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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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一点不心疼人,我这还怀着孕呢。 轻尘,手酸~她软软地撒娇,眸子水水亮亮的,一副要你揉一揉才会好的样子。 慕轻尘脱下靴子,仰身躺下,双臂枕在脑后,没理会她。 常淑不乐意了,搁下笔睡到她身边,侧身拄着脑袋看她。 她许久没这般看过慕轻尘了,饶有兴致地端详她的眉眼、鼻尖和红唇,指尖更是情不自禁地抚摸她的咽喉,像是在细细品茗一盏暗香萦绕的清茶。 但慕轻尘十分不给面子,似是嫌她扰人清梦,背开身去接着睡。 常淑笑意微微,靠上去从后抱住她,目光越过她望向窗外碧绿的柳叶,亦像是望向遥远的未来:轻尘,你说孩子以后是像你多些,还像我多些?我希望她长得像你 她嗓音低低沉沉的,萦绕在慕轻尘耳边。 慕轻尘转过脸,像看傻子一样看她,不解风情道:胡思乱想什么呢,常鸢生的孩子当然像亦小白了!像我是个什么事啊! 她不免烦躁:去去去,抄《诗经》去! 常淑: 第二天一早,安都殿传来消息,金吾卫将二皇子移交康州府,关押至死牢。 不是说押回帝京吗?常淑有些意外。 慕轻尘却淡定极了,把书案移到门口,对着院子里的芙蓉树作画,落笔如有神助,简单的几笔勾勒,一树粉白芙蓉花就跃然纸上了。 常淑见她悠哉悠哉的,方知她对此事早有预料,凑上前去夸她画功精进不少,然后话锋一转:好轻尘,你与我说说父皇把二皇兄留下的用意吧 慕轻尘就等她这句话,神气道:今晚给我揉肩捶腿才告诉你。 果然,得罪慕轻尘跟寻死没两样,不就罚抄个《诗经》嘛,至于记恨到现在吗? 哼,常淑感觉长公主的尊严受到了挑战可那又如何,反正都被挑战五年了,不差这一次。 别说揉肩捶腿了,我还要给你端茶递水,保证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常能屈能伸淑假笑道。 慕轻尘舒心了:父皇的心思一点不复杂,只是你多想了而已,回京之路山高水长,父皇怕二皇子脱离他的控制横生事端!放到眼皮子底下,总归是好的。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慕轻尘继续提笔作画。 常淑心神不宁,捞住她执笔的手:可父皇生性多疑,心思难测 呀,你看看你,弄花了我的画! 一旁的初月姑姑伸长脖子去看,可不是嘛,又粗又重的一笔,在画中央蜿蜒扭曲,就像一条弯弯的大长虫。 她见势不妙,连忙解围:公主,药熬好了,再不喝就凉了。 身后的小宫婢听她发话,不疾不徐的上前两步,呈了药碗给常淑。 慕轻尘满腔的火气一下便消散了,心疼地问常淑:生病了? 常淑得她一句关怀,心气儿登时高涨许多,铁了心要忽悠她:嗯。 继而捧起药碗呷上一口,嘶,真苦,不喝了! 初月姑姑就怕她这茬:蜜饯都给您备着呢,喝下去身子才会好。 才会好三字咬得格外重。 听出她话里有话,常淑狠了狠心,屏住呼吸一口气喝掉一半,剩下的半碗死活也喝不进,只能把碗重新搁回托盘里,初月姑姑的蜜饯及时递到她嘴边,她张口含住,方才眉头轻展。 公主,药得喝完。初月姑姑提醒道。 容本宫缓缓。 慕轻尘再次追问:何病? 初月姑姑镇定自若地回答:驸马不必担心,公主请林太医看过了,只是有点暑热,开的药都是解表化湿的。 慕轻尘有了清浅的笑容:那便好,正好我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很是不畅,怕也是暑热的缘故。 她执过剩下的半碗,毫不犹豫的咕咚咕咚几口,修长的脖颈因吞咽而浅浅起伏,三两下便把安胎药喝了个底朝天 常淑和初月姑姑:!!? 这药也太苦了,跟以前的解暑药比起来甚是不同喝完后,慕轻尘不忘给出诚挚的差评。 常淑呆了半晌,转身向初月姑姑耳语:速去问问林渊,耶主喝安胎药会不会有副作用! 初月姑姑: ※※※※※※※※※※※※※※※※※※※※ 甜的差不得多了,我觉得病娇驸马可以来了,你们觉得呢(摸下巴思考) 第61章 弱娇驸马上线 初月姑姑不知道安胎药对耶主是否有副作用, 她只知道常淑为了圆谎,破费了好大一堆银子,吩咐太医院的学徒从宫外买来藿香、金银花、佩兰让如意殿里的奴才轮着番的喝。 