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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徐欣芮听他说‘一切顺利的话’,心里想的是,若是你一直如此表现的话,到年底让你转正跟着你回祖地也理所应当。 可是没过几天,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镇远侯府的管家权已经交到了徐欣芮手上,虽然她还是当甩手掌柜的,但管着府里琐事的二婶和掌管庄子上农田的三叔都很守规矩,大事都会先来和她商量,小事都记在账本上每月让她亲自查看,她又是查账查习惯了的,几个月下来镇远侯府的一切都在脑子里装着了。 可这两个月账上的收入支出显然很异常。 一个是齐家祖地购进的铁器数量,即便是挖河渠,这数量也有些过了。 再就是秋粮收上来后,齐钧竟然下令粮食全部运往京城郊外的庄子上。 齐家的田庄在京城南门外,临近惠民河,可由普济水门运粮进京城转道内护城河进入自家的粮铺,非常的便捷。 她前些日子去骑马时,那庄子上正在挖粮仓… “广积粮…缓称王” 想到此处,徐欣芮冷汗都下来了,不要啊!她虽然不满意这个落后的时代,可绝没有改朝换代的想法啊!尤其是现在国泰民安的,若是起战事… 怎么办?怎么办?徐欣芮有些心慌的在屋里转起了圈圈,半晌后,她努力的安抚住了自己焦躁的心, ‘再观察观察,若是真的’ 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些日子的耳鬓厮磨…告发的事自己也做不出来啊!她握拳下了决心, ‘实在不行自己只有死遁了!’ 她抬眼望着南边的天空,去海外寻个无主的小岛烧玻璃去。 可惜,她是个不会虚与委蛇的人,夜里,齐钧一抱她就察觉出了不对,那软软的、任他索取的娘子僵成了一块木头。 他支起身子,盯着她紧闭的眼睛,淡淡的烛光照着她微颤的睫毛,难道是…他的眼神转向纱帐外摇曳的红烛。 徐欣芮感觉身上一轻,睁开眼睛刚想松口气就觉得屋里一暗,耳边传来他一声低低的轻笑, “怎么还这般害羞?” “害…” ‘羞你个头’,气急的话又被堵了回去,不过这一气让她稍微放松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随着他的拥紧,她又不自觉的抗拒了起来。 齐钧这次确定她不对劲了,他侧躺下来,把她拥进怀里,温热的大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问道, “可是身体不舒服?” 这个理由好!徐欣芮微微点头,轻声道, “嗯!” 齐钧默了一会,她在说谎,刚才她的后背无意识的紧绷了一下,虽然他心里很想弄明白她抗拒自己的原因,可她表面都很正常,也没有拒绝自己的亲热,只是自己已经感受过那种全身心的信赖,一点点不同都能察觉的出来,所以他思量了一下道, “哪里不舒服?” “腰有点酸…” 腰上热烘烘的,徐欣芮睡着了,临睡前想的却是,‘这么体贴的相公,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呢!’ 第二日一早,齐钧早早起床,到了外间先问了玉碧, “昨日夫人都做了什么,竟把人给累着了?” “没做什么呀?” 玉碧努力回想了一下, “就是查了查府里的账册,和二太太商量了一下府里的用度,连门都没出呢!” 可是侯爷说小姐疲累,她不由的担心, “要不奴婢去请方大夫来给小姐把把脉?” “不用,你只管服侍好夫人,” 齐钧今日却不想让方大夫来把脉,而是招来侍卫道, “孟虎,去太医院请个太医来。” 徐欣芮醒来时,齐钧正在问二婶这两日家里都有些什么重要的账目, 叶氏把家里的账本捧了出来交给他过目,他翻了翻,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欣芮可有说哪里支出不合理?” 侄子一大早就来查账本,肯定是有什么事,所以叶氏认真回想了一下, “庄子上新建的粮仓她多问了两句,我说是今年才改的地窖样式的,多亏了舅老爷家的粘土后,她就没多说什么了。” 徐欣芮这一觉睡的甚是香甜,可怜她自江南回来后就没睡这么个好觉了,神清气爽的起床梳洗过后,齐钧走了进来, “我请了太医来…” 啊?徐欣芮一脸懵圈的看着他,请太医来干嘛?看着他认真的神色,她不由的羞赧道, “你不是没那个吗?我没有…” “让太医试试脉再说!” 齐钧不由分说的揽过她肩膀带到了外间,有些紧张的盯着太医诊脉。 胡子花白的老太医仔细的试过脉象,想及镇远侯的年龄,自己都失望的在心里叹了口气,抬眼看着镇远侯期盼的眼神有些不忍心的道, “夫人身子弱了些,我再开个补气血的方子好好补一补,侯爷莫心急。” 我一点都不急!镇远侯心情轻松的亲自送太医出了院子,回屋里脸上就遮不住的喜色,可惜对他有所怀疑的徐欣芮却心里沉了沉,淡淡的道, “这么高兴?” 自己高不高兴的先不说,齐钧倒看出了她不太高兴,揽过她肩膀在她耳边低声道, “我答应过给你半年时间,不想食言…” 既然不是身子不爽利,她又有什么心事瞒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