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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军太难追 第81节

    原本岚青和林音吵着架,今日是不想去的,魏贵妃却说只喊祁王和秦王太显眼,便把他和安王也叫来凑了数。

    祁王是各家夫人都瞧得上的人选,今日也将未说好人家的姑娘好生打扮了一番,大多都是冲着祁王来的。

    至于秦王,先王妃过世前,确然给秦王府留下了万贯家财。但秦王痴迷于行军打仗,皮肤也被边关的酷暑晒得有些黑。

    比之于清贵无双的祁王殿下,到底输了一筹。

    入了宫后,林音和岚青分道而行,岚青先行去御书房拜见成安帝。

    小丫鬟一路引着林音往御花园走,没走几步便碰上了宋清许和苏意如。

    苏意如苦着脸,宋清许正为难的挠着头,“好meimei,你别为难我了,母亲让我盯紧你。我也不喜祁王殿下,他仗着相貌英俊便打女人,之前还打过我小表妹,虽没捞到甚么便宜,但人品定然是不行的,你就先装装样子,别乱跑嘛……”

    林音憋着笑,难以想象表姐还能说出这般无奈的话。

    宋清许听见动静,回头便瞧见了她,喜道:“小表妹!你来得太好了,快同我一道盯着meimei罢,我自个儿可看不住她。”

    苏意如同林音行了礼,气呼呼地站在一旁,林音这次瞧见她,竟突然想起头一次在芸苜居见她,她正缠着夫君,硬要夫君夸她好看。

    最后还因为夫君的一句「不错」惹得林音耿耿于怀了许久。

    果然女子嫁人前后,心境也截然不同。

    好在她与夫君说了开,日后若他再敢夸别的姑娘好看,定要让他去睡书房的。

    此次的宴席司鸾儿未来,因她前几日刚与薛家二郎定了亲。

    听她红着脸说,是英国公一家见女儿上赶着追了薛二许久也未见成效,英国公脸上挂不住了,薛二郎的母亲方氏又是个爱显摆的,偶有次碰上英国公夫人,更是好生说道了一番,无非是儿子争气,样貌、性情都是一等一的好,成日惹着许多姑娘惦记。

    一席趾高气昂、意有所指的话说得英国公夫人登时恼了,回了府中,便同英国公看起了女婿人选。

    恰逢秦王沈漠算是英国公的弟子,自幼跟着他习武,英国公立刻就为女儿定下了秦王府的婚事,谁还非赖着他们薛家了?

    沈漠素来怕这个师傅,想着自家管家成日里也只会催自己成婚,便也顺势应下来了。

    正要换庚帖时,薛二却堵住了她,红着眼质问她为何好几日都不写诗了。

    第二日,方氏便亲来提了亲。

    这桩婚事,便这么成了。

    司鸾儿同她们说起时,也笑得宛如春风拂过,惹得她们好一番打趣。

    林音挽着宋清许:“表姐,你同苏世子处得如何?”

    因着苏意如在,宋清许说话也不自在,只好含糊地说:“婆母待我好得很,我整日也挺开心的。”

    “那便好……”

    三人走至半路,一个小丫鬟匆匆过来,行了礼,对宋清许道:“世子夫人,柔妃娘娘还在等您和苏姑娘呢。”

    柔妃是苏意如的姑姑,此次宴席苏夫人未来凑热闹,只得宋清许领着苏意如去拜见一番。

    宋清许舍不得刚见到的小表妹,且昨日苏子曾还同她说小表妹许是和妹夫吵架了,今日一瞧小表妹的脸色果然憔悴了许多,她还想同小表妹多呆一会儿,骂骂妹夫,让她舒心点儿呢。

    要说嫁到上京就这点不好,规矩太多,可是婆母对她又着实太好了,宋清许有些为难。

    林音却推推她:“表姐快去罢。”

    “小表妹,你等等我,宴席上咱们坐一处。”

    “好……”

    瞧着宋清许和苏意如走远的背影,林音笑了笑,表姐嫁了人也懂事了,还真有了点儿侯府主母的样子,真好。

    宋清许走远后,却又有太监慌着过来通报,说穆王府的马车出了事,马儿在宫门口发了狂,管家已经被摔伤了,还扰了旁人,他们寻不到穆王殿下,只得来寻王妃。

    一听陈叔伤了,林音心里一顿,忙让半夏跟着去看看,吩咐道:“立刻送陈叔去医馆,若惊了别人家的马车,看可有摔了东西伤了人,定要好生赔偿。”

    半夏应了声,便匆匆跟着那太监走了。

    林音被小丫鬟领着,她来宫里的次数不多,且昨夜被折腾得只睡了半宿,此时精神也未提起,走着走着便不知七拐八拐走去了哪儿。

    小径幽深,梨花绽了满园,密密匝匝,层层叠叠,风一吹,如雪花漫洒、白云轻飘,煞是好看。

    眼见越走越深,林音终是顿住了步子,“你要带我去何处?”

    小丫鬟却冲她指了指梨花深处的一间凉亭,“姑娘在此稍待片刻,我家贵人有话要同姑娘说。”

    “你家贵人?可是贵妃娘娘?”

    “姑娘等等便知。”

    小丫鬟说完便飞快的退走了,林音慌着想拉住她,眼前却猛地一黑,再缓过来时,只见那丫鬟穿梭于小径中,很快就不见了。

    林音勾起一抹笑,算计她?

