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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尔雅道理说得明白,又不分其他战利品,又肯额外拿东西出来给众人,众人虽然有些咕哝,毕竟刚刚脑子一热就要分妇人,被她兜头一盆凉水,将热度降了一些,转念一想,这些抢来的妇女,不知根底,万一后面家人寻到,生官司这可麻烦。 这些人究竟是乡下人,一怕官府,二怕官司,都知道打官司是件破家的事情,罗尔雅若是为他们撑腰还好,若是不撑腰,就凭他们 还是不惹这个麻烦的好。 再说,又有额外的银钱,不分妇女,又可以表示自己听上司的。 众人想了一想,也就把这个念头歇下了。 罗尔雅跟县里大户借了几座空屋,安顿这些妇女,又叫了单大嫂子并几个维持会会员的家眷里能干的妇人婆子,看顾着她们,叫她们不要寻短见,外面找几个维持会的老成之人巡逻,又叫陶立雪揽名总管这事,时常地坐了轿子去看视。 然后又叫林小荷听这些妇人的诉说,给她们写了信,托几个行路的商贩、脚夫带去,叫家人来接她们。 罗尔雅自己为了避嫌,也为了当日不得分妇女的人有闲话,就不与她们接触了。 陆续地有人来接了去了。 也有一些妇女,抢来的时候,全家就都被杀了,无家可归,陶立雪和林小荷问得明白了,要嫁人的,罗尔雅在当日勇敢争先的会员里头,访得确实光棍不曾娶妻的(罗尔雅前世还有做假身份证冒充未婚骗婚的呢,这个不可不防)便做主与他们定了亲事,穿了官服与他们披了红,跟县里借了锣鼓,风光成亲。 其中,还有一个女人无法处理。 怎么,她还是不肯吃饭?罗尔雅问刚回来的陶立雪。 陶立雪摇了摇头,叹息道:总是哎!顿了一下,又说:要不是你那日叫我加意看着她,早两日就没了,她 说到这里,她又奇怪道:她一个字也不曾对我和别人说,终日只是啼哭寻短见,你又怎么知道她家在白云?你认得她? 罗尔雅叹道:她她是我的小老婆。 啊?! 第六十一章 同一屋檐下 原来这个女子不是别人,就是薛媒婆的侄孙女小三。 她手腕上的一对绞丝银镯子还是罗尔雅买的,罗尔雅当日看那镯子两头做了三叶幸运草的模样,勾起了前世的记忆,才掏钱买了,所以记得。 当日西虏抢她,因为连人抢了,所以没有剥首饰。 罗尔雅在一堆妇女中,一眼就认出了这对镯子。 只是她为什么出现在了山南,罗尔雅就猜不出缘故来,难道钱家把她卖了?可是几个月前打听的消息还是好好的,还说刚生了儿子,一家人喜欢得不得呢。 若这消息不准,那其他人 罗尔雅一肚子谜团,又不好直接问,就打发了陶立雪去看顾,特别叫她注意那个戴了一对绞丝银镯的妇人。 陶立雪到那里一开始居然找不到,再加意地找,才发现人已经在井里了,慌忙叫人打捞上来,好在发现及时,打捞的人动作又粗鲁,三晃两摇居然把水控了出来,便没有死成。 陶立雪把几个负责看管的婆子训了一通,又再三叫人陪她,才不至于再生出事情,只是还是整日啼哭,不肯吃饭,眼见着人一天天憔悴下去了。 又过了两日,去白云的人得了消息回来,说原来钱家小娘求子,许了上北云山娘娘庙烧香的愿心,生了儿子后,和丈夫一起,抱了儿子,跟了上香朝圣的队伍去娘娘庙烧香还愿,路上遇到西虏过几日钱家听到消息不好,寻去的时候,就看见钱大郎被杀倒在地,砍做两截,几个婴儿摔得稀烂,也认不出哪个是自己家的。 钱家哭了一场,把大郎的尸首收拾埋了。 至于小三,一来起因是她求子,钱家为此甚是埋怨,就是快嘴薛婆也为此弄得不敢出头,二来钱大郎也死了,几个兄弟已经将家分了,就是正室回去也没地方住,她一个妾到哪里安身? 又过了几日,罗尔雅陶立雪给小三预备了一些衣服什物,将她送到城外普救庵落发出家,法号慈心。 请老尼来开导是陶立雪的主意,丈夫、儿子、家就是古代女人的一切,没有了丈夫,没有了儿子,没有了家,小三的世界已经被打了个粉碎,再也寻不回来了,她又自感罪孽深重,若不叫她修来世,还有什么办法? 罗尔雅一时间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老尼姑跟小三说了几日的因果,果然将小三说动,要出家为亡夫幼子修冥福,于是也肯吃饭。罗尔雅觉得宗教在这方面也算能够提供慰藉,而且在大楚,就算出家,还俗也不是难事,若是时间能够治疗她心灵的创伤,到时候再还俗不迟。于是为她弄了度牒,给她准备了一切应用之物,又许了老尼时常施舍,与陶立雪两个一起送她出家。 罪女罪孽深重,此世不敢说报答,只是日日在菩萨跟前为大官人夫妇念佛罢了。慈心如此说着,哭着与她们拜别。 这不是你的错,罗尔雅说到,如果守军称职一点如果如果他们的军饷克扣得不是那般厉害如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