理由是天太热, 她担心奴才们的身子遭不住。 用主子界的专业术语来说, 这叫体恤。 长公主殿下i体恤奴才, 奴才自当不敢违逆, 每日喝这些汤药时,他们都捏住鼻子, 紧闭双眼, 偶尔还要来个互相拥抱, 一派兄弟你先去,我随后就来的阵仗。 喝药喝出了赴死的即视感,让常淑很头疼。但她没心软,毕竟太监诚可贵,宫女价更高,若为孩子故, 二者皆可抛。 初月姑姑也开口帮腔,大意是长公主殿下这般贴心的好主子太少了,你们扪心自问, 是不是能排进宫廷主子榜前三。 前三? 奴才们私底下四处打听, 另外两个是谁? 打听来打听去,都没打听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悻悻作罢。 其实甭管是谁,定也是日日让自家奴才吃汤药的吧。一这般想, 他们的心情就美丽了。其实人就是这样,自己过得不好,便希望别人也过得不好,借此平衡心态。 譬如 诶,你们看对面的塔珊公主,跋山涉水来到中原,不照样喝这破玩意儿! 所以,认命吧! 接下来的几日,都是相安无事的,美中不足的是总下雨,淅淅沥沥的雨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整个北鸣山笼罩在烟青的雨色中。 倒也一片安然。 或许是怀孕的缘故,常淑把慕轻尘黏得格外紧,只在每日酉时以散步为借口,去到宝风阁见林渊。趁暮色而去,再趁暮色而归,脚程快,一来一回花不了多少时间。 且在还实战中摸索出了经验。 第一,若遇上事体耽搁,会让初月姑姑在安都殿广场最西侧的瑞兽嘴里,放一张空白的信笺。太医无宣召不得进内,那里是外廷地界,林渊行动不受限,可去日日查看。 第二,若到了约定时间,她仍未出现,一刻钟后林渊需自行离开。 第三,林渊不得记录医案,以免为日后留下证据。 别以为定下这些条条框框是常淑庸人自扰,八月初一这天,还真派上了用场。在她将将准备出门时,常鸢气势汹汹的来了,在芙蓉树下死死挡住她的去路。 常淑皱了一下眉:鸢儿,别胡闹。 常淑叉着腰:皇姐莫不是忘了吧? 忘了什么? 你罚抄我《女训》和《女诫》一百遍的事呀! 合着她在书房没日没夜的抄书,而她的好皇姐早已将此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常淑恍然大悟,再看常鸢这架势,估摸去宝风阁的计划得泡汤了,深吸一口气,气定神闲的由初月姑姑扶着胳膊往回走,去了正殿。 她跪坐于桌案后,身后是一展镂空木屏风。 常鸢随她一道进来,却一屁股盘坐在地上。 知她在闹脾气,常淑没多言,起身拿了块软乎乎的锦垫递给她,见她扭过小脸不瞧她,顿觉她十分可爱,悄悄勾起嘴角蹲下身,将锦垫搁到她身边:坐上去。 不坐。 常淑无奈地摇摇头,摸了摸她的发顶,届时,抱着一大木箱子的亦小白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姿势,闯入了众人的视线。 许是木箱太重,致使她抬脚跨门的动作不大流畅,连人带箱的摔了个狗吃屎。 守门的两名小太监一惊,立刻跑过去捞她起来。 亦小白这一跤摔得不太有水平,膝盖磕在箱角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地砖上的雨渍还尚有余留,沾污了她的衣摆,像一副劣质的山水墨画。 好在她很有钱,一件衣服而已,扔掉便是,最重要的是这大木箱子没事。 她甩开小太监们的手,再次提气发力,把大木箱子抱进殿内,然后利索地解开挂锁、掀开箱盖,请自家媳妇儿过目:这木料还挺结实的,鸢鸢你看,里头的东西一点没事。 常淑好奇箱子里究竟放的什么,需由亦小白亲自抱来?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土财主居然会做这等苦差事,探身一看,不过一箱子白绵纸罢了。 皇姐,亦小白咧出一口小白牙,这都是鸢鸢辛辛苦苦抄的,足足一百遍,只多不少,您过过目。 说实在的,她比常鸢更紧张这些东西,日日给这姑奶奶磨墨,她的手都快废了,还总吃力不讨好,一个不注意,常鸢就冲她发小脾气,她到现在都还没扑成蝴蝶呢。 