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意外
从年后到五月大家似乎都很忙,尤其廖和平,沉念已经两个多月和他没有任何联系。这几个月沉念但凡需要解决性欲都是联系白进,毕竟只有他能提供上门服务。因为学校来得频繁,不少人甚至以为他在和沉念恋爱,两人没有刻意避险,但有人当面问起此事,他和沉念也都是否认。 五月劳动节,沉念给学生和工作人员都放了一周的假。忙了几个月,她自己也打算好好放松一下,出去玩几天散散心。恰好一朋友正准备在南方省舟山市搞翡翠交流会,沉念接到邀请没多考虑便同意了。 这几年沉念去过几次南方省,但多是到南方省西北几个贫困县考察,几乎没去过沿海的舟山市。这次没有公务在身,刚好可以细致地浏览下当地景观,顺便品尝下地方的特色美食。 此行白进没有和她同去。他公司去年开始做的那款游戏刚刚完成开发,这段时间要和质量保证团队一起对其进行全面验收,毕竟是公司第一款原创,游戏玩法还比较复杂,白进相当上心,一直亲自跟进。成年人的世界里,大多数事都要排在事业之后,因此不需要太多解释沉念就能够理解。 四月叁十号,沉念上完课就直接回了家。虽然最近上面布置了不少任务,但学校老师也不是公职人员,并不用评什么职称。沉念觉得有些东西除了给老师们增加负担并无任何实际意义,所以都只是让梁永传达,但既不检查成果也不进行考评。 回家后沉念看到备忘录上“弗兰克婚礼”几个字,略微有些失神。从她离开M国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工作的忙碌让她早就把在M国时的那点情绪抛到了脑后。她先是给弗兰克发了邮件祝他和特蕾莎新婚快乐,然后告知他自己因时间腾挪不开没法亲自去M国参加婚礼,但会让朋友把她提前准备的新婚礼物带到。这个朋友也不是别人,就是正在M国读博的柳书仪。 弗兰克这个点大概在忙,沉念发完邮件没有等回复,接着给周晓丽打了电话,问她五一假期想不想“公费”去舟山市旅游。所谓公费肯定不是真的公费,就是沉念自掏腰包而已。 周晓丽最近被家里介绍的相信对象烦得不行,一听沉念说要去南方省呆上一周,想也不想就立刻答应了。 除了周晓丽外沉念还带了叁个保镖以及一个随行医护,几人于五月一日上午乘坐小型私人飞机从亓水直飞舟山。 沉念对翡翠兴趣不算太大,和朋友见面喝了杯茶,在其邀请下去参观了翡翠博物馆。馆内的确有不少价值连城的珍品,沉念也十分喜欢,不时啧啧称叹,不过她最终一单也没下,对她来说奇珍异宝不见得必须拥有,看过感受过它们的美就够了。 本来还有晚宴,可难得出来放松,沉念实在不想再参加那么正式的场合,所以提前和朋友告了别。对方送沉念出馆,打算给沉念安排自己手下当导游,但沉念之前已经让人找了位当地大学的学生陪同。 向导是在网上找到的,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是舟山大学旅游专业的学生。双方在舟山大学门口见面,了解到沉念比起打卡景点更想深入体会当地人的生活,去些本地人爱逛的街市,吃些本地人会吃的餐馆,女孩当晚就带沉念去逛了她学校附近的夜市,找了个露天的小摊点了一桌海鲜烧烤。 夜市后面一条街都是卖小吃的,沉念常年呆在中州,也不怎么出门,被种类繁多的小吃搞得眼花缭乱,恨不得每样都尝一尝。 向导姑娘贴心地买了不少,等到烧烤店坐下后要了盘子每样拿出来点请沉念品尝。 沉念见此眼睛不由瞪圆了几分,惊讶望着她道,“天啊,你买这么多是想让我吃的呀?” 小姑娘笑眯眯的,“对啊,这些都是我们的当地小吃,中州应该是没有的,所以想让你们尝尝。你放心,不会浪费的,剩下的我可以拿回去和室友们分着吃,我们人很多的。”毕竟她只是每种用筷子夹出了一点,没有破坏卖相,室友肯定不会介意。 “谢谢你,这些确实都是我没吃过的。” 沉念和周晓丽以及向导姑娘一桌,保镖在她们隔壁桌。 叁人边吃边聊天,沉念知道女孩是当地人,上大学之前从来没出过省,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到处旅游,所以最后选择了这个专业。这时候电脑普及率没有后来那么高,网上信息有限,向导姑娘开始读书时才知道导游证在国内只要高中学历就可以,为此还伤心了一阵,“不过我们导师对我说,我可以好好英语毕业去做国际导游。” 沉念不是很了解旅游行业,但不妨碍她捧场,“那你一定会是个十分优秀的国际导游。” 学校有门禁,这是签合同之前人家就提前告知了的。沉念让周晓丽看好时间,快八点的时候先把女孩送回学校。 八点对于这个南方最为繁华的城市来说仅仅是夜生活的开始。华灯与霓虹将夜点亮,不管是城市中心的夜总会、酒吧还是位置稍偏一点的夜市、小吃街,到处都堆满了人。不论性别年龄身份,在这座城市的夜晚似乎都有一个容身之所使他们的疲惫了一天的精神和身体得到放松。 汽车驶在繁华热闹的街市上,沉念将车窗打开,带着湿气的清凉晚风瞬间涌进车厢,周晓丽帮她披上了件薄薄的西装外套。 沉念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捋到耳后,对司机道,“李哥,往海边开下吧。” 司机也是本地人,为了省时抄了近路,车子驶过两条购物街后开进了一条狭窄的小道。这条巷子两边都是老式民居,没有路灯,只有从每户人家里透出来的灯光勉强把路照亮。 一阵不寻常的叫骂声穿过小巷传进车内,沉念眉头皱了皱,“前面是出了什么事吗?” 司机不怎么在意,“可能是有人打架吧,这边偶尔是会有人打群架斗殴。” 那声音压根不像是两伙人斗殴,沉念摇头,“不对,不像是打群架。过去看看。”边说着她边掏出手机通知后面车的保镖,并准备报警。 司机不太想多管闲事,但沉念现在是他老板,她坚持他也不能不去。好在后面带着几个保镖,倒不至于吃亏。 车子又往前开了不到叁百米,在靠近拐角处的一家院子前六七个拿着棒球棍带着帽子口罩的男人正围着一个人拳打脚踢。 被他们围在中间的那人蜷缩着身子双手抱头,沉念看不清具体情况,举着手机将头探出窗外,吼道,“你们干什么呢?我报警了!” 司机在她出声时将汽车大灯打开,后面保镖的车加速超过沉念坐的车,同样打开了大灯。 车上不仅有沉念从中州带来的保镖,还有两个本地安保公司的,那两人在刚才已经打电话通知了公司,要求增派人手。 几个打手见有人过来,又对着中间的人补了两脚后迅速撤退,其中一个高高扬起棒球棍想要砸在中间的人头上,然而先一步下车的保镖见状立刻冲上去一脚踹上了那人手腕,棒球棍从那人手上飞出去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发现遇到硬茬,打手不敢恋战,训练有素地撤退到两辆没装车牌的桑塔纳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现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