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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晚清声音一顿,再次出声,“好在谢由此人虽然不善经营但当年为人老实,我于郢都出手相救,让人去了宁家钱庄做工,后来,我宁家成了首富,谢由一跃成了我宁家钱柜掌柜。” “但就在三年前,宁家突然查出,谢由盗取宁家机密。宁家将人赶了出去,随后谢由便是在郢都又开了一家绸缎庄,学的皆是我宁家手艺。” 宁晚清抬手将一份当初在郢都判处的结果状纸举在了众人的面前,“这是其一。” 宁晚清将纸递给连樱手中,便是将手中的账册重新翻出来,“半年前,我来了安南镇,并与隔壁张婆婆一家交好,当时我无意间看到了这笔带有宁家钱庄字样的钱。我宁家每笔钱我都能倒背如流,但唯独这一笔,我不知。” “一个月前,我派人一路走访调查,便是找到了这笔钱的出处。”宁晚清将账本打开,展开到众人的眼前,“当年谢由从宁家出来之时,以宁家机密为筹码,像宁家勒索了五千两银子。” 她收回账本,再次开口,“如果我算的不错的情况下,当初与张生一同出去做工的共有十人,一人五百两。” 宁晚清说完这句话便是将账本也递给了连樱拿着,“就在几天前,张生死的当日,有一人闯入张家杀了人之后逃窜,裴大人派人去追,并于李夫人家中将贼人抓获,贼人对此供认不讳,而此人正是李夫人的大哥谢由。” “而这件事你是知道的,那么我倒是想问问李夫人,你今日来诬告我,又是谁指使的?” 这下,众人彻底的倒戈。 毕竟李夫人虽然指认却从始至终只有那笔钱的证物,别的什么都没有,而宁晚清不一样,人证物证都在。 李夫人垂死挣扎道:“你……你说的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就连这些物证都是可以伪造的,你又如何证明这些呢?” “我能证明。” 突然一道清淡的声音从人群之后传来,众人纷纷转头朝着声音来处看了过去,在看见来人后,顿时一惊。 “是裴大人。” “是大人。” 当即,众人就让开一条路。 着了一身黑衣的裴述背着手走上前来,他径直走到了宁晚清身边,转过身来,“这件事本官证明,还有谁要反驳的吗?” 在场的众人当即鸦雀无声。 谁人不知,他们安南镇新上任的这位裴大人是曾经的梁国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在郢都断案又一向是公正严明。 裴述的到来,可谓是彻底的将这场闹剧画上了一个圆满的符号。 众人纷纷弯腰,冲着人一拜,“见过大人。” “都起来吧。” 裴述抬眼朝着于飞看了一眼,于飞当即穿过人群,将李夫人给扭倒在地上。 随后裴述的话,便是掷地有声的响起,“李氏,你偷盗张家钱财、又诬告宁家你可知罪?” 李夫人被按着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我……我……” 裴述面色微冷,朝着人看了一眼冷哼了一声,“谢由犯得是杀头之罪,你是想同他一样连坐吗?还不从实招来!” “我……我错了,我不应该栽赃陷害,求大人饶命!” 一时间哗然。 宁晚清一直紧绷着的身子也随着李夫人的招供而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她松开了那拢在长袖当中的手,微微偏头朝着裴述看了一眼。 日头里,裴述的面容拢在光影之中,竟是让她安心。 裴述像是感受到了身侧的视线,转过头来看,宁晚清却是飞快的收回视线低下头去。 裴述抬手冲着于飞挥了挥。 于飞便是很识趣的将人带了下去。 见人被带着远去,裴述回过身来看向人,“事情既然已经真相大白,宁姑娘的店还开业吗?” 宁晚清抬头看了他一眼,面上涌上了一股子喜悦,“开!” 她倪了一眼上面的牌匾,随后抬手将那垂落下来的红绸递到了裴述的手边,“既然大人来了,不止我可能邀请大人,与我一起见证这个时刻呢?” 裴述看着那递来的红绸,突然想到,三年前,两个人成婚那会。他从轿子当中将人接出来之时,也是同样一条红绸将两个人连接在了一起。 鬼使神差的让裴述伸出了手,接过了宁晚清那递来的红绸,“好。” 宁晚清嘴角的笑意更深,她冲着人一笑,便是转过身走到另外一侧,将另一个红绸拿到了手中,紧紧的握住。 连樱看着站在匾额两旁的人,面上也笑了起来,“听我喊,小姐和大人你们一起拉下!” 两个人异口同声。 “好。” “一、二、三,拉!” 随着连樱的话落,宁晚清与裴述同时用力,那盖着的匾额的红绸便是从上面滑落而下。 于此同时,早已经准备好的鞭炮便是炸响。 声音震耳欲聋,宁晚清捂着耳朵喊道:“今日开业大吉,织云阁全场半价!” 众人欢呼了一声,蜂拥着涌进了铺子当中。 鞭炮声还未落,宁晚清被人群挤着朝着身后退去,眼看着人就要退到鞭炮旁。 一双手放在了腰上,将她拉离了危险之地。 宁晚清惊魂未定,她抬头正撞上裴述那一双黝黑深邃的眸色。 他抬手将人护在怀中,拉着人站远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