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们的团宠小师妹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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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焦急的要命,可是它没有任何办法。 自己的宿主还是个小娃娃,甚至还一直将它当做小狗灵魂之类的存在,它根本不能与她讲解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它还寄希望于谢君辞将虞念清送到和尚所说的普通人家手里,如今只能心力憔悴地祈祷他赶紧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系统看着小宿主吃完了橘子,她面向谢君辞的方向,脆生生地唤道,“哥哥。” 谢君辞周遭冰冷肃杀的气息一顿。 他转过头,对上小姑娘清亮的眸子,她举起手,委屈道,“手脏脏了。” 谢君辞怔住了。 他身上原本如深潭般黑不见底的森然杀气荡然无存。 谢君辞走过来,甚至忘了清洁术法,机械地用手帕擦干她的小手,一边轻轻地、不敢相信地说,“……你刚刚在叫我?” 念清点了点头。 谢君辞很少让小姑娘仰视她,她若是在床上,他十有八次都是蹲着的。 此时,她伸出小手,附在了谢君辞不知从何时蹙起的眉宇间。 “不气不气嘛。”念清小大人一样安抚道,“生气飞飞。” 谢君辞又是一愣。 原来是小姑娘发现他心情不好,才用这样的方式哄他开心? 他迟钝了好一会儿,才伸出手,将她抱在怀里。 念清已经轻车熟路地在他的怀抱里靠好,便感觉他的手臂微微用力抱紧了她。 “……多谢。”他的喉结在她的头顶,有点痒痒的。念清听到谢君辞低声说,“我向你保证,我不会生气,你也不必勉强自己叫我哥哥。” 他知道虞松泽对她而言有多重要,她只是太聪明太乖,和哥哥在村里吃百家饭长大,她自然是会看大人脸色的。 这样的孩子,总是容易委屈自己而换取大人的高兴。 谢君辞不想让她这样。 她的哥哥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只能是虞松泽。 念清却不知道谢君辞所思所想,她心中悄悄地松了口气。 她也不想叫除了虞松泽外的人哥哥。 只是小孩子都知道谁对自己好,她愿意讨好谢君辞,想让他开心起来而已。 就像以前村里的小阿妹在他们家外跑来跑去时摔跤了,哥哥走出去哄她时也会叫‘宝宝’,那是以前只喊她的。 但念清也不会生气,因为meimei哭得很伤心呀,她也希望她能高兴起来。 就像她现在希望谢君辞不要皱着眉毛一样。 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被叫哥哥,念清想了想,她知错就改,认真地说,“那叫你叔叔吗?” 谢君辞还没说话,他就听到小姑娘接着说,“舅舅,爷爷,阿公……”像是要将所有能叫男人的词语都说数一遍似的。 他顿时哭笑不得,刚刚的冰冷肃杀在小姑娘的面前都变成了绵绵细雨,悄无声息地化开了。 他忍不住伸手捏着她头顶的揪揪,忽然有一个词语顶住他的舌根。 师兄。 她可以叫他师兄。 这个念头忽然出现在谢君辞的脑海里,便瞬间如藤蔓般疯长起来。 第18章 误会 谢君辞强压下心中的想法,他垂下眸子,轻轻地说,“你可以叫我名字。” “我叫谢君辞。” 他的名字可能对于一个三岁小孩而言有些拗口,念清说错了好几次,才记住了他的名字。 她似乎有了新的乐趣,就是‘谢君辞谢君辞’地唤他,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玩具,好像对小姑娘而言,叫人名字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谢君辞一边陪她玩,一边忍不住有些走神,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想那个刚刚冒出来的念头。 ——或许,他可以将虞念清带回沧琅宗。 可这个想法一升出来,便立刻被谢君辞的理智按压下去了。 相比于一个富裕又善良的凡间人家,沧琅宗很明显不太适合一个三岁的小女孩生活。 且先不提师尊性子阴晴不定,十分易怒,谢君辞在未经允许之前便带人回宗,很可能连师父这一关就过不了;就说他们沧琅宗师兄弟三人,便完全没有其他师门的和善与融洽。 谢君辞与他两个师弟关系冷若冰霜,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们三人若是在门派里,便在各自山头呆着,从不交流。 若是交流,那必定会见血。 而且,他觉得他们两个都很危险,并且脑子有点问题。 ……或者说,整个沧琅宗上下便没有一个正常人。 这样的门派,似乎比大仙宗还不适合一个孩子健康成长。 就算他将念清放在自己的地盘里,也没办法无时无刻照顾她,他经常要离开门派,留她一个人在沧琅宗,就好似在狼窝里养小白兔。 更别说念清是个小姑娘,被他一个男人照顾,日常生活里必定要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 于是,谢君辞的念头就这样被按压了回去。 