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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靠近眼前的男人,抖着嗓子唤了声夫君。 衣襟一紧,姜洵低眸,见自己雪白的中衣又被她揪住一片。 他深眉紧锁、下巴微绷,明明是一脸拒人千里的霜容,可揪他衣角的小女人,看他的目光却是怯生生、战兢兢的,秀气的眉间微微发颤,似在无声的哀哀求告。 口角眉目间的那股可怜劲儿,委实不像是装的。 姜洵举着火折子,四围望了望,尔后重新抬腿,带着曲锦萱再走了片刻,寻到个两片峭壁脚下的宽缝。 说是宽缝,其实也没有多宽,但二人若屈膝并坐,不将腿伸出,也勉强可做个遮蔽之处。 姜洵指了指那缝隙,示意跟着自己的人进去待着,那人却抬起腮来问他:夫君不进去么? 姜洵板着脸道:我去拾些柴木。 曲锦萱立马便说:我与夫君一起。 姜洵偏头与她对视,眼眸黑泠泠的。 往日都是他怎么说便怎么做的人,今日却格外缠脚又多话。 姜洵目光冷飕飕的:怎么,怕我不回来? 曲锦萱以极快的速度认真摇头:我知道夫君不会扔下我的。 姜洵滞了下。 话说得这样笃定,也不知是自信,还是自得。 他把唇抿成一条直线,心中很是不快,便一语不发、大步流星地走开。 姜洵步子迈得大,曲锦萱再牵不到他的衣襟,却也依然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并像模像样地,与他一起拾着断枝,回到那峭壁下,还极其懂事地帮着垒成谷状。 篝火点燃,亮堂了起来,也暖和了起来。 二人都屈起膝,坐进了那缝隙中。 姜洵知道,此刻很该问问她,这里头的事由经过的,可又想到她方才那样笃定的话,更疑此女此刻于心中是在万分得意,得意自己不顾性命来营救于她。 这厢,姜洵正悔于自己鬼迷心窍干了蠢事,而他旁边的曲锦萱,正将下巴抵在膝头,悄悄打量着自己这位夫君。 男人眉骨硬朗,双唇闭得铁紧,俊脸像是一面绷紧的鼓皮,即使是被昏黄的火光映照着,也没能给他那脸打上半分暖色。 可她知道,这样冷隽的面容之下,藏着一颗柔软的心。 曲锦萱的心中铺满了融融暖意,即使没有这从篝火,这会儿,她也并不觉得这山涧的风露寒凉难耐。 接连两世的遇险,夫君,都挺身救她了。 两世的恩与情,她该如何报答? 曲锦萱低了低头,将下巴埋入膝间,思绪如烟雾般袅绕纷乱。 崖下万籁俱寂,只有眼前的篝火偶尔爆出一两道劈啪的声响。 也是伴随这声响,曲锦萱忽而心头微跳,蓦然间,她想起上世的情景来。 上世时,也是在篝火旁,男人曾抚着她的脸呢喃着,说若是将来她生下孩子,定然是与她一般憨真喜人的。 亦在同一时刻,她的脑海中,又想起回门那日,长嫂与她说过的话 她抿了抿唇,唤了声:夫君 明明听到唤,男人却眉毛都没动一动,并未理会她。 曲锦萱直起身子来,用手撑着地,向身旁的男人挨近了些,并大胆地,从侧身圈住了他的腰。 这般动作,终于引得姜洵侧首望她,眸中神色不虞。 曲锦萱腮畔烘热如焰,她顶着那比山风还要冷的眼神,轻轻靠在男人肩头,似是自言自语地说了声:避子汤,很苦。 虽声如蚊蚋,姜洵却听得清清楚楚。 甚至于,他还从中听出些撒娇邀宠的意味。 姜洵心间浮起些意外来,不待细想,他又听到靠在自己肩头的人,清晰地咕哝了一句:我想给夫君生个孩子。 姜洵立即反手将人抵开,皱眉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给夫君生个孩子。曲锦萱软声重复了一声。 小女人以齿咬唇,一排珠贝般光洁的玉齿,与方才火折上的那排牙印如出一辙。 在她的眼中,姜洵看到了毫不作伪的真挚,以及昭然若揭的的依恋。 直至此时,他才有些相信,这曲氏女应当,确是对自己存了几分爱慕之意的。 曲锦萱眸中光如星动:夫君,可以吗? 倏地,本是抵在颈下的手,改作掐住她尖巧的下颌,姜洵眼眸浓沉:你倒是会勾人,怎么,是想在这处来上一回? 不辨情势、不分场合,竟这般放浪。 曲锦萱吓了一跳,一颗心怦然乱跳,下意识便否认道:不、不是的,我唔 没有半点征兆,她被男人掐住腰,扯到了他那双抻直的长腿之上,接着,他俯下了身。 唇舌缠将勾连,樱嫣小嘴被封住,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啧啧声响。 衬裙被掀了下,男人温热的大掌顺着她的小腿肚,一路向上游移 曲锦萱低声呜咽着,挣扎着:夫君,好痛、不要 到底还是经验欠缺,须知痛和不要这几个字对男人来说,亦是天然的刺激。 男人隔着衣衫,轮流搓弄着两粒敏感的丁香,含含糊糊地问:为何不要? 胸前被恶意掐了下,曲锦萱嘤咛了一声,嗓音微微弱弱地:席、席天幕地,于礼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