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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说,你别偷我的钱,咱俩结伴要得多些,钱对半分。”瞎子一声冷笑,咂了咂嘴,“在街上的时候还同意,在我那屋里,他立马变卦了。” 他跪在那,浑浊的双眼,颓然地看着面前的土地,带着镣铐的手,艰难地抚摸了一下碎石尘土。 就像是一种仪式,用来彰显他对这小院子的喜爱,用来怀念曾经混迹在街头巷尾的日子。 “我虽然看不见,但我心还算好的啊!我把没去处的他收留了,我把他带回来,我让他住在另一间屋子里啊!就因为这些,那跛子骂我是傻子,骂我神经病,我都忍了!” “可他!他打我!他拿了我的衣服,抢了我的银子,还在我的屋里打我!” 他抬手拍着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头顶的苍天:“他该死!” 那模样,仿佛将自己置于制裁者的位置上,就像是他做的这一切,都应该是正当的,无害的。 李锦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低头看着手里的腰带与裤子,抬眼,目光犀利,戳在他面颊上。 正因为他是个瞎子,反而对周围的气息格外敏感。李锦的目光他看不到,却能感受到他强大的威压,仿佛一双手卡在他的脖子上,让他透不过气。 “他为什么打你。”李锦一字一顿,注视着他的面颊。 整个案子,在瞎子的说辞下,看似是一个完美的闭环,但实际上,瞎子避重就轻,只说了对自己有利的部分。 他带他回来,他给他住的地方,他将他自己包装成一个大善人一般,而这一切,仿佛只是上演了一出农夫与蛇的故事。 见多了世间两面的李锦,想要知道的是全貌,是事情的真相。 “告诉我,他为什么要打你。” 瞎子一愣,双唇一张一合,似乎是在想什么一样,半晌才抿了抿嘴说:“他嫌弃我给他的衣服是……是从……义庄那些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嫌弃我给他的饭有些……不太新鲜。” “不太新鲜?”李锦眉头一挑。 “是不太新鲜……”瞎子露出委屈的模样,“我就乞讨了两个馒头,我肯定不能给他,我就把以前剩下来的那些存粮给了他。” 听着他说的这些话,李锦瞄了金舒一眼。 金舒微微弯腰,小声说:“都不能称之为吃的。” 倒也不出意料,李锦看着他那拼命美化自己的模样,笑起来:“若我猜得没错,那些乞讨来的钱,你也没能对半分给他吧?” 说到这,瞎子面颊白了,但脸上却透出一股子倔强,话里带着愤怒,想要挣扎着站起来:“你们这些富家公子懂个屁!老子天生眼睛看不见,他个屁事没有的健全人,他凭什么跟我分一半?他卖的是我的惨!是我的惨!他就只出了个引路的力,凭什么对半分!” 如此,案子的一切碎片,便缓缓聚拢,合成了一张完整的图。 李锦看着他那面红耳赤的样子,挑着眉头:“卖的是你的惨?” 他一声轻笑:“隔着一条街都知道,你生活自理上树砍柴都不在话下,谁会买你的惨?” 被他这么一说,瞎子懵了。这个问题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是他从没有听过的声音。 “倒是你说那‘健全人’,脑子不好,腿上有伤,就算看得见,未必比你舒服到哪里去。”他扫了一眼瞎子埋尸体的萝卜坑,“你的所谓善意,不过只是为了利用他罢了。” 李锦的话,将瞎子用善良包装的,自己那颗私欲的心上最后的遮羞布,揭了个干干净净。 “而你还觉得,是自己制裁了他,可笑。”他下颚微扬,眼眸微眯。 他长出一口气,刚要起身,就听见院子外一阵车马喧嚣。 一整日都不见人影的杨安,此时坐在马车里,探出个脑袋,大老远地就冲李锦挥手。 院子外,浩浩荡荡一队人,风尘仆仆地停在了门口。 那阵仗,那规格,属实惊艳,满院子里,除了眼睛看不见,还沉浸在被戳了脊梁骨的痛苦情绪中的瞎子外,都被这阵仗给惊讶到了。 浩浩荡荡几辆马车,依次停在门口,哗哗啦啦下来的一群人,扛着桌子,拿着椅子,七手八脚地摆在院子当中。 笔墨纸砚一个不少,惊堂木还有肃静回避的牌子,竟然也被人举着分列两旁。 不大的院子,一瞬间就被塞了个满满当当。 他这是将整个公堂从林阳的县衙大堂上,直接搬到了这个小院子里啊?! 就见杨安一身官服,从后头最宽大的马车上下来,带着师爷一路小跑。 跑进院子的一瞬,瞧着坐在小破板凳上,抬着眉毛看着他的靖王李锦,连连摆手惊呼: “哎呀!王爷身份高贵,怎能坐在那些个破烂地方……” 话音未落,又瞧见李锦手里的一条绳子和烂裤子,眨眼便是面目狰狞,抬着手一下一下指着金舒:“小小仵作!怎能将这些个污秽之物递给王爷!你是不是不想要脑袋了!” 慷慨激昂,义愤填膺,方圆五十米的鸟都被他的声音给震上了天。 “杨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李锦将手里的东西,直接塞进了周正的怀里,起身自上而下的看着他,面颊上仿佛包裹了万里冰霜,“怎么,本王的人,你也想动?” 第18章 乞丐杀人案(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