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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等我?” 少女点了点头,“我知道的,你不是这里的人,你作为闻梵安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书中所写,你并不知情。” “阿玥,对……对不住……” 盛玥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对于原主她总是亏欠,她只是难过自己没有早些意识道自己是在书里,不然她也不会早亡。 少女笑着看她,“我之前恨你,十分恨你,可我到了这里,明白了一切,系统让我回去,让我重新来一次,重新过一遍人生。” 盛玥抬头。 原来她是可以回来的吗? 可为什么,为什么是自己回来,自己做了盛玥,自己绑定了系统,攻略闻梵安。 少女心知盛玥的疑问,继而解释道:“可我不愿意,我不愿意再过一遍,我被安排的人生,不想按着情节爱人,我只想做我自己,可我总想让你明白我的痛苦难过,所以换了你,让你去。” “对不住你的人是我,”少女低下头,“我安排了你的人生,你原本应该回家的,却被我毁了。” “对不住,我只是难过,难过于我只是一个被安排的人,只是难过不能如自己爱人。” “阿玥……” 盛玥轻轻走上前去,事到如今,她不愿意再说些什么,两个人,谁欠了谁,谁被谁伤,好似说不明白,永远也纠缠不清楚。 “我不爱闻梵安,我待在这里才明白,其实我并不爱他。”少女坦诚,“你死去的那五年,我看着闻梵安的每一日,我才越发明白,我不爱他,他不爱我。” 盛玥不明白少女所说之话,那五年对她来说,不过是一瞬间,睡一觉的事,却也忘了,对其他所有人而言,那都是真真切切的五年。 “我不恨你了,”少女冲盛玥盈盈一笑,一如当年,“你去看看吧,看看那五年,你会明白我说的话,这是我最后给你的,我也要去过我自己的人生了自此一别,永不复见,唯愿安好。” 盛玥点头,再次回过神,眼前的景物忽而变化,只一瞬间,变成了战场。 这是盛玥跳城楼那天的战场。 周围的人对盛玥视若无物,盛玥不再挣扎,只怕是自己如今是灵魂,大家都看不见,这样也好,算是方便。 似乎是在打扰战场,身体状况良好的士兵在搬运其他士兵的尸身,亦或者是重伤的。 闻梵安在哪里? 盛玥走进城门口,闻梵安还在那里坐着,怀里抱着已经没了气息的自己。 闻梵安默不作声,神情麻木,似乎周围纷纷事态都于其无关。 林慕山在一边劝他,让他放手,让盛玥安息,闻梵安置若罔闻,仍旧紧紧的抱着。 这是他在这世上所拥有的,最温暖的所在。 不过是睡着了,会醒过来的。 闻梵安自欺欺人。 盛玥有些心疼这样的闻梵安,缓缓靠近,明知闻梵安看不见他,还是缓缓抚上他的面孔,“不要为我难过啊,闻梵安。” 可惜没人听见她说话。 闻梵安双眼空洞,不知在这里呆坐了多久,天冷,整个人颇为孤单。 忽而吐出一口鲜血来,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林慕山一把扶住闻梵安,才让闻梵安不至于倒下。 周围一切都乱作一团,把闻梵安抬回了大本营。 盛玥在一边看着,看了看地上早就没了气息的自己,又看了看已经晕过去却还是死死抓住自己手的闻梵安。 闻梵安从来不是一个自欺欺人的人。 眼前情景晃而过,一瞬之间,盛玥周围的景色又开始变化。 闻梵安坐在高位之上,却总是不言语,有人传言是闻梵安心爱之人死在了边塞,不过只是传说,并没有见过,闻梵安也没有提起过。 盛玥陪在他身边。 闻梵安身上有蛊毒,一直在侵蚀他的生命,因为闻梵安停了药,每日晚间总是会发作疼痛。 却不见人,一味的在地上躺着,默默受着这钻心刺骨的疼痛。 他在等死。 闻梵安是怕死之人,倘或不是因为命之可贵,他不会做如此之多的事,只是为了活着。 可如今,他在等死。 不愿意轻易死去,选择了最为痛苦的法子。 闻梵安登基为帝后,大事都交给了林慕山,自己突然乐得清闲,整日把自己锁在寝殿不见人。 盛玥一直在陪着他,陪着他度过漫漫长夜,听他那些喃喃自语,看他那些痛苦挣扎。 心痛不已。 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她触摸不到他,只是简单的说话都做不到。 两个人都在自言自语。 闻梵安的每一句话,盛玥都在回应。 听不见也罢,听得见也罢。 清和入宫见闻梵安,是林慕山举荐的,林慕山用了很多方法,才让闻梵安终于见了清和一面。 清和是一个江湖术士,穿的十分清雅,身上东西不多,只是简单配着一把剑,带着一个极小的包裹。 “草民给陛下请安。” 清和毕恭毕敬的行礼。 闻梵安没有理他,他自己自顾自的起身,示意林慕山可以先行出去。 盛玥没见过这人,颇为好奇。 “陛下可否愿意听草民说话?” 清和走近闻梵安,和他并排坐下,并不害怕他,闻梵安喝了许多的酒,清和拿起来新开的一壶喝了一大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