都是我亲自写的,绝无作假!常鸢插话了。 原来是来交功课的。常淑笑常鸢孩子气。她历来心疼她这个meimei,哪能真让她抄上一百遍,不过是做做样子,吓唬吓唬她。既然事后没再提这事,即是想就此作罢,她倒还真较上劲了 行,本宫晓得了,一会慢慢看,你们退殿吧。她打量外头天色,发现时辰不算太晚,赶去宝风阁应该还来得及。 初月姑姑瞧出她的心思,亦深知做戏做全套的道理,携来小宫婢一起,将箱子里的纸页一一搬弄出来搁上桌。 可常鸢并不是好打发的主,她上身微抬,坐上锦垫向常淑叫嚣:轻尘呢,她的功课也该交来了。 这话倒把常淑说得一愣,慕轻尘的《诗经》仅抄了几页而已,后头全由她代笔,两人字迹压根儿不一样。前者秀劲,后者温润,只稍稍一看便能分辨出自谁手。 她已交由本宫过目了。 我也要看。常淑像只梗起脖颈的公鸡,气呼呼道。 常淑一时难办,佯装镇定地理了理百褶裙摆,心里头却已乱成了一锅粥。 怎奈时间紧迫,她愣是寻不出一份说辞打发常鸢,只好向初月姑姑投以求救的目光。初月姑姑更加没辙,她年纪大了,脑袋早如一团乱麻一般,理不出一点头绪。 所以,不约而同的,她们都想念起了慕轻尘的好。要是慕轻尘在场,根本不用费神思考,张口就能怼得常鸢哑口无言。 哎,烦恼啊! 常鸢一脸玩味,眯起眼睛打量她俩,心道,哼,机智的我看穿一切,就知道你们会包庇慕轻尘。 空气登时焦灼不下。 千钧一发之际,救命稻草从天而降伺候太后的桂嬷嬷来了。 她笑容温柔可亲,似是有些着急,人还没进到殿内,话音就先到了:给长公主、三公主请安。原来二位公主在这呀,可让奴婢好找。 对待救命稻草的态度一定要虔诚,是以常淑忙吩咐人为她上茶赐坐。 桂嬷嬷躬身谢过:奴婢是奉太后之名来的,今儿是初一,是朔日,太后怕主子们忘了听房这一茬,遂让奴婢来提个醒。 常淑听闻,如遭雷劈。 这救命稻草哪来的,本宫不要了!! 初月姑姑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不好,追问桂嬷嬷:例来迁至行宫后,便不行听房之事的呀。 话虽如此说,桂嬷嬷为难一瞬,但二皇子一事着实让太后伤怀。 话说得云里雾里,但细细品来,亦能品出些门道。 华帝向来清心寡欲,身为皇帝,满满当当的后宫仅为他生下六位皇子和五位公主,除掉贬为庶民的、谋反的、薨逝的、远嫁的剩下的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最让太后没想到的是,下一代还不如他们父皇,一个曾孙子都没给她生出来过,真真是急死个人了。不然,她总盯着儿孙们的行房之事不放做甚,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 现如今,二皇子折进去了,皇家人丁又单薄了一分,且还拉低了她抱曾孙的概率,哎,她简直急得头发冒青烟! 桂嬷嬷接着道:话带到了,奴婢这便要走了,还要去重月阁和揽康斋通知另外几位小主子呢。 她稍行一礼,信步退出殿门,背影消失在红墙拐角处。 初月姑姑抓住机会,劝说常鸢:三公主,酉时已过三刻了,您还需回去提早准备呀? 常鸢想想也是,这次的听房皇祖母想来很是看重,否则哪会派贴身的桂嬷嬷前来支会,罢了罢了,皇祖母我可惹不起,先回宫吧。 * 入夜,皎月高高挂。 寝殿内,听房的奴婢已经备齐,都是从太后那临时拨来的近侍,因为人手有限,听完这场她们还要赶下一场。 而常淑一点不体谅她们的繁忙,端坐在床间,仔细感悟着人算不如天算这句人生真谛。 并为此感到头疼!非常极其特别头疼! 她想,今年为何如此流年不利,难道祭祖时不够有诚意吗,惹怒了列祖列宗赐予她惩罚? 安个胎都让她如此烦心! 慕轻尘全然没在意她苦大仇深为哪般,放下床帐,三下五除二地脱掉外衫和鞋袜:赶紧脱啊,发什么了愣? 瞧你猴急那样!常淑嫌弃地说。 她手上没闲着,捞过被子拼命抱住,用你敢乱来,本宫就跟你拼了的眼神瞪她。 这一幕落在慕轻尘眼里,怎么看怎么欲拒还迎,她挑着眉,暧昧非常道:你个小坏蛋,想玩点不一样的是吧? 旋即化身一头恶狼,将常淑扑在身下,扒开她的衣服,露出那截线条优美的长脖颈,其颜色白里透粉,粉里透红,比杏花还好看 第62章 弱娇驸马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