没过一会儿,客栈伙计带着一些人搬来了谢君辞定的孩子衣服,从薄到厚,从里到外一应俱全,小衣服都漂漂亮亮五颜六色的。 谢君辞扫了一眼,将那些带毛的披风外袍之类先收了起来,让随行来的仆妇给念清先换了一套衣服。 等到众人退去,谢君辞关好门,他再回到床榻边,呼吸不由得一窒。 他刚刚让仆妇随便选,仆妇便给虞念清穿了一套红色的小袄裙,十分有过年的喜气。 红色的短袄立领衬得她的小脸蛋更加白嫩可爱,一双清亮的大眼睛眨着,像是年画上走下来的娃娃一样。 唯一可惜的便是小姑娘有点瘦,一点婴儿肥都没有。 他忍不住想,若是在仙气充沛的地方长大,平日多吃仙果灵rou,她一定会更快补回健康的样子。 谢君辞脚步微顿,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心中有些复杂起来。 就在这时,他听到小姑娘脆生生地说,“谢君辞。” 她的声音像是含着奶糖,直呼人大名,似乎听起来也有丝丝甜味。 谢君辞走过去,抑制住自己想伸手揉她的念头。 他其实知道自己如今在做很多没有必要的事情。 他没必要看那些书,更不必给她做那么多衣服,好像他们还要待在一起很久,她有机会将那些衣物全都穿一遍似的。 可是……谢君辞忍不住。 如今衣服也做完了,他似乎再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拖延与小姑娘要分别的那一刻了。 谢君辞其实还动过念头,想过要不要用凡间的方式去青州域,比如坐马车,他们路上可以整整走半个月。但他最后还是否决了这个想法。 念清刚刚出过事,她怕冬天,怕雪,就算延迟半个月,对她而言在路上也未必会是快乐的。 更何况……既然要分别,又何必相处更久时间,届时让她难过呢? 谢君辞翻来覆去了犹豫很久,最终仍然选择当晚带虞念清离开。 小姑娘在青年的怀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再睁眼时,虽然还是在床榻上醒来的,可怎么感觉屋里的设施和之前不一样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如今已经深处千里之外的青州域了。 抵达青州域后,谢君辞并没有立刻将念清带给那对夫妻,而是打算先好好调查这户人家。 他白天要出门时,还怕念清不开心甚至哭泣,没想到她只是有点恋恋不舍,便任由谢君辞离开了。 毕竟对她而言,过去每个白天基本都是自己渡过的,如谢君辞之前日日陪着她,才是很少见的事情。 于是,谢君辞便暗中跟踪了悟明推荐的这对夫妻几日,最终他不得不承认,佛修推荐的人,果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这户人家是当地首屈一指的商贾之家,姓王。除了王氏夫妻,他们还有一个八九岁的儿子,小名石头。 王氏是当地的大善人,和魏氏的丑陋剥削截然不同的是,王家在当地极受尊重,百姓也很爱戴他们。 王家人的故事很好查,基本每个当地人都知道。 十年前,王夫人在怀儿子之前曾经有过一次身孕,那时正巧碰上当地洪涝大灾,王氏的商船挤满了救来的百姓。 离开的路上,他们见到洪水中一处露头的房顶上还有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对商船伸手,哭喊着救命,最终消失在洪水里。 王氏夫妇都眼睁睁看着小女孩被洪水吞并,却没来得及救她。当日受到刺激的王夫人就见了红,据说那没保住的孩子就是个女婴。 从那天起,夫妇二人都愧疚痛苦不已,失去孩子的悲痛和无能为力救人的惭愧交杂在一起,他们一边经常去寺庙烧香拜佛,另一边则极其渴望再迎来一个女儿,弥补他们心中的空缺。 后来,王夫人生了一个儿子,便再无所出了,想要一个女儿就成了夫妇的执念。 寺庙的和尚与佛修经常劝他们放下执念,既然没有,便莫要强求。若实在放不下,领养一个孩子也是结善缘。 可是世上孩子千千万,想遇到一个没血缘却又合眼缘、合心意的孩子实在太难了,所以这些年夫妇二人虽不断做好事,却也从没领养过孩子。 哪怕以谢君辞那能断人魂魄善恶的阎罗之眼来看,他们一家人也是彻头彻尾的好人。 不仅如此,王氏府邸里的下人之中也没有恶仆,充其量是个人品德小偷小摸未被发现,至少不像魏府那样,放眼过去一半家丁都杀过人行过凶。 谢君辞没有任何理由反对这户人家收养虞念清,他们家境富裕,人品清白,夫妻恩爱,并且急迫地想要一个女孩……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都是最适合念清的。 尽管如此,他还是拖延了两天。 白天,他喂念清吃饭吃水果,给她念些话本上的故事,或者玩会游戏,聊聊天,似乎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夜晚,小姑娘还是不能离人,不抱着睡已经是她最大的退让。谢君辞坐在床尾看书,守着她睡觉。 偶尔她睡着睡着忽然睁开眼睛,看到谢君辞就在她的面前,她便又会困倦地睡着。 一转眼,他们已经在青州域逗留整整八日了。 谢君辞知道他必须要做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