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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朝沅今日敢直接闯仁国军营,怕是齐霄早就将这玉牌给了她。 至于这篦梳,篦梳是什么意思,旁人再清楚不过了。 结发同心,白头偕老。 看来这齐霄还有这等心思,竟然想与朝沅一辈子纠缠? 牧子期气得想直接丢了那篦梳,谁知道朝沅突然出声道:“放好,别动朕的东西。” 牧子期侧首望着她,他握着那玉牌和篦梳,看样子伤心极了。 朝沅下了榻,先是抢过那玉牌,连带着篦梳一道放好。 她望着牧子期道:“这些个东西,朕还有用,暂时不能让你碰。” 牧子期忍了一晚上,终是忍不住道:“陛下出去办什么正事,都不是臣该管的。只是这篦梳是什么意思,陛下不会不知。若是陛下收了其他男子的东西,还是还回去的好。” 朝沅愣了一下,她当时也不想要,只是那齐霄见她要离开,硬塞进她的长靴中。 她见牧子期一脸别扭,便出声哄劝他道:“这也是旁人硬塞过来的,朕当时也没有机会还。旁人什么意思都不重要,朕又没有那个意思。你看你,又耍小性子了。” 牧子期坐在榻上,别过头哀戚道:“陛下不许臣跟着,怕是又去见小情郎了吧。这些日子,陛下待臣不冷不热的。晚上沐浴之后,也不想碰臣一下……” 第78章 妻纲 陛下,臣知道错了。…… “莫不是旁人让陛下欢喜了, 陛下便不喜欢臣了?”牧子期忿然作色,索性转过头去,不想再看朝沅。 见他越来越委屈, 朝沅只得先把玉牌放好, 然后才冲着他道:“你明知道朕去了哪,这心里一直憋着气着呢?方才侍奉那般周到,待朕那般温柔, 也是委屈你了。” 朝沅何等功力,他派人跟着,未必就能瞒过她。 牧子期也不想瞒, 他的声音听起来越发哀怨:“臣只是担心陛下, 不成想, 陛下又在外面惹了桃花。陛下果敢英勇, 带着两个护卫就敢闯敌营。当真是为了情郎,连命都不要了。” 朝沅自打让牧子期到近前伺候,他便一直乖巧。哪怕是心里有怨, 当着朝沅的面也不敢发出来。 不过朝沅想, 她虽然待他不及前世对元鹤轩那般,可对他也是极温柔的。 没打过没骂过, 凡是他所求, 朝沅无不应下,这还要她怎么样? 再者说, 她同那齐将军是旧识。她出去找那齐将军, 也是存着利用的心思,并未想过与齐霄如何。 就算是真想与那齐霄如何,她一介女帝,还要受这小郎君管制了? 这可真是岂有此理! “朕看, 朕是太惯着你了,把你宠得越发骄纵,如今都敢同朕使小性子了是吧?莫说朕与那齐霄没有什么,就算是有什么,你又能如何?朕是堂堂女帝,你以为朕是仁国女子,与你在一起,便要为你守节不成?若朕心里高兴,星辰台三千御君,全纳入后宫,也未有不可。” 朝沅这说得,纯纯便是气话了。 岂不说她不喜欢俗物,再者她也不好男色。自打有了这牧子期,她便觉得这天底下的男子,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 不过,妻纲还是要正的,若不然,将来岂不是被这小郎君压了一头? 她可不想做那惧内的女帝。 牧子期倒是果真来了脾气,他双拳紧握,紧咬着下唇,死盯着朝沅,见她不像玩笑,便索性也说了气话:“找啊,陛下若是喜欢,都纳了又何妨?陛下喜欢什么样的,臣出去亲自给您找。陛下宠幸外面那群野男人的时候,臣还可以在外面守着,给您加油助威呢。” 朝沅哼笑一声:“去啊,你倒是去啊,现在就去。你若是现在能去仁国军营把齐霄找来,朕今晚就宠幸他。” “陛下!”牧子期凄声喊道。 他们这屋吵闹的声音有些大,都传到了隔壁院子。 邵奕本来刚要躺下,就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他今夜还是同空飞沉一个院子,他推开自己的房门,瞧见对屋空飞沉的门大敞着,便轻声问道:“你也听到了?” 空飞沉勾唇笑了:“这么有意思的事,我当然要听上一听了。” 接下来,朝沅那院子便传出了打翻茶壶的声音。 叮叮当当不断,想来这战况是十分激烈了。 空飞沉幸灾乐祸道:“哎呦呦,你说说,牧子期要是侍奉得不好,陛下可以来隔壁院子嘛。我们这些个郎君,可都等着承恩雨露呢。” 邵奕与他想法不同,他握紧双拳道:“这牧子期,未免太任性了一些。陛下终究是陛下,怎可以下犯上?陛下就应该好好教训一下他,让他知道知道君臣之仪,妻夫之道。” 空飞沉愣怔稍许,侧首问他:“妻夫之道是个什么道?” “三从之道、四德之仪,这是《男诫》的内容,你从小到大都没读过书吗?”邵奕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之后,忽而又想起什么,笑了:“我倒是忘了,你是那蛮荒小国来的男子,自然不懂我大国之仪。” 邵奕本以为他说了这话,空飞沉定然会发怒。毕竟邵奕记得,空飞沉刚被关起来的时候,那脾气可是大得很。 可是眼下,他却认认真真道:“那你可能寻一本《男诫》来,拿予我看看,我也好好学一学,神域的礼仪。想当初,我初入宫之前,学得都是宫廷礼仪,先生只告诉我,神域以女子为尊,男人只需听女人话即可。具体要如何听,怎么听,还没有人教过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