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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无可忍地道:“我不会,你不要脸!马车上也是你强按着我...” 她气的脸通红, 几乎说不下去。 裴在野脸皮极厚地回道:“你也可以那样按住我, 我绝不反抗。”他见她气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忍不住又捏了捏她嫩滑小脸,一本正经地道:“当然了,如果你有需要,我也不是不能欲拒还迎反抗几下的。” 沈望舒对着这么块滚刀rou, 几乎想拿脑袋撞墙,她气红了眼眶:“把我的路引和户籍还给我!” “等到了长安...”他唇角再次翘起:“一切落定之后。” 又是长安!对于眼前这个‘四哥’,她有种很不妙的感觉,他的行事做派似乎和梦里的太子越发相近... 她莫名产生了这个联想,无端惶恐起来,指尖忍不住发冷,她像小孩子一样哭闹:“我不要去什么长安,你是坏蛋,我要回家,我要找我爹我哥,我要找柳叔呜...” “好吧,那就让你瞧瞧什么是真的坏蛋。”裴在野一下恼了,‘啪’地打了个响指,他慢慢站起身,笑意一点点收敛起来,神色莫名冷肃。 沈望舒又有点被吓到,小小打了个哭嗝,瞪大泪眼看着他。 他抬手推开外面的窗户,底下十余个船工正忙着泊船,两三个人合力抱起一条用来泊船的铁链。 他狠下心肠,摆出一脸冷若冰霜的样儿来,故意吓唬她:“瞧见底下那些铁链了吗?再敢乱跑,就把你锁起来。” 那些铁链粗的吓人,足有她大腿的两倍,她吓得张大了嘴巴,怔怔地看着他。 锁起来... 雕花琢水的紫檀木拔步床上,太子捧起她一只白皙纤秀的脚掌,在她脚背上亲了亲,随即又垂眼,让长睫遮住眼底一闪而逝的水光。 他亲手用一只纯金打造的细链锁住她的脚踝,眼尾泛红地看着她:“我说了,你再跑,就用链子把你锁起来,一辈子不许下床。” 这画面来的又快又急又狠,沈望舒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眼前就被一片黑暗占据,她霎时失了神志,惊慌地捂住耳朵,失声尖叫起来,拼命摇晃着脑袋。 她的动作太大,整个人连带椅子向后仰倒,后脑差点磕到地板。 裴在野也就是痛快痛快嘴,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反应,倒是把他弄的慌张起来,一步跨过去抱稳了她。 她死死捂住耳朵,跟发了癔症似的,梦境和现实交织,她几乎分不清自己在哪,她整个人蜷成小小一团,惊慌失措:“不要锁我!” 他慌道:“我胡说的,没人打算锁住你,有我在,谁也不敢碰你,别怕,别怕啊。”他什么疯言疯语都敢说了:“你要是恼,就打我几下吧,别这样吓我...” 沈望舒眼底一片模糊,也忘了眼前人是谁,胸口的半月玉佩滑了出来,她下意识地死死攥住,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一迭声地哭叫:“表哥,我要表哥...” 裴在野看她这样依恋的姿态,眼眶被刺的生疼,他拼命忍着胸口溢出的妒意,倾身环住她:“我就是你表哥,是你...陆表哥。别怕,坏蛋都被我赶跑了。” 沈望舒怔了怔,似乎终于从那场漫长的梦境中醒过来,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谁,她一手攥着玉佩,一手重重推了他一把,呜了声:“你不是表哥,你是要锁我的坏蛋!” 裴在野不留神,被她推的后退了几步,后腰磕在桌上,表情露出几分不可置信,还夹杂着些委屈,她之前从没舍得这样对过他,都是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陆清寥... 他狼狈地抬起脸,不让她瞧见自己的难堪,他再次伸手试图环住她,一字一字重重道:“我就是你表哥。” 梦里太子锁着她的画面在她脑海里走马观花一般,对于眼前这个‘四哥’,她似乎有了一些莫名的预感,他好像,他好像... 她把脸埋在膝头,不敢再想下去,也不让他碰自己,只有声音闷闷地传了出来:“你胡说!你比我表哥差远了!表哥才不会锁我,我不要你,你走开!” 他...比陆清寥差远了?! 裴在野觉得心尖被人揪扯一般,几乎恼羞成怒地扔下一句:“你这辈子都别想走了!” 他不敢让她听出自己声音里的委屈,‘砰’地一声重重甩上门,离开的步伐每一步都踩的极狠。 明明天气已经回暖,风却还是冰凉刺骨的,吹的他骨子里发冷,眼睛又酸又涩。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表现的有多糟糕,但他只要一想到自己不是真的陆清寥,就心虚的要命,他越是心虚,表面上就越要表现的暴躁,甚至不惜以强势逼迫她妥协,如此倒成了一个恶劣的循环。 还有她对太子莫名的抗拒... 她今天的反应显然不是正常的,尤其是听到‘锁起来’三个字,直如陷入魔怔一般。 她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她前世被自己锁起来过? 这怎么可能... 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 裴在野指尖有些发颤,越想越是心惊rou跳,忍不住慢慢地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也不知道时候过了多久,一轮曜日西沉,外面叶知秋轻轻叩门:“殿下,沈姑娘情绪好像有些不稳,您要去瞧瞧吗?” 想到她说自己不如陆清寥的那些话,裴在野心间被钝刀割过似的,冷冷道:“我是大夫?” 叶知秋犹豫片刻,还是劝道:“这...心病还须心药医,您,您还是瞧一眼吧...”下午殿下从沈姑娘屋里出来,沈姑娘哭的厉害,这一幕他是瞧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