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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众人答,“一切顺利。” “那便等着瞧好戏吧。” 绫罗绸缎制成的衣裙美则美矣,就是不保暖,如今虽已入春,但春寒料峭的天气早晚还是有些凉,这华贵的衣裳穿个一时半会倒是还行,若是穿长久了,恐会风寒。 顾月照不想生病,问完话,便进屋去换了自己的厚棉布衣裳,感受到熟悉的温度,顾月照舒服的喟叹出声。 果然年纪大了,就是得注意保暖,才穿了这衣裳出门一个多时辰,全身都冻得没热乎气儿了。不比高中大学那会了,要风度不要温度,为了好看,零下的天气只穿个单裤的时候也是有的。 顾月照原来的计划里面是不打算在始安停留的,如今计划有变,便用五百文钱租了主人家这个闲置的小院十日。 院子不大,也就三个房间和一个灶房,刚好够住下他们五人。 第二日,天刚刚蒙蒙亮林诺便便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来,她小心的的穿上衣裳,拧着昨晚便备好的木匣子猫着手脚向门外走去, 草草洗了把冷水脸,拿上木匣子就要往门外走。 “林娘子。” “你小子吓我一跳!起这般早做什么。” 陈虎挠挠头,”外头不安宁,东家让我送送你。” 林诺奇了,“东家醒了?“出门在外不用造起cao练,以东家那懈怠性子,不该睡到日上三竿?她刚出门时看了,睡得熟得很,不想能醒的样子。 ”东家昨夜与我说的。” 她就说嘛,“行了,时候不早了,既然要与我同去便走吧。” 陈虎随着林诺七弯八拐的来到一户人家门前时,正好遇见这家男主人出门。 林诺将陈虎拉到墙角,待那男主人带着奴仆走了才从暗处出来。 “那不是袁文书嘛,咱们要来的竟是他家?”昨日他和宋二叔先行一步去租院子,还真没听见后续商议之事,回来后东家他们都神神秘秘的,他也没多嘴问,是以才如此惊讶。 “我到了,你回去吧。” 林诺走的自然不是后门,她刚到角门。远远的便看见一个小丫头等在那处,见到她就一脸热情的跑过来,“林娘子这边,我家娘子早起便问林娘子可来了。洗完脸便打发婢子来迎娘子,等了小半刻钟,可算等着了。” 林诺假装听不懂她话里暗暗的责怪,摆了笑脸反拉了她的手,“那咱们走快些,莫让夫人久等。” 今日是县令小郎君满月之日,县中各乡绅富户心中虽耻笑竟为着个庶子满月酒大办宴席。和上月县令家大郎君及冠礼时的冷冷清清不同,小郎君的满月宴可隆重热闹得多。 无论心中怎样的看不上,满月酒这日还是让人套了车,带上礼,低调的往县令府邸而去。 城中百姓不知其中缘故,只觉得今日牛车格外多。 “瞧,他们像不像阴沟见不得阳光的老鼠。”顾月照倚在门框上,看着从眼前经过,又走远的牛车,眼中满是嘲弄。 陈耳东答,“阴沟的老鼠都比他们磊落些。” …… 袁文书的夫人去县令家参加满月宴,是红光满面而去,脸色苍白而归。 她不该喝那盏桃花酒的,如今祸已从口出,再后悔已无用,得快些告诉大人寻个万全之法才是。 袁文书回到比家中女眷更晚一些,今日席间多饮了几杯酒,如今看人都带了重影。 “夫人,挡在此处作甚?别耽搁老爷我去找红丫睡觉。” 袁夫人看丈夫醉成这股烂样还忘不了去找妾室的样子,一股邪火便冲上了头,他的语速又急又快, “喝喝喝,就知道喝,你昧了县衙银子之事被房小莲那上不得台面的村妇发现了,她如今要一千两银子,若是不给,她便把这件事斗落到大人跟前去,若大人知道此事,咱们家就完了!” 一番话彻底让袁文书的酒醒了过来,他睁大眼,“她怎会知道此事?” 一说起这个袁夫人便心虚,支支吾吾不敢承认。 这男人在外虽是个孬种,在家却是会打女人的。 袁文书看她这副样子,再联想到今日去内院见到冯姨娘的只有她和女儿,谁抖落的风声再明显不过。“你个蠢妇!” 袁文书心头火起,跳起来一个巴掌扇到袁夫人脸上,直把人打翻在地,心中尚不解气,又拳打脚踢了一番。 “家中有多少银两?你明日拿了去给房姨娘。“此事是万万不可让县令知道的,县令多疑,若房姨娘在他耳边吹了枕头风,真让人来查他,岂不是一查一个准? 袁夫人哭泣的声音顿住,良久才传来几声心虚之语,”家中原还剩一千三百两银子。” 袁文书难得的脑子灵光一回,立刻抓住重点,“什么叫原还剩?” “今早还剩一千三百两银子的,早上妾买了些东西,花了五百两银子,又花了三百两银子投钱做生意,如今家中只剩三百两银子了。” “大早上你买何物花了五百两银子?老爷我辛苦攒了大半辈子的家当,全叫你一早晨花了?” 袁文书难以置信,他爱钱却懈怠管钱,得了钱只管往袁夫人处扔,要花钱也只管找袁夫人要。 日子过得糊里糊涂,连家中有多少银两都不知道,骤然得知此事,一口气差点没憋出来。 “甭管你买了什么,投了什么买卖,赶紧去给我把钱要回来,不然你就等着回娘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