴。直到发现好友怀着孕、丈夫还依旧家暴不止时,陈成恼怒地要求她立刻离婚。 “我可以帮你起诉离婚,拿到孩子抚养权。如果你希望的话,刘文彬也会受到相应的处罚。” 陆媛媛则麻木地道:“你不要管我了。我的一生已经结束了。” 不欢而散。从此两人再未见面。 或许,友谊就此终结了吧? 但凌逍却不这样认为。 “没错,人是善变的,这点我绝不否认。可有些美好的感情却从来没那么轻易消失。怎么连尝试都没有过,就立刻放弃呢?” “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在她死亡之后,陈成做了什么吗?” 陆媛媛死后,陈成听说了消息,立刻联系上陆家父母,希望他们能够放弃赔偿金,以被害者家属的身份要求严惩凶手。 但很显然,一百万的金额足以让他们放弃了女儿的公道,选择了出具谅解书。 系统:“在那之后,陈成辞职了,再也没有听说过她的消息——啊,不对。” 它仔细查了下数据,然后不禁有些感佩。 “从此她辗转于全国各地,致力于帮助遭受家庭暴力、无法发声的妇女儿童。” 凌逍点点头:“不错。正因如此,我选择信任这位老朋友。” 又想起今天打电话后,对方立即赶来时的情景,不禁面露微笑。 再黑暗的地方,也有光可以照入的缝隙。 陆媛媛,看到了吗?其实你的身边,一直都有着温暖的存在,从未离开。 孩子那边自然是不会给陆家与刘家照顾的——凌逍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把小朋友推入火坑。所以在确认过全部经历后,她毫不犹豫地在那个时候给陈成打了电话。 “而且,我还有事要找她帮忙呢。” 靠人靠山不如靠自己,但该求助的时候就要求助。这两者并不冲突,也是凌逍的一贯行事风格。 系统听大魔王这么说,就知道她肯定又是早就做好了以后的计划,而且保不齐就是跟第二个任务“找一份工作”有关系。 行吧。 聊了一会儿,就有一名身材魁梧、一看就特别有命案气息的制服警察走了过来。他身后是那名女警,一同引领凌逍进入询问室。 忏悔椅坐上,白色的灯光亮起。 二人坐在电脑后面,散发出阵阵威压,使得多少罪恶都在这间狭小的房间里无所遁形。 “我是XX公安分局的刑侦一队队长,这是我的警官证。下面依法对你进行询问——” “姓名和年龄?” “陆媛媛,今年二十五岁。” “结婚了吗?有小孩吗?” “结了,小孩子两岁。” 基本信息大概问了一遍后,刑侦队长面容严肃地一拍桌子,发出令人胆寒瑟缩的低吼。 “你丈夫现在正在医院接受治疗,说说看,今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是严重的伤害事件,你知道吗!” 这样的气势,换作是一般犯人早就涕泗横流地开始悔过,但凌逍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是啊,我当然知道,这是一起严重的伤害——哦不,杀人事件。而嫌疑人就是刘文彬。” 刑侦队长见过不少妻子对丈夫下毒手的案件,可直接没收人家作案工具的,这还是头一回见到。他听着凌逍这么不徐不疾的回复,似乎毫无悔意,神情不禁更加冷冽起来。 “你什么意思?” “他对我实施了暴力行为,而且最后想要杀死我。我呢,只是进行了正当防卫,虽说不小心造成了某些……男人可能无法接受的结果,但这是我的权利,也没有超出合理限度,不是么?” 女刑警看着凌逍脸上的伤痕,不禁陷入了怔忪,还有一股说不清的、感同身受的愤怒。 但刑侦队长见多识广,在没有明确证据之前,他更相信自己见到的、听到的。 “你是说,他对你进行了家暴,所以你‘不小心’地剁掉了人家的口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