    林音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顺着小丫鬟跑走的路往前摸索,这处园子种满了梨树,风夹着梨花的清香,在树旁枝尾打转,空气中到处都氤氲着淡淡的香甜气息,林音快行了几步,却觉得有些晕,走路也飘了起来。

    那宫女身上难不成有迷药?究竟是谁要算计她?魏贵妃?

    林音穿梭在园子里,警惕地看着四周,身后似有脚步声传来,林音举着石头正要回头,却不留神被花枝打住,绊了个趔趄。

    她不小心踢到了树根,脚尖传来的痛意让她清醒了些,她晃着双臂,却跌入了一个怀抱中。

    梨树被震动,落下了满天的梨花雨。

    雪白的花瓣缓缓落在林音脸上。

    那人很快将她扶正,梨花雨洋洋洒洒,也落在了他的发梢肩头。

    见是她,眼中的惊讶一瞬而过,开口却一如既往的戏谑,“韶宁meimei怎在此?”

    林音稳住身形,退了几步,努力撑着自己,“祁王殿下又怎会在此?”

    沈睿只是看着她,然后抬起了手,林音下意识躲开。

    沈睿无奈道:“meimei头上沾了花瓣,本王只是想替meimei取下而已。”

    林音步子有些虚,找了树旁的石头坐下,“我自己来便好。”

    “殿下可知如何往御花园去?”

    沈睿却道:“原本是知的,现今不知了。”

    林音疑惑地瞧着他。

    小径很窄,沈睿搬了块石头在她对面坐下,道:“瞧见有佳人逃跑,一路追来,我也迷路了。”

    “呃……”

    “那我和殿下便就此分开,各找各的路罢。”

    “meimei怎么了?”沈睿瞧着她额上的冷汗和有些发白的嘴唇,不禁问道。

    “我被人算计了,殿下离我远些。”林音拔下头上的簪子,迅速地插在自己的小臂上,痛意再度袭来,林音也清醒了许多。

    沈睿瞧着洇出的鲜血,惊道:“你做甚么!前些日子meimei来王府寻我帮忙时,可没这么怕我。”

    林音痛得倒吸口冷气,“我不怕殿下,我是怕被旁人瞧见,扯出不好的话来。”

    沈睿默了默,终是抬头问她:“你究竟看上岚青甚么了?”

    从世家王爷到被成安帝过继,从走上夺嫡的那条路起,他便习惯了掩着自己说些违心的话。

    此时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咬着泛白的嘴唇,努力睁着眼睛的模样,这句在他心中盘旋许久、早就想问的话竟不经思考般脱口而出,说出口的那刻,他便后悔了,却直直的看着林音,想听到她的回答。

    林音也惊了惊,“殿下此话何意?”

    “若你看上他,是因着他离皇位更近,胜算更大,若你看上的是后宫之主的位子,我许给你如何?”

    沈睿眼中宛如一片沉静的大海,深不见底,也毫无波澜,林音抿抿唇,“殿下是在试探我么?”

    “meimei总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说本王薄情、说本王坏……”

    “我那是同表姐胡说的,并无意冒犯殿下。”

    “可本王偏就是个薄情的狠心坏人,而你……”

    林音仔细想着从半夏被喊走到沈睿出现的一路,打断他,“你中计了。”

    沈睿:“?”

    “是魏贵妃喊你来的罢?如今武将均与夫君交好,原本你手上握的筹码只是以韩相爷为首的文官,是以魏统领手下的禁军你志在必得,今日你冒险来此,是来见魏贵妃,同她谈合作的,是也不是?”

    沈睿狭长的眸子微眯,“我越来越想将你握在手里了,蔚林音。”

    林音恨铁不成钢的瞧着他:“殿下还没明白过来么?魏贵妃根本不想和你谈合作,她将你骗来,又将我骗来,是为着什么?”

    “自然是离间我与穆王,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那么魏统领所效忠的安王便又有了出头的机会。”

    “殿下很聪明,既然知道是计谋,你也认路,咱们快些分开罢。”

    “可是怎么办……”沈睿牢牢盯着她,“我上瘾了。”

    林音:“?”

    “路……我不认识了。”沈睿牢牢盯着她,“你说,穆王若真误会了,会不会休了你?”

    林音:“?!”

    “殿下是不是疯了?你此时和我扯上关系,传到父皇耳中,更是和夺嫡无缘了。”

    “我也觉得我疯了……”沈睿只是看着她,伸了手过来,“你在滴血,疼么?”

    沈睿说着从衣衫上撕下一块布,不由分说要缠在她的小臂上。

    林音见沈睿靠不住,只得撑着自己站起来,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脑中的清明也却来越少,但还是推拒着他:“不准撕你的衣衫给我包扎,会说不清的,殿下你也中了迷药么?你清醒一些!”

    迷药?

    沈睿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你当真以为我同你说那些话是中了迷药?”

    “殿下筹谋许久的夺嫡,为着我一个女人毁于一旦,值得么?我信殿下,殿下不是个趁人之危的人。”

    林音死命咬着下唇,却还是敌不过脑中的困意。

    瞧着沈睿唇瓣张合,终是未听清他说了甚么。

    沈睿给她缠好了小臂,手指不受控般触向她的脸颊,指尖还未碰到,便被人隔了开。

    岚青看着林音惨白的小脸,和缠在她小臂上的布条,拧着眉心,撕下自己的衣衫,又重新缠了一层,俯身将她抱起便要走。

    沈睿握紧拳头,又松了开,终是道:“我们是被人骗来的,也只是说了几句话,我见她受了伤,才想为她止血,并未做任何逾矩之举。”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