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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又如何说得出拒绝?他为了救她,差点连命都没了,现在眼睛耳朵能不能好都是未知,她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再摧毁他的心愿? 反正他如果不好,自己都是要陪在他身边的,那么多一个女朋友的头衔,也没有什么分别,这么想着,她拉下他的手,在他掌心写了个好。 傅夜司咧开嘴角笑了,手重新摸索上她的脸颊,沿着细腻的脖颈下移,扶在她颈后,稍微一用力,便将她带向自己,双唇相触,和他想象中一样柔软,芬芳馥郁。 林夕惊得张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但下一秒,她硬生生地止了动作,僵硬地闭上了眼,任他干燥的唇紧紧贴着她的。 那头向南看着两人拥吻的画面,顿时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脖颈上青筋暴起,脸色寒得渗人,胸口处更是像插入了一把高速转动的电钻,搅得血rou横飞,双眼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他怎么可以吻她?!怎么可以!!! 胸膛因愤怒和痛楚而剧烈起伏,他气到手都在发抖,脑子里的理智轰然断线,大步走过去,拽住林夕手臂一把将她从傅夜司怀里拉了出来:“你到底在做什么?!就算你欠他,犯得着用这种方式还?!” 林夕愣愣地望着他,他眉峰紧蹙,视线如刀刃般锋利,白色的眼仁上拉起猩红的血丝,似是气得不轻。她知道他不好受,也知道这些天他的辛苦和疲惫,只是事情已经失控了,朝着他们根本没有预料到的方向发展下去。 沉默良久,她咬了咬下唇:“你觉得我能选择偿还的方式?给他钱,还是给他找保姆?”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你之前问我的问题,我想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了。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再给你机会,我跟你,大概是缘分尽了,所以就这样算了吧。” 傅夜司已经是她没有办法推卸的责任,他身体弄成这样,随时都需要人照顾,她根本不可能离开他,又怎么给别人机会? 向南双眼胀得通红,有什么透明的液体在慢慢上升,那种会永远失去她的恐惧一点一点地啃噬着他的心脏,痛到锥心刺骨,然而最难过的是,他根本无计可施,他没有点石成金的金手指,可以瞬间把傅夜司变回一个健康的人,他也没有足够的分量去劝说林夕不要留在傅夜司身边,她根本不会听他的话。 林夕不忍再直视他的脸,将视线垂落下来,轻声道:“好了,你太累了,回去休息吧,这已经不关你的事了,你留在这里,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傅夜司要的,只是她一个人的偿还,他固执地陪在这里,真的无济于事。 向南手掌紧握成拳,咬着后槽牙,用着最后一丝耐力问:“好,你要还债,我等你,但是如果他眼睛耳朵能好起来,你还是要留在他身边?” 林夕视线微颤,最后化作唇边一缕叹息:“现在谈这些没有意义,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目前最要紧的,就是让他选择一个方案,如果他想手术,就要尽快安排人手,如果不想,也许就需要找些别的方法,看看能不能化掉他脑子里的血肿。” 向南望着她沉默良久,终于还是转身离开了病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事到如今,他做不到那么坚强,可以留下来看着傅夜司对她予取予求,他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找方法把他治好,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52 傅夜司慎重地考虑之后,暂时选择放弃手术,毕竟风险太高,而他又不属于幸运的那类人。还是先保守治疗,定期观察血肿,看会不会被自体吸收。如果实在不行,最后再考虑手术。 对于他这个决定,林夕也表示支持。因为他不愿意在医院久待,她便找人把他送回了家里,有熟悉的佣人照顾,私人医生也可以上门来做诊疗。为了就近伺候他,她也暂时搬了过去,住在客房。 不过也因为这件事,她和父亲林泽平大吵了一架。林泽平自然不愿意让女儿守着一个又聋又瞎的男人,就算他是为了救自己女儿才弄成那样,但是恩情归恩情,女儿的幸福当然更加重要。 只是林夕的脾气也倔得像头牛,硬碰硬的结果就是两人只能不欢而散,其实什么问题也没有解决。林泽平无奈之下,想到了向南,虽然这个男人他也不喜欢,但是两害相权取其轻,比起又聋又瞎的残废,向南好歹还算个正常人。 两人通了一次电话,向南告诉他自己一方面在邀请国外的专家前来给傅夜司诊治,另一方面也在搜寻些民间的偏方,好歹死马当成活马医,什么都要试试。林泽平告诉他,希望他无论如何劝回林夕,如果这个过程中有任何困难,都可以向他求助。 另一方面,傅夜司落下残疾的事始终纸包不住火,被公司的领导层知道了,顿时炸开了锅。他们原以为只是出了点小意外,休息十来天,他还是可以回来处理公务,哪里知道他竟变成了看也看不见,听也听不见的残疾。如此一来,公司前景堪忧。 缺乏信心的某些股东,一面死守着这个消息,一面开始偷偷脱手持有的股票。副总裁闫朗心怀不轨,趁这样危机的时刻想要越俎代庖,召集股东大会欲弹劾傅夜司。 而自从傅夜司出事,所有关于他公司的电话,都是由林夕代接。当她听到要傅夜司参加股东大会时,她就猜到了事情的走向,这也是为什么她无法离开傅夜司的原因之一,一个又聋又瞎,连上厕所都无法自理的人,别说公司里如狼似虎的董事,就是在家里,要是没有个做主的人,他都势必会被欺负死,保不齐某些别有二心的佣人想要钻他的空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