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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再议。”皇帝疲惫的揉了揉额头,打断了郭元礼的话,冷冷道,“你近日管得事情越来越宽了。” 郭元礼瑟缩了一下,立刻匍匐在地,“奴才该死!” 营帐外的尸体与受伤的人不少,血腥味却不浓,草原上的风一吹,便将那些味道全都吹散了,仿佛刚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时间不早,原本候在沈府帐外想要关怀巴结沈云疏的群臣都被苍松劝走了,原本李凤鸣和黎阳准备进去看看,可黎阳看到尹湄那魂不守舍的模样,最后还是拉着李凤鸣走了。 她轻声说,“让他们单独说说话吧。 ” 李将军了然点头,“不错,正是如此,当年我受伤的时候,除了公主之外,任何人都不想看见。” 黎阳用拳头轻轻锤了锤李将军的胸膛,“你还说,如今我才知道,那箭伤对你而言算什么?一天下来就活蹦乱跳了,弄得我为你担心那么久!” “好公主,我那不是想让你多心疼心疼我吗?虽然不舍得,但是你哭起来……真的好看极了。”李将军一把将公主抱起,凑到她的耳边,”黎阳,今日乏了,我们回营帐休息吧。“ “讨厌……”黎阳揪着他的耳朵,眼底却有些隐隐的担忧, “你说沈大人的伤,会不会有事?看起来好严重 。” “没事,他跟我差不多皮实,别被他白嫩的外表骗了。”李凤鸣道。 “他的伤比你当年严重多了!” “那算什么,我下次受更重的伤给你看。 ” “呸呸呸!你傻不傻!你的胜负欲能不能不要在这种奇怪的地方?” 黎阳在他的怀里扑腾,李凤鸣笑了笑,将她抱回了营帐。 外头愈发安静,御医将药方交给尹湄,与她细细说了些事项,备好了药,便离开了营帐。 好在皇家围猎,备的药十分齐全,伤口处理完以后,已是深夜。 沈云疏靠在塌边,肩膀处的伤口被细致地包好,虽已经止了血,可那伤口处仍旧隐隐透出血色来,晕染开来,十分醒目。 他披散着黑发,唇色不及寻常那般红,有些泛着淡淡的苍白,他的脸色更是苍白,只有一双眸子亮的吓人,乌黑如浓墨,灼灼看着尹湄。 尹湄让人将擦拭过后满是血色的水拿出去倒了,为他倒了杯热水,浅浅的喂到他的唇边。 沈云疏却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捉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裹在其中。 他的手依旧温热,却没有从前那般灼热guntang,尹湄心中一疼,眼眶又红了。 “怎么又哭。” 沈云疏看她有些红肿的眼,睫毛微颤。 “沈矜严,你真的很好。”尹湄声音轻柔,有些微颤。 沈云疏静静地看着她。 虽然她没有继续往下说,可沈云疏却读懂了她的意思。 尹湄心中情绪翻滚,泪流满面。 她极少被人护着,小时候,别人家的哥哥,都会护着meimei,但她只会被尹兴欺负。她听人说,她从山崖上掉下来之前,曾有个哥哥护着她,可她已经不记得那人的长相和名字,大家都说,在那之前,大家都不爱理她,也没有人与她玩,反而大家都爱欺负她为乐,看她大哭,孩子们就围着她笑。 长大了以后,凡是也是尹湄独自处理。 尹湄的母亲对她极好,可她早年病逝,尹湄甚至对她没有多少印象…… 尹湄父亲尹洪玉之前倒是健在,可他却为了利益,要将自己的女儿送人做外室。 “我孤立无援至与你成婚前,矜严。”尹湄落下泪来,“除了我娘之外,你便是我遇到过的,对我最好的人 。” 沈云疏捉着她的手,眼眸复杂而沉重。 与第一次见到他时相同,到现在为止,她依旧看不懂沈云疏情绪深沉的眼神,可她却知道…… 她轻轻附身,眼眸含泪,在他的唇边轻轻印下一个吻。 “能与沈矜严成为夫妻,乃尹湄此生幸事。” 沈云疏呼吸一窒,伸出完好那只手,控住她的后颈,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尹湄紧张地浑身僵硬,她差点没坐稳倒在他的怀里,可他身上还有伤。 她艰难地撑着手,被他强势裹挟,却不敢轻易乱动,怕碰到他的伤口。 正因如此 ,尹湄比平日里更加配合 ,仿佛是想要尽快结束这个吻似的,竟开始主动勾住了他。 沈云疏眉头一皱,却没有将她轻易放开,反而动作更甚,强烈的气息将她倾覆,她几乎透不过气来,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掌控。 原本稍稍尝试的主动,也被迫成为被动,尹湄不知不觉便被他搂入怀中,毫无挣扎之力。 他不动声色的将沉重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尹湄被迫仰着头,感觉到他的动作不轻,像是故意要留下痕迹似的。 好不容易循着间隙,尹湄艰难地开口,“矜严,不要这样……你的伤……” 声音已经软得如同锤烂的年糕,粘乎乎白嫩嫩的,勾着人的耳朵,让沈云疏心中一阵发麻。 他轻柔将她搂住,“所以你……不要乱动。” 不过沈云疏最后还是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他搂着尹湄,闻着她发间的暖意和香气,看着她脖颈上的指印已经看不清晰,悠悠轻声道,“等我伤好些。” 至于伤好些要做什么,沈云疏没有多说,但是他知道尹湄听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