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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忙换成在陆司霆给她的书里看到过的字体,装作没有注意到秦岁晏的疑惑,继续写着:“可否请您收回成命,饶郡主一次?” 秦岁晏这次倒拒绝的极快,沉声道:“这件事一旦开了先例,日后必有人效仿。” 琼瑰听他有些不悦,悻悻地顿住手,正打算缩回,没想到耳畔却先落下了一阵细密的吻。 耳鬓厮磨里,只听到秦岁晏沉声问:“皇后这便想走?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琼瑰不解地轻轻“唔”了一声,听到那般忍耐又让人感到危险的沙哑嗓音抵着她轻轻道,“你还欠朕,一个洞房花烛。” 说完便再不给琼瑰回神的机会,狠狠吻住近在咫尺的唇。 仿佛这一刻,他已等了太久。 暧昧流转,两人的气息交织绵延,琼瑰本能地想躲开,却被秦岁晏欺身压住······ 手指划过的地方,隔着层轻绡,触感如拂水般在琼瑰心上带起一阵涟漪。 她微微颤栗着,睁大了眼睛,一片黑暗里,所有知觉都被无限放大,仿佛有一颗种子破开芽衣,慢慢占据了她,一阵说不清是痛楚还是奇怪酥意的感觉包裹了琼瑰。 灵魂渐渐轻飘,热意中,她恍惚听到埋首在她脖颈间的男人一遍遍叫她的名字,不断将她抛向高空,又牢牢将她的纤腰握在掌中。 “琼瑰······” 声音逐渐止于呢喃,秦岁晏仿佛还说了什么别的话,琼瑰却完全听不清了。 一夜凌乱,带来的后遗症,就是琼瑰直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以后面对时不时梨子苹果,有些抬不起头来。 然而脸颊附近的伤却奇迹般好了大半,小燕儿进来时琼瑰下意识地开口问了句时辰,后知后觉说话时不怎么疼了。 但小燕儿将手镜递来时,琼瑰偏头对着镜子瞧过,看到原本的指印处颜色还是发红。 小燕儿一边忙着替她换药,一边悄悄道:“陛下是从咱们宫中直接去前朝的,临走时还吩咐奴婢们不许惊动主子,可奴婢瞧着主子这眼底都发青了,可见昨夜他就吵着了您。” 琼瑰含着漱口的水,顿时僵在原地,差点忘了吐出来,好一会儿脸上的热意都散不去。 梨子苹果到底也没有成过亲,只是之前皇帝身边的嬷嬷过来叮嘱过一声,几个人大抵知道发生了些什么,瞅着琼瑰微微一笑,便主动出去张罗早膳了。 这于她们而言,可是天大的好事,日后主子若诞下皇子,她们作为身边人,自然会跟着处处沾光。 刚用过早膳,恭四善便又带着一个有些年纪的女人进来,她同之前的良吉差不多装扮,穿着同样的女官服饰,只是初见琼瑰时便很识礼,一言一行都十分规矩。 “皇后娘娘万安,”恭四善行过礼,便笑着道:“打扰娘娘用膳,奴才实在该罚。” 梨子给琼瑰斟了一杯清茶,小燕儿则笑着问:“恭公公说笑了,我们娘娘的好性子,现在怕是满京城都知道了。公公有什么事便直说吧。” 琼瑰警告地瞥了一眼小燕儿。 恭四善不敢多嘴回小燕儿的话,只是对琼瑰道:“按制您身边到底是要留个掌令的,这位良梓姑姑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曾跟在老太上皇身边服侍过,您看,若觉得合适,便将她留下?” 恭四善虽未明说,但谁都看得出,这人同上次的良吉一样,也是秦岁晏特意为琼瑰所挑的。 琼瑰自然应下,恭四善又喜道:“皇上还特许娘娘从身边的宫人中再选一位掌令,若有合适人选,老奴将名字一并带去内司造册登记。” “恭公公,我身边的人陛下最熟悉的应该是小燕儿,将她的名字送去登记就好。”琼瑰想也不想便道。 “是。”恭四善躬下身应了,又道:“燕儿姑娘的名字,须得取个正字,不宜用闺中小字。” “听到啦?你想叫什么?”琼瑰转过头看小燕儿。 乍被问道喜欢什么名字,小燕儿不好意思地连连摆手,小声道:“小姐,你喜欢什么奴婢就叫什么。” 对于名字这事,小燕儿也不是没计较,只是看看周围伙伴的名字——连梨子苹果都出来了,相比之下,琼瑰给她的这个名字倒还算灵动活泼的上品了。 在琼瑰身边待了这么些年,她倒也看开了,反正名字么,顺口就行,想像其他小姐的丫鬟那样有个文绉绉的名字,那不是为难她们小姐吗。 琼瑰显然也有自知之明,苦恼地想了一阵,拉过她也小声道:“要不然,等会儿我去见秦——见皇上,问问他吧?” 小燕儿一愣,吓得都有些磕巴了,着急道:“不、不能这样的,小姐,您别因为这种小事去烦皇上!” “名字才不是小事——”琼瑰罕见地固执着,正要解释名字对一个人的重要意义,然而眼见这对主仆俩聊得太投入,恭四善终于忍不住轻轻清了下嗓子,打断了琼瑰,道:“娘娘若是一时拿不定主意,也不必为难,何时有了眉目,再派人知会老奴一声,老奴再来。” 琼瑰点点头,刚应下恭四善的好心,窗外又传来宫人求见的声音。 琼瑰从窗中远眺过去,隔着栏下的粗大梧桐和几株海棠,庭院中一群宫人正列队而立,为首的手上似乎捧着卷册。 瞧见琼瑰的视线,小燕儿连忙示意梨子去察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