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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时,外面已经收拾妥当,只等她一声令下便可出发。 不过出发之前还是的宣布一件事。 “各位乡亲先停下,听我说两句。” 众人立马放下手中的伙计看向顾月照的方向。 “此行南下,山高路远, 咱们人数众多, 我一人恐难管理, 深思熟虑后决定成立商贸、后勤、医疗、护卫队四小组分而管之, 四位组长分别为林娘子、四娘、文先生、以及我, 诸位可考虑清楚想去哪一小组,考虑清楚者可自行去小组长处报名,至于各组日常所司何职,报酬几何,四位小组长确定名单后我自会公布。” 底下的人一开始还一头雾水,待反应过来后便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护卫队我尚可理解但商贸、后勤、医疗是何物?” “这商贸沾了个商字自然和做买卖有些关系,至于这医疗嘛, 有个医字,又是文先生当组长, 肯定和医馆撇不开关系了。” 看他解释得头头是道, 立马有人问,“那后勤呢?” “这买卖有人做了,护卫有人做了, 医馆也有人开了,大家想是不是还缺个吃饭做活的?这后勤啊,我看多半和吃饭有关系。” “说得有道理,东家刚刚说会给工钱,那依你所见,那个小组赚的银钱最多,吃得最饱?” 说破了天,他们这些庄稼汉最关心的还是能不能躲赚些银子多吃饱几分肚子。他们是卖身东家长工,按理是不该奢求什么工钱的,这世道活着已是艰难了。他们不想,但这话是东家亲自说的啊,那自然得捡好处最多的活做。 那侃侃而谈的汉子正待说话,一仰头却见东家正在不远处看着这处呢。立马蔫了,只道了一句,“那样赚的银钱多也得小组长选你们才成,快些赶路吧,还挡在这做甚,走走走,你们不走,我可要走了。”就溜之大吉。 顾月照的话便如在平静水面上砸开的石子,难民中一路都兴奋得很,他们不仅自己在心里想,还小声和身边的家人谈论。 于是,便出现了这样的一幕,丛山中,蜿蜒曲折的官道上,零零碎碎的难民中行来了一队人数众多的难民,不同其他人的冷漠绝望,他们活跃希望,脸上带笑,仿佛不是离家逃难而是全族出门旅游。 引来诸多目光。 “跟着林娘子去卖货定是挣得很多。” “林娘子不都说了要脑子活的,就咱们这样的死脑筋,去别说卖货,不把自己卖了才好。” “也不能这么说,咱们的货都是水粮啥的,肯定好卖。” “货好不好卖先不论,也得林娘子要你啊。” 其他人听这话立即哑了火,她们跟林娘子都不熟,林娘子和东家一般,不太和她们说话的,平日里虽和风细雨的,但却不好说话。而且人家能读书识字的,肯定看不上他们这等农家妇。 “咱们还是好好跟着四娘做后勤吧,你没听东家说嘛,做饭做杂事也是给银两的。” “四娘那工钱肯定没其他三个组多。” “你还嫌弃人家工钱少?我看四娘那还不一定要你呢,喏!你看。” 说话的人抬眼看去,便看见一群人围在乌四娘身边,都是想去后勤组的妇人们。 男人这边也分析林诺和文先生那组工钱定不会少,但一想到自己大字不识一个,便没了底气。 “我一辈子去得最远的地儿便是县上,行商之事肯定干不来的,也不识字,大夫那套精细活也干不来,只有一把子力气,还是去宋三爷处合适” 其他人附和,“正是这个理!” “往日咱总说读书无用,还笑四娘的父亲教她一个女孩儿读书,实是做亏本买卖,如今看来咱才是蠢的那个,其他人我不知道,但东家肯定是更看重读书人的。”没看这一路来,她吩咐事,都是直接吩咐那四人嘛,而除了宋三爷俱都能写会读的。 “可不是嘛,我小时候,家中阿爷还送我去了邻村村塾,可惜年少不知事,去了半日觉得先生讲得甚是枯燥,耳朵听进去了,脑子确没进去,一堂课尽瞌睡去了。” “你这还好,还有机会去村塾,我等从知事起便要帮家中大人料理农事哪有那银钱和时间送我等去读书。” 此话说起来都是一片唏嘘,他们村中就不幸读书写字那一套,下地干活是常态,真有那读书识字的人家倒是让村人议论。 “我也去宋三爷处。”东家暂代那一组长,暂代便是不会长久之事,也许自己干得好,东家便也给自己一个组长做做呢?谁不想当组长,号令全组,底下人都听自己的,想想就风光。 再一个便是当不上组长,东家也是那组组长,表现好一些,被东家注意到,以后的前途还愁吗? 村民们都不傻,一个人能想到的事,其他人也不会想不到。 “那咱们现在去给宋三爷说一声?再晚人多了” “行,走。” 于是四个小组长,四娘和宋大爷成了最抢手的哪一个,妇人们纷纷想去后勤组,男人们想在护卫组挣个表现。 这样便显得林诺和文菘蓝处有些门可罗雀了。 官桂满脸着急,“爷,人都去了四娘子和宋三爷处了,怎么办。” 话刚落头便被文菘蓝无情的赏了一颗爆栗,“你个榆木脑袋,爷要那些字不识只会一身蛮力的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