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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岁晏居然这样唇对唇给她喂药······琼瑰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下意识将人推开, 匆匆拿袖子擦自己的嘴唇。 没擦两下, 附近坐着的秦岁晏便递来一方干净手帕。 他没有说话,琼瑰接过手帕,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秦岁晏今天穿了一身紫灰色衣服, 领口和袖口露出一段白色内衬,眼睑低垂,睫毛在脸上留下浅浅一片阴影。 整个人看起来斯文内敛,不染纤尘。 可惜向来颜色浅淡的薄唇此刻有些发红发亮,唇角还有着茶褐色的水痕,倒一下子将谪仙拖入凡尘, 从可以入画直接拉回了现实里。 想到他是为了自己才弄成这个狼狈的样子,琼瑰有些不忍,抓住他的手把手帕又放了回去,同时好心地想伸手点一下他唇角的位置,“喏,这里,你也要擦一擦。” 但秦岁晏微微偏了偏头想躲开, 琼瑰的手指就直接戳到了他的下唇上,柔软的唇很快凹下一些,盛放着琼瑰细小的指尖。 刹那间,房间里寂静的有些可怕,只能听到小炉中焚烧着的香片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秦岁晏和琼瑰都愣住,彼此对视。 秦岁晏的眸子像是一潭深湖,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是盯久了仿佛里面有个旋涡,能将人牢牢吸引住。 此刻那里似乎静静地燃起了炽热焰火,有隐隐盛光呼之欲出,里面清晰地映着一个女子的身影。 琼瑰眨眨眼,很快从她看不懂的目光里撤退跑路。 她闪电般地收回了手,笑笑,转而指了指自己唇角相应的位置,大大方方道:“大概就在这个位置。” 秦岁晏顿了顿,果真拿起手帕,轻轻拭了拭唇角。 见他也很淡定,琼瑰放下了心。 但转眼,她就看到秦岁晏白皙的耳垂渐渐变得通红,像是熟透了的草莓。 琼瑰下意识有些歉疚——对方为了她好像破了很多当地墨守成规的礼节。 她能坦然接受这只是个救助行为,但对方未必能像她一样说服自己。 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秦公子。”琼瑰没有问他为什么自己又会在他府中醒来,这中间的事情很容易串连出来,不必浪费现在的时间,她现在有其他事情要去做。 秦岁晏见她好了,起身坐回离床稍远的木椅中,声音平和,大约是不知道自己耳垂已经红的像一颗宝石。“陆小姐请说。” 琼瑰刚刚想开口,秦岁晏忽然又低声补了一句,“秦某愿意竭尽所能帮助陆小姐。” “嗯?”这句话让琼瑰怔住,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下意识又反问:“秦公子你说什么?” 他声音太低沉,琼瑰总疑心自己听岔了。 床上的幔帐只有一边用白玉镂雕帐钩钩着,从琼瑰的角度看去,秦岁晏的位置有部分正处于幔帐之后。 风从没关紧的窗户缝隙中来,将幔帐摇的轻轻晃荡,秦岁晏的面容也时而被挡住,隐隐绰绰,明明灭灭,看不清他的表情。 好在他很快回答了琼瑰的话。 “上次在别庄,陆兄曾经将你托付给秦某,让秦某护你周全。秦某理应守诺。” 上次在别庄,那和这件事有半分关系吗? 琼瑰眼前一亮,意识到他在为帮助自己而找个面子上说的过去的理由,于是立即道:“大哥能交到秦公子这样重情义的朋友,我真的很替他开心。秦公子——可否帮我见到太上皇?” 也许是这个要求太难,秦岁晏沉默了很久。 琼瑰以为他有顾虑,于是向他保证:“秦公子放心,我绝不会向太上皇说出当时听见的那些话,不会有半个字关于端······王。” 最后两个字她刻意放低了声音,说的非常轻。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可信,琼瑰还给出了具体方案,“到时候我会告诉太上皇,我是被一伙人劫持出了厢房,之后被扔在石林中,我身上还有伤,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说谎,太上皇会相信我,至少会让父亲和大哥从狱中出来。” 见太上皇之后说什么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琼瑰赌太上皇不知道皇帝对陆家下手这件事。 皇帝的圣旨下的太快太草率,处处透着要置陆家于死地的急迫,但是柳飘飘对她提过,太上皇很信任陆家,应该不会看着皇帝清洗剪除忠于自己的势力而袖手不理。 毕竟柳飘飘真的只是在上香,皇帝如果制造不出其他证据来,很难收场。 只要太上皇让陆升阆和陆司霆出了狱,那么可活动的余地就更多了。 他们父子并不是草包,一定知道怎么做才能活下去。 而且······柳飘飘看起来也娇滴滴的,这几天在狱里不知道会受多少苦,一定十分难熬。 秦岁晏这次几乎立即应了:“可。” 虽然惜字如金听起来很冷淡,但琼瑰立即松了一口气。 她朝秦岁晏感激一笑,便立即掀开锦被打算下床。 刚起身,眼前忽然一阵漆黑,甚至能看到几个金色的小光点在飞。 琼瑰知道大约是站起身过快,脑供血有点不足,她立即蹲下身去——但刚扶住床柱,肩膀便被人揽住,稳稳带到了床上坐下。 琼瑰身体一僵,等眼前稍微能看见东西,便尽量不着痕迹地远离秦岁晏。 秦岁晏望着空出的臂弯,眉心蹙了一瞬,低声道:“是秦某唐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