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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想待到夜深之后,还同这只孤狼纠缠不清,狼是夜视动物,于它在夜间纠缠并无丝毫益处。 但苏沐棠却没料想到,在那只孤狼中箭倒下之前,竟然惨痛地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得哀嚎。 这哀嚎直接将周围得狼群,全都吸引了过来,少说也有四五十只。 嗷呜嗷呜地叫着,将她一步一步围猎逼退至山顶。 退无可退,往前一步是嗜血得狼群,往后一步是石嶙峋得斜坡。 正这时,狼群中为首得那只头狼,倏然大尾巴一甩,亮出了前腿尖利的爪子,亦步亦趋地逼近苏沐棠。 苏沐棠扯紧缰绳,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斜坡,正思量着她这般带着马跃下,有几分生还机会时。 倏然,“咻咻咻”的箭矢声自耳后响起。 苏沐棠蓦地回头,却见那头狼身中数箭,在狼群的四散逃窜动静倒入了血泊。 而不远处的高地上,萧祜一席银白铠甲,骑在白驹之上,手握巨弓,他垮着一张似雪山崩塌的冷脸,正幽幽地望着她。 而他的一侧,是同样高头大马、华服着身的男子——苏远淳。 第53章 迷情夜 没有认出来那身着铠甲的男子,苏沐棠只当他是自家伯父的某一个将领,此时此刻再见至亲,苏沐棠忙下了马,飞奔而去。 “大伯父,你怎么来了?” 苏远淳面容与苏远青有几分相似,却因长年领兵在外的原因,肌肤成浅褐色,身姿也比之苏沐棠父亲魁梧不少。 本生了一张关二爷的黑脸,却在见到苏沐棠完好无损后,咧嘴笑开了颜,“你这丫头,怎这般不懂事,擅自跑来这荒山野岭做甚? 若非九殿下在路口发现了你的副将,大伯又岂会得知你被困在这里。 也得亏九殿下高才,才得以快速解开阵法。 不然,你便是被啃个骨头不剩下,大伯父也没有办法。” 九殿下? 苏沐棠缓缓转过身来,抬首觑向白驹之上,就是那个冷着一张脸,一声不吭的男子? 这就是萧祜? 这人小时候便是这般呆,没想到长大了还是这副德行。 真是白瞎了一副玉山之将崩的好面目,纵然潘安再世,可若是个拒人于千里之外性子,又有几个人喜欢呢。 而且,别人不知,苏沐棠可是清楚的很,这人不仅冷漠,手段还极其残忍。 那时她才五岁啊,不过是捉弄了他几回,就给直接扔进了寒冬腊月的春华池,也得亏她福大命大,被路过的园丁给救起,否则这世间便少了一位女将军。 那些早已尘封难过的记忆,却是在见到真人过后扑面而来。 以至于苏沐棠对萧祜弯腰行礼致谢的时候都格外的别扭,“多谢九皇叔出手相救。” 说完这话,苏沐棠就抬起头来,盯视着面无表情的萧祜,半晌那人才轻动了动嘴,“九皇叔?孤若是没记错,孤只大你三岁吧?” 苏沐棠身子险些没立住,这人的关注点好生奇怪。 还是苏远淳见状,下了马,扶住苏沐棠,对萧祜解释说:“沐棠的祖母乃是殿下的堂姑,沐棠叫殿下一句皇叔,也是合情合理的。” 萧祜却不打算接受这个说法,“都是同龄人,别把孤叫老了。” 这回连苏远淳都汗颜了,扯了扯唇,皮笑rou不笑地看着马上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男子。 却听他幽幽地道:“以年岁来算,沐棠当叫我一声祜哥哥。” 啊呸! 怎生如此不要脸皮。 在北卫只有极为亲近的表兄弟姊妹,才会以哥哥meimei互相称谓。 一如苏沐棠的大表哥柳弘之。 苏沐棠腕子一动,当即要抽鞭子,却被自家大伯按住了手,低声安抚道:“你祖母想与他结盟,此时万不能动粗。” 苏沐棠附嘴过去大伯耳边,低声道:“那这人喊我叫哥?我就喊了?” 一边说着,一边冷笑地看着萧祜。 大伯道:“方才九殿下允诺了我们苏家军三十万担军粮,沐棠啊,就为了这些军粮,这声哥哥你也得叫。” 这回,冷笑变成了皮笑rou不笑,因为那三十万担军粮,她不得不脚尖一转,向前几步,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咬着牙道:“多谢祜哥哥出手相救,大恩大德,来日定报。” 萧祜脸上这才有了一丝松动,他勾了勾唇,微微点了点头,而后缰绳一扯,转身下山去了。 回去的路上,萧祜无声无息地走在前面,苏沐棠及其伯父并驾齐驱殿后行走。 萧祜虽与伯侄二人隔着一定的距离,却放了只耳朵仔细听着后头的动静。 苏远淳问:“你为何会突然跑来鹭岛?可是你祖母有什么交代?还是需要用你大伯这边的” 苏沐棠答:“我本是去临安找人的,却不知此地已是鹭岛,若是知晓定当先拜会大伯父,也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去临安?找人? 是去找他吗? 萧祜拉扯着缰绳的手一顿,不自觉又放满了脚程。 就听苏沐棠叹了口气道:“我有一个朋友,我对他多有误会,此去临安找他,便是为了亲自向他致歉。” “什么样的朋友?值得你独自涉险?你难道不知如今外边有多乱,你就这般人也不带几个,就四处瞎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