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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朱启铎并没再拘着她,也没有过多限制她的自由,她想逃出去,也并非不行。 不过,她从没想过逃跑这两个字。如果她想逃,几个月前,她就该跟着父亲和兄长一起离开了。 说到兄长,上次和李兰玉见面时,他告诉她,兄长还未脱离危险,也不知如今怎么样了。 既然决定了,要帮助他们与秦氏战斗,那么,做安王的女人,又有何不可?做他的女人,利用他的权势做事,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 想明白了这些,方长誉一咬牙,掀开最后一层帷幕,走到床边,爬上了大床。 床上铺的一方白帕,让她感觉好羞耻。 她一不小心踩到了朱启铎的脚,他怒道,“眼瞎了吗?” 方长誉吓得,赶紧麻溜儿地挪到了最里边,紧紧挨着墙。 她生怕朱启铎突然兽性大发,虐待殴打她,她缩在里边,目不转睛看着朱启铎,时刻警惕着。 心理准备好了,可身体还是很诚实呢。他是皇室的尊贵亲王,可也是个并不熟悉的男人,要跟他发生这种关系,她还是很害怕的。 突然,朱启铎将手里的书放在了浅廊上,方长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全身紧绷着,呈现出准备挣扎的姿态。 夜深人静了,王府的一等侍从们,都守候在大殿门外。 “啊——” 殿中突然传来一个娇娇弱弱的女人惊呼声,侍从们都忍不住颤了颤。 殿中,方长誉正用委屈的眼神看着朱启铎,“您轻点儿……” 朱启铎漠然地看着她,“闭嘴。” 方长誉脖子被朱启铎揪出了一块红点,他下手又准又狠,疼得她眼冒金星。 “把手伸出来。” 方长誉看着他手里的针,赶紧把手背在身后。 朱启铎又命令一声,“伸出来!” 他就是这么冷冰冰又强势,就没句贴心话。她好歹是个女子,他就一点怜惜之意都没有。 见她还要躲,朱启铎威胁她道,“你再不伸手,那就动真格的。” 这下,方长誉哆哆嗦嗦地把手伸过去,朱启铎一把拽过去,捏着手指就是一针。 方长誉“哇——”地叫了一声,喊疼。 鲜血从针孔流出来,朱启铎按着她的手,抹在那一方白帕上。 他手劲儿大,只是轻轻一捏,就捏得她指尖生疼。 “殿下,够了吧?省着点儿用。” 方长誉心里腹诽,他就是个没人性的大魔头!欺负起人来一点不手软。 他好歹是个大男人,就不能怜香惜玉,扎他自己的手吗? 她吮了吮手指,让针眼儿止了血。 “等会儿再去叫人。” 方长誉心里直腹诽,哼!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狗男人,扎了她的手也不晓得安慰一句,她凭什么还要给他充面子? 她一刻都不想跟他多呆! 但是,她也是一步也不敢乱动。 心里有再多不满,面上也不敢表露出一丝不配合。 这才几天的功夫,方长誉已经见他杀了两个人了。大到当朝二品高官,小到王府的管事,只要是让他不顺心的人,他都喜欢杀了了事。 等了好半天,朱启铎也没什么进一步的举措。朱启铎显然对她没什么兴趣,只管看书。 难道,朱启铎其实只需要她这样侍寝?做给外头的人看? 方长誉松了一口气。这会儿松懈了些,她才感知到夜里很凉,冻得她冷飕飕的。 又呆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方长誉冻得流鼻涕了,她卑微地请示道,“殿下,可以了吧?” 朱启铎白了她一眼,“去叫人备水来。” 方长誉私心觉得,朱启铎这个男人真虚荣,他就是刻意等了这么久才叫人,显得他特行。 终于得了朱启铎的准许,她一刻也不多呆,麻溜儿地赶紧下床去叫人备水。 方长誉来到大门边,侍女们都偷偷打量着她,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别看了,去备水!” 周芹上前来伺候,发现了方长誉脖子上的红印,小声嘀咕着,“哎哟,殿下也真是的,你毕竟是头一回,他也该悠着点儿。” 方长誉想着她是郑太后的人,就跟她抱怨道,“他把人家弄疼了。” 周芹好言安慰她,“主子早些收拾了歇息吧,奴明天一早就去给您煎一剂药,喝了就能缓解些。” “好。” 此刻已是深夜了,冷风呼呼地吹,冻得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赶紧缩回了殿中。 周芹问侍奉在侧安王府的录事内监,“录事,你可都记妥了?” “记妥了,您看。”内监把册子递给周芹看。 只见册子上写着: 三月初九亥时,安王幸栖梧殿方氏。 等到收拾妥当了,方长誉也熄了灯,爬回床上休息。 她基本能确定,朱启铎今晚不会霸占她,稍稍安心了些。 事实上,朱启铎也没再搭理她,就躺下了,还闭上了眼睛。 方长誉还戒备了好一阵,直到身边的男人发出轻微绵长的呼吸声。 确定他已经睡着了,方长誉才稍稍松懈下来。 金丝团纹刺绣的锦面被子,妥妥帖帖地盖在他身上,他身量又高大,幸好被子够宽,才给她留下了很窄的一个边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