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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绪帝也早就听说了京城街上发生暴动的事情,如今正披着衣裳训斥禁卫军首领,听到宫人来报,本不欲理会这些小事,奈何听到是谢夫人带着人过来的。 谢夫人毕竟是长辈,咸绪帝不好不见,便将人放了进来。 而谢夫人一众人等刚进来,咸绪帝便将目光落在了戚秋身上。 戚秋跪倒在地上,微微低着头,却能让人一眼就看见她脸上的伤口和胳膊上刚被包扎好的伤口。她面色苍白,眼里噙着泪水,只是这次并没有落下来,而是在眼眶里打转,带着一股强忍委屈的脆弱感。 看着戚秋身上的伤,咸绪帝没想到此事竟然如此严重,皱起了眉头。谢夫人行完礼之后,更是二话不说的将此事给叙述了一遍。 只是…… 咸绪帝眉头紧皱:“安家小姐?安家不是被圈禁着的吗,人怎么会出现在大街上?” 随即派人去安家询问。 也是这时,守在安家的禁卫军这才发现了安今瑶不见的事。 咸绪帝大骂了一声废物,但看着还等着他做主的谢夫人,也不好在晾着此事,派人将安今瑶叫了进来。 今日折腾这一出,安今瑶身上都是血迹,实在不宜面圣,沈佳唯便派人给安今瑶清洗了一番,换了一声干净的衣裳,这才带进了宫里。 也因此,对比戚秋虽然重新梳好了发髻却依旧有些狼狈的衣饰来看,还是戚秋看着更可怜严重一些。 安今瑶已经清醒,眼见今晚偷偷跑出府的事被揭穿,见到咸绪帝的她双腿直打颤,刚一进来就扑腾跪倒了地上,瑟瑟发抖。 咸绪帝怒斥她,“你今日不仅敢偷偷溜出府去,还敢残害戚家小姐,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天子之怒,安今瑶顿时吓破了胆,缩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说。 沈佳期也有些怕,但还是壮着胆子指责安今瑶道:“当时街上发生暴动,是戚小姐拉着你跑的,你这才逃过一劫。可你不仅不感激,反而下如此狠手,还敢让你的暗卫下杀手,方才大夫说了,若是戚小姐胳膊上那两道伤口再重一些,整条胳膊都要废了!” 安今瑶这才察觉到一丝不对,瞪大了眼睛,“臣女冤枉,陛下,戚秋胳膊上的伤并非臣女所为,那是、那是、那是戚秋自己捅的!” 安今瑶半晕半醒的时候亲眼看到戚秋捅了自己两刀,她还没来得及震惊,就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如今这才明白戚秋为什么要自己捅自己,她这是想要栽赃她! 安今瑶气的浑身直抖,在心里怒骂着戚秋蛇蝎,面上更是连连喊冤,“陛下,求您明察,戚秋她是在栽赃臣女,臣女冤枉!” “您看看臣女,这手臂上的伤都是拜她所赐,还是臣女的暗卫,险些死在了她的手里!”说着,安今瑶撩开了衣袖,跟咸绪帝看她手臂上的伤口。 殊不知,她这番话,也将沈佳期快气死了。 沈佳期怒道:“陛下面前,你也敢如此胡言乱语!那么深的两道伤口,戚小姐疯了不成,要这样对自己!” 安今瑶正要反驳,咸绪帝却看向戚秋,开口说:“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戚秋自进来就跪倒在地,一身精致的烟柳裙此时被刀划烂,瞧着多了几丝狼狈,她小脸惨败,双目含泪却强忍不落,凄凄楚楚的模样像极了雨中饱受摧残的娇花。 这般可怜又委屈的模样,又隐隐带着几分心酸,哪里还有先前那捅人的气势。 一旁跪着的宁和立人都看傻了。 但你别说,光看戚秋这副楚楚可怜模样,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他也定是以为安今瑶在攀诬戚秋。 安今瑶更不用说,肺都要气炸,她哆嗦着身子,浑身直颤,在这一瞬间怒气冲昏了头,“你这副样子装给谁看!明明就是你自己捅的,你还想抵赖不成吗!” 说着,就要扑过来。 戚秋好似被吓到了,惊恐地看着安今瑶,身子狠狠一颤,想要往后缩,好似强忍着这才没有殿前失仪。 谢夫人赶紧挡在戚秋身前,屋子里伺候的太监见情势不妙,立马摁住了安今瑶,让他不得动弹。 戚秋躲在谢夫人身后,鼻尖泛红,本强忍不落的泪水掉了下来,晶莹的泪珠宛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顺着脸上那道伤痕往下落,她赶紧低下头,手忙脚乱的擦了擦。 戚秋的这张脸生的精致白嫩,故而脸颊上的那道伤痕很是显眼,就像是一副色彩艳丽的风景画上被泼上了墨水,很是扎眼。 此时她红着眼角,惨败的小脸因落泪也染上一层红,瞧着很是可怜。 戚秋这副娇弱的模样,再对比那在地上挣扎的安今瑶,任谁也不会信了安今瑶说的话去,反而纷纷同情起了戚秋。 若非是安家小姐下狠手,好好一个姑娘怎么能被吓成这样。 咸绪帝也怒了,转身将茶盏砸在了安今瑶面前,“朕的面前,你还敢再行凶不成!” 安今瑶被震得一缩,这才不敢放肆了。 咸绪帝看向戚秋,“你只管说,朕倒要看看谁还敢当着朕的面捂嘴不成!” 戚秋抽噎了两下,身子朝向咸绪帝一叩,她似是忍了忍,想要掩饰声音的颤抖,却最终还是哽咽道:“街上发生暴动,安家小姐突然冲到臣女和沈家小姐跟前喊救命,臣女便带着她一起跑,好不容易去到一处废弃的民宅躲进去,安小姐却是突然将沈小姐推了出去,随后扑倒我身上,划伤了我的脸还不够,还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