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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盥室出来,迎面便见佳人粉颊醺然,眸光倦懒,不太清明的娇态。 她衣襟珠扣不知何时解开,沿着她姣好线条曼延至腰侧,一粒一粒剥离,前襟半敞。 就连里衣也微乱,艳丽的心衣兜着鼓囊囊的雪肤。 如玉似雪的肤,被醺然醉意浸染,透着浅浅的绯。 窈窕身段,似藏在枝叶间,熟得正芳馥的桃。 他停下脚步,倚门欣赏。 待楚黛走到近前,试图从他身侧进去,宋云琅才握住她纤细雪腕,将人抵在另一侧的门框处。 “漪漪醉了?” 浅浅蔷薇香和着丝丝酒香,幽然往他鼻腔里钻。 她卷翘的睫羽,似一排旖旎婵媛的小勾子。 柔柔扇动一下,便惹得他心神一颤,悸动的情丝从心口窜至腰腹。 他身形高俊,站在门框侧,须得低着头。 烛光无声将他们剪影拉长,那姿势,像是他正俯首来吻她眉心。 薄唇停在她眉心寸许,偏不再靠近,保持着令人心慌的距离。 他散漫地曲起一条腿,姿态潇洒闲逸。 却将她纤丽窈窕的身形抵在狭窄的空间,压迫感十足。 楚黛满脑子想着快些洗漱,好回榻上歇着。 对他刻意的蛊惑,视若无睹。 柔荑撑在他胸膛,柔柔推了推他,语气甚至有几分不耐:“让开些,我要过去。” 看来醉的不轻。 他方才那番做作,简直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偏偏他不是那个瞎子,她什么也没做,已叫他移不开眼。 宋云琅略带自嘲地弯弯唇角,拿开撑在里侧的手臂,容她侧身挤过去。 她身形不太稳,刚迈动一步,便往他怀中贴了一下。 柔软云鬟蹭过他下颌,宋云琅眸色微沉,喉骨不自觉地上下轻滚。 甚至未来得及扶住她,她已立起腰肢,从他身前挤过去。 宋云琅望着那晃晃悠悠的倩影,低笑一声,合上门扇,跟随她进去。 翌日醒来,已是午膳时分。 听见惜琴和王喜在廊庑下的说话声,楚黛睫羽轻轻颤了颤,却迟迟未睁眼。 昨夜,她应当是有些醉,反应比平日慢些。 可眼下酒醒,那些记忆竟清晰映在她脑海。 两人好些时日没亲近,宋云琅格外能折腾人。 未提前饮避子汤,他虽忍着没胡来,品香啄玉的法子却不少。 只略略一想,楚黛面颊便腾起一重热意。 心口雪肤有些异样感,挑选心衣时,她特意挑了件料子最柔软的,细细将养好几日。 这一日,暖阳洒在庭院,不似前些日子那般冷。 楚黛身披氅衣,捧着手炉,坐在廊庑下的美人靠上,捧一卷书看。 王喜从外头回来,险些被院中跑来跑去的雪寅绊倒。 刚稳住身形,便面带喜色到楚黛跟前凑趣。 “姑娘,奴才刚听说,陛下在军中又办了一件大事。”王喜立在楚黛跟前,笑盈盈卖关子。 “什么大事?”楚黛放下书卷,抬眸望他,又望了望近前的杌子。 “谢姑娘。”王喜坐到杌子上,眉开眼笑应,“陛下亲手斩杀了郑副将。” 闻言,楚黛很是不解,郑将军才被降为副将,几日功夫又犯了何事? 且瞧着王喜的模样,斩杀郑副将,还是大快人心之事。 “说起来,这郑副将可真是心比天高。,姑娘可还记得,春日琼林苑选秀时,有一位秀女名唤郑赟的,便是郑副将之女。” 王喜说着,鄙夷地摇摇头:“那郑姑娘没被陛下看中,郑副将便转而向新任北狄王投诚,卖国以求荣,只因北狄王许诺,事成之日,让他的女儿做王后。” 郑副将一介武夫,竟对后位有这般深的执念么? 郑赟姑娘,楚黛还有些印象。 是个心思玲珑的姑娘,可惜了。 处置了郑副将一干人等,军心大振不说,连北狄也受到震慑。 北狄王深恐宋云琅趁势攻打,主动往草原深处退避百里。 “云琅为何不打?”楚黛接过宋云琅递来的热茶,好奇问。 宋云琅浅饮一口茶,冲她笑道:“自古征战劳民伤财,临近年关,百姓们自然想过安生日子。若主动出击,朕自然有把握赢。可北狄正受朔雪之苦,民不聊生,若将他们避至绝境,那群狼崽子反扑起来,苦的还是百姓。” “我可记得,有人曾说,守护这江山锦绣,并非为天下万民。”楚黛俏皮地冲他眨眨眼,轻笑出声。 “朕瞧你是皮子紧了,竟敢打趣朕。”宋云琅放下茶盏,展臂来拉她。 楚黛慌忙提裙避开,逃至庭院中。 回眸间,笑靥嫣然。 整顿好军务,宋云琅又陪她去城外策马,看广漠飞沙,长河落日。 回京的日子,比原定的提早小半个月。 回到帝师府,楚黛从顾怀诚手中接过考中的喜笺,备受鼓舞,看起书来越发用功。 临近年关,北狄、南黎、西戎、东沂诸国,先后派使者来朝贡。 北狄心虚,在原本约定好的岁贡上,又添一成。 宋云琅瞧着那贡单,神情莫辨。 北狄使者看不出他是喜是怒,心中越发不安。 转眼便是除夕这日,楚黛坐在内室,让孟羽宁和宋玉栀一道陪她挑衣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