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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的如此说,又十分不怀好意的问:“小王爷,怎么对陆进之感兴趣了?要结交一番?” “他看小柔的眼神不对。” 武同一头雾水,“不对?” 赵拾雨万分肯定的点点头,“他昨日明明和众友人在把酒吟诗,一听小柔来了,立马放了酒就跑去和她说话。小柔说了,同他不熟,那两人不该是这样的关系。且就他瞧小柔那眼神!我能不懂么?” 武同不解,“什么眼神?” “喜欢、欣赏,在他眼里放光。”赵拾雨觉得心里紧张了起来,原来也有旁的人发现了小柔的好,“武同,这几日我身子不好,你盯紧了点,陆进之肯定找机会要接近小柔的。” 又对闻言良说:“你去叫小柔过来吃饭,就说大夫开的药膳,吃了病好的快些。” 两人应声而去,赵拾雨若有所思。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闻言良就独自一人回来了,他冲着赵拾雨摇摇头。 赵拾雨披着衣衫,坐在床上,“她不来?” “嗯。晏姑娘说让你好好养病,她已经没什么事了,药膳就不必吃了。” “再去请!就说……”赵拾雨脸上不悦,“就说我要病死了!” 闻言良挑了挑眉毛,“小王爷,我去就是了,没必要诅咒自己。” “还不快去!这原因还需要我找么?” “小王爷教训的是,不成功我就不回来了!” 果然,这次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闻言良就来敲门:“小王爷,晏姑娘到了。”他将人带到屋里,就关了门,又退出房去。 晏亭柔走到窗前,扫了一眼桌上的药,“赵拾雨,你多大了?” “咳咳,二十有一。”赵拾雨眉眼含笑,一脸认真的回答。他猜闻言良应是同小柔说,小王爷不肯吃药,她才来的。 晏亭柔将床边的矮腿小方桌摆到赵拾雨身边的床上,把药端到赵拾雨面前,一手拿着药汤碗,一手拿着汤匙,“张嘴。” 赵拾雨愣了一晌,匪夷所思的张开了嘴,喝了一口。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小柔喂他吃药?“嘶!好苦!” 晏亭柔将汤匙放到托盘上,整个汤碗放到赵拾雨嘴边,“既然怕苦,那就一口气闷了吧!长痛不如短痛!” 赵拾雨又咳嗽了几声,不情愿的张嘴,咕咚咕咚几口喝了下去。 晏亭柔将药碗放下,又将食盒一层一层打开,有药膳鸡汤、碎米粥、包子、醋芹、还有几碟小菜和蜜饯。 她端了一个不过手掌大小的碟子出来,是一盘杏脯,放在床上的小方桌上。 她从腰间拽出一方洁白丝帕,慢条斯理的,逐一擦拭了手指,然后就在小方桌前剥起了杏脯。 那杏脯是连着杏核一起腌渍的。只见杏脯在她修长手指尖,被轻轻一捏,从中间破开,然后将杏核挤出来,放到一边,杏rou摆在小碟子的另一边。 她手上动作不快,极慢极细致的剥着杏rou,好似在雕刻着一件了不得的东西。 她捻着第一颗杏rou,什么都没说,送到赵拾雨嘴边。赵拾雨脸上带笑,「啊」了一声,似在撒娇。 杏rou含在嘴里,瞬间觉得此前的汤药竟然一点都不苦了。他嚼了几下,“闻言良怎么诓你来的?” “他说若是我不过来,以你的性子定是不肯吃药,不知要病上多久。我想着本来小王爷就是因我才病的,那我来照顾你一下也是应该。”她继续的剥着杏脯,脸上淡淡的。 赵拾雨见她这副模样,虽说并没表现出不情愿,可是已然是被迫的样子,他抬手拽住了她手腕,“别剥了。我没有强迫你来的意思。我不想欺负你。” 晏亭柔盯着被他拉着的手,冷冷的说:“还不是欺负我。” 赵拾雨忙松了手,“我从小什么模样你知晓的,成日斗鸡走狗,混世魔王的性子。我已将自己所有的温润都予了你,我怎么还成欺负你了?” 她眼神全然都在手上,继续剥着杏脯,缓缓的说:“拾哥哥,我偶尔还能想起来,小时候咱们一起在竹林里烤笋子的情形。那时候两小无猜,多好。我们都念着从前的好,然后让那种感觉就留在那时候的关系里。你还是阿拾,是拾哥哥,我还是小柔,不过是个小meimei,不好么?” “不好……”我那时就喜欢你,才成日围在你身边的。赵拾雨将后半句话吞了回去。 他已然明白了,小柔今日如此殷勤,喂他喝药,给他剥杏rou,都是要同他讲过往「兄妹」之情的。 晏亭柔问:“那不若就做个朋友?知己?” 赵拾雨很是不悦,“你要做什么?为什么非要在你我之间加个无谓的称呼呢?” “就想梳理的清楚些。”晏亭柔又剥了一颗杏rou。 “你此前说,你若是心若磐石,谁伤的了你。那眼下我问你,你若是心若磐石,还需要梳理同我是什么关系么?” “呃……”晏亭柔手指停了停,那杏rou落到了碟子里。 赵拾雨见她慌神了,就继续道:“你明明动了心,可却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你明明心上是有我的,就是男女之情!为何非要冠上兄妹、知己、朋友之名?” 晏亭柔心上在挣扎,“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男女之情!” 赵拾雨确定了后一句,又将前一句挑出来,“那就是说,你动心了,是也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