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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浩天眼睛微眯,云瑶说的不无道理,当初他也曾怀疑过,可就算如此,云翎儿嫁去戎狄,是母后向父皇请的旨,与黎花枝有何关系。 当下怀疑道,“瑶儿,你想多了。父皇一向仁德,自然宁肯忍着伤心让自己的女儿出嫁,也不会为难朝中的大臣,就算母后不提,父皇也会如此做的。” “不是的,六jiejie出嫁的事一定有问题,六jiejie喜欢的人是文洋,文太医,之前我和六jiejie还一起到过蝶蜕坊,找过黎花枝的麻烦,可是回来后没多久,六jiejie就被封了和硕公主,奉旨出嫁戎狄。” 云瑶急急的辩解着,却见云浩天一脸疑惑的表情,以为他不相信自己说的,于是,有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说道,“四哥,其实,瑶儿和秦柳的婚事也是母后一手促成的。” 云浩天疑惑,“瑶儿和秦柳的婚事,不是婉贵妃向父皇求来的么?” “是我母亲去求的,可是母亲跟我说,虽然她也中意秦柳,可让我嫁给秦柳却是是母后的意思。” 听到这,云浩天也察觉出不对。 按照云瑶所说,她和云翎儿都曾爱慕文洋,想过要嫁给他,还到蝶蜕坊找过黎花枝的麻烦,在这之后,她和云翎儿就被父皇指了婚,而婚事又都是皇后一手促成。这一切绝对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可是黎花枝和皇后并没有交情,皇后的为人,他太了解了,绝对不会为不相干的人费那些心思,难道…… 此时,一个大胆的念头出现在云浩天的脑中。 黎花枝会不会就是当年李梦阳抱走的那个女婴! 如此,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他一直寻找未果的人,居然远在天边却近在眼前。 一道暗影闪过,云浩天看着黎花枝离开的方向,嘴角扯出一个魅惑的笑容,眼中却是一闪而过的残忍。 云瑶看着云浩天脸上的灿若艳阳的笑容,一种阴恻恻的凉意直冲背心,明明是六月的天气,她却有种掉入冰窟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魅惑而阴冷的笑容只是一闪而过。当云瑶再次看向他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常色,脸上的笑容又是平日里那儒雅的微笑。 “瑶儿不是还要到玲珑阁看首饰吗,别总站在门口了,进去吧。”云浩天说着,已经撩开了玲珑阁的珠帘。 不是在说黎花枝么? 云瑶奇怪的看着云浩天的背影,不明白云浩天怎么突然就换了话题,在心底嘀咕了一声,却不敢问出声来。不过,想到自己此行的初衷,就是到玲珑阁挑选首饰的,便又乖巧的点了点头,随着云浩天一起进了玲珑阁。 云浩天和云瑶进了玲珑阁,而黎花枝带着晚玉一月也朝着蝶蜕坊而去。 三人来到坊里,一月赶紧让小丫头们端了冰镇的乌梅汁,沁凉的果汁在炎炎的夏日里,冒着一丝丝凉气,光是看着就觉得一阵凉爽。 今天逛了这么一大圈,黎花枝早就热的不行,当下也不在意什么形象问题,端了一杯,就‘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底朝天,看得一旁的晚玉和一月,掩嘴直笑。 “还笑,你们不喝,我可都喝了,正好我热的慌。”黎花枝说着,作势又要拿桌上的琉璃盏。 晚玉一见,抢先一步端了杯子,也是一口气就喝了干净,倒是一旁的一月,将她的那被乌梅汁递给黎花枝,笑道,“黎姐喜欢就好,一会儿,我再让丫头送进来。” 黎花枝却是摇了摇头,“不用,你喝吧,我就是逗你们玩的,我已经喝过一杯,也不那么渴了,倒是你,陪着走廊那么些路,热的不行了吧。” 一月笑了笑也不再推却,小口小口的喝着杯里的果汁。而黎花枝则把从玲珑阁里带回来的两支步摇交给了晚玉收拣起来,至于买给一月的那支银簪却没有拿出来。 这支银簪,是黎花枝趁着一月不注意的时候买下来的,她正打算等一月这个月生日的时候,送给她当作礼物。 黎花枝起身,打算将银簪放到她专用的小柜子里,却突然觉得眼前的东西都在转动,难道是中暑了? 黎花枝摇了摇头,正想让晚玉帮她泡杯祛暑的凉茶,抬头却见晚玉和一月也是摇摇欲坠,接着两人身形一晃,跌倒在地上。 黎花枝心头一慌,身上却提不起半点的力气,她看向桌上的那一壶冰镇的果汁,还没来得及细想,却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于此同时,在太医院里正在切着药草的文洋,没由来的心头一阵慌闷,一个闪神间,手指便被锋利的刀锋划开了一条血口,不过片刻,鲜血便渗了出来,滴在一身素白的儒衫上,开出一朵鲜红的血花。 文洋丢下手中还没有切完的药材,脸色巨变的望着窗外,愕然发现,窗外的那一片翠竹中,竟然有几支开了如栀子一样的白色花朵。 翠竹开花一生一次,花开绚烂,却是燃尽了最后的生命。 一想到这,文洋突然很慌,总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一旁的侍墨见文洋受伤,赶忙拿了纱布和伤药为文洋包扎,文洋却是心不在焉的任由他将手指上的血迹洗掉,不知道是不是伤口太深,刚刚搽洗干净的伤口又沁出一丝血红,俊秀的眉头微微一蹙,他并不在意伤口,而是想到了黎花枝。 花枝,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