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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元基听着背后的动静,只觉得心惊胆颤不已,他做梦也没想到,今日居然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他在木桩上猛力扭动,声嘶力竭地喊着,“周沛胥!你可是昏了头?朕可是皇帝!朕警告你,你现在将朕放下来,朕便饶你冒犯之罪!” 他心底里,其实并不相信周沛胥会动手,毕竟这人平日里素来是个好说话的,没道理忽然变了脸。 正午的偏阳,将周沛胥身上莹泽如玉的锦袍照得愈发光亮,通身如罩了层白闪的光晕,衬得俊逸非凡的面庞愈发耀眼,可他眼眸中却没有一丝温度,右手持鞭,宛若上天遣下来惩恶劝善的清冷神将。 “你可知罪?”神将问。 被绑在桩上的宵小愈发气恼,他此时早已将什么皇后坠马中毒、佛堂厮|混包庇等事,通通丢在了脑后。 从周沛胥请训帝鞭开始,一直到被人控制得动弹不得,五花大绑绑在了桩上…… 这世上哪个帝王会如此屈辱?! 羞辱,激愤,气恼,急躁,一时间通通涌上了刘元基的心头! “朕怎会有罪?!朕乃帝王血脉!乃万物之主!周沛胥你是不是疯了?!快将朕放……” “啪!” 鞭声打断了刘元基的话语,随之响起的,还有刘元基凄厉的惨叫声,“啊!!” “既然皇上还不知罪在何处,那臣便来告诉皇上。” “其一,在皇后娘娘辛劳cao持寿诞之迹,你不仅没有体谅熨贴丝毫,还背着她与烟花柳巷的女子暗中苟|合,此为不忠! 你认,还是不认?” 一鞭子抽来,刘元基疼得龇牙咧嘴,只觉得天灵盖都被劈开了,可还是梗着脖子道,“皇帝多风流,朕不过多宠幸了几个女子,这有何不妥?!” “啪!” 这一鞭显然抽得更狠了些,布料撕裂声传来,刘元基背部黄色龙袍上的巨龙一分为二,露出衣中被抽得血rou模糊的皮rou,刘元基叫得更加惨烈了几分! 周沛胥平静地声音再次响起,“你认?还是不认?” “认!认!我认!” “其二,在太后寿诞回宴当日,你先假借为太后祈福之虚名,在宝华殿供奉的祖宗牌位面前厮|混胡闹,后又对太后不尊,因张曦月之事忤逆太后,此为不孝! 你认?还是不认?” 话语刚落,鞭声又起。 “其三,你纵容张曦月四处为你物色女子,害得不少良家女子被人诓入贱籍,落入风尘之地,今生今日陷入魔窟,此为不仁!” “其四,卫国公府忠君爱国,为晏朝四处征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你却纵容旁人肆意诋毁,惹得沈家三郎犯下命案,若传入卫国公耳中,或还会惹得君臣离心,此为不义!” “更莫要提处事不公,因小失大等种种恶劣行径!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如何能做好一国之君?如何能执掌朝政?如何能让朝臣百姓真心诚服?我以上说的这桩桩件件, 你今后,改还是不改?!” 庭院中,回荡着周沛胥振聋发聩之语,以及每句话结束的间隙,都会响起的鞭打声。 周沛胥鞭起鞭落间,毫不手软,每一次都用足了十成十的力道,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刘元基的背上,已经被抽得没有一寸好rou。 “改……我改……”刘元基气若游丝地回应。 他挂在桩上,从刚才的高声厉喝,到逐渐归顺,一直到“现在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尊严是什么?帝王的威严是什么?这些念头被一鞭鞭抽离了他的脑中。 他很肯定,若是他答错了一个答案,周沛胥定然会抽到他服软为止。 他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你们爽不爽,反正我写的时候,着实有些爽到了。 码这章码了好久,脑子麻了,明天暂且可能先日个三。 不要伤害野生动物。象牙乃文中修饰用词。 第22章 今日款待宾客的的宫殿,特意被沈浓绮设在了离宝华殿最近的永宁宫。 午膳时间已过,宫眷们都已经按照座位依次坐好,可主持寿诞回宴的皇后和太后,一个都没有出现,眼见时间越拖越久,才终于有女官将膳食传了上来。 男女分席。 女眷这头,哪儿还有什么心思用膳?皆一簇簇围着那几个擅口舌的命妇,听她们讲今日在慈安宫的所见所闻。 那几个命妇本就都是正室大妇,对妾室本就瞧不上,口齿伶俐地将张曦月下毒暗害败露一事,讲得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又将妻妾尊卑的话题牵扯其中,引得命妇们纷纷推己及人,感同身受了起来。 “听说张妃的规矩,都是皇后娘娘手把手教的,她竟这般恩将仇报,勾结太医暗害皇后?” “果然妾就是妾,不必对其太好,高兴了赏她个果子吃,不高兴了赏她耳光便罢,拿她当什么姐妹?皇后娘娘还是太过贤德了。” “也难怪,卫国公府只有一个主母,卫国公不纳妾不收房不养外室,皇后娘娘自小千娇万宠长大,哪儿见识过这般人心险恶?” “还是卫国公府与顺国公府家好,府中没有妾室,便没有这么多糟心事儿。” 女眷这头正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