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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血迹出府便断了踪迹,宋花颜的院子我派人一一搜查,并没有发现她回来的踪迹。我查过凤凰城各家药铺,昨晚抓药的人一家家拜访过了,并没有宋花颜的影子。我还查了凤凰城各家药馆,大夫皆说没有重伤的女子拜访。” “你觉得有人说谎了吗?”宋晓皱眉问道。 “不清楚……”沈君逸拧眉道。 “如果没人说谎的话……”宋晓淡淡道,“这么一个大活人竟然凭空失踪了……” 宋晓抓了抓脑袋,烦闷道:“一定要将她找到,她还拿了菜谱!这个落到敌人的手里可不妙了!” “没事……”沈君逸从怀里掏出一本本子,淡淡笑道,“那本,是假的。母亲的遗物,我是绝对不离身的。然而,这次,我的直觉也是对的,他们果然派人潜入了宋府,想从我手里抢走这份名单!” “现在宋府乱得很,三姨母一直哭闹不止,更有人借此说我包庇你,设局杀宋花颜,她才逃走。不将她找到,恐怕,我又要背负一个残害亲族妹的罪名。”宋晓苦笑道,“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啊……” 105问候礼 白芷的病情已经稳定,但对于那天发生的事情,却怎么也不愿意开口,只是含糊地说自己戳穿了对方的胸口,应该逃不远或者就是死了。 .] 更多的时候,他会坐在床上凝望着窗外,发着呆,面无表情,眼里死气沉沉,似乎他的灵魂正从身体里抽离着。 今日,宋晓来看白芷的时候,他正累得窝在床上睡觉,被子被他踢到了一角。宋晓合上了窗,为他盖上了被子。 白芷的脸色依旧苍白,听苏晔说他的胃口一下子小了很多,很多时候都拿筷子戳了戳米饭后,就一脸厌弃地放下了筷子。 宋晓叹了一口气,一脸心疼地瞥了一眼白芷后,心事重重地走出了门。 苏晔正端着药缓缓走来,宋晓做了一个噤声,示意白芷已经睡下了。 两人便在外室坐了下来,随意聊了聊最近的状况。 白芷所喝的药里有一味药,那就是白芷。 宋晓突然出声问道:“苏苏,你知道,我为何取名白芷为白芷吗?” “不是你随意找个药名瞎取的吗?”苏晔睨了她一眼,一脸我早就知道的得意。 宋晓摇头:“不,白芷谐音白纸,我第一眼望过去就知道他是个单纯的少年,就像一张白纸,不懂黑白,不明是非,单纯地为杀而杀,为恨而恨。” 宋晓至今能回忆地起自己与白芷的初遇,墨衣少年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站立在血泊中,他的手上缠绕着滴血的银丝,他的目光如鹰,嗜血无比。他的身边,倒着十几具尸体,全是一剑封喉,一击毙命。 “他杀人的时候,有时面无表情的,有时带着强烈嗜血,藐视着蝼蚁般的生命,但我却觉得他的神情是悲伤的。他学易容,恐怕就是想遮掩自己最原始的神情,本能地用面具保护自己。因为他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因为他从小到大只会杀人。” 白芷恍恍惚惚地醒来,觉得有些口干,继而迷迷糊糊地朝外走去。在听到宋晓声音的那一霎那,他停住了步伐。不知为何,他静静地站在门口,默默地听着。 “我戳破他的易容,他就极度的惶恐不安。因为面具戴久了,他已经害怕被人戳穿真面目了。” 宋晓指着自己眼睛,认真地说着:“其实,看穿他的易容真的很简单,看眼睛,他改变了容貌,改变了声音,甚至能改变性别,但那双眼睛,死气沉沉。” “那一刻,我突然想让那双眼睛染上别的颜色,鲜活的,有朝气的,才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他还是个少年啊,他不该背负那么沉重的杀意,不该背负那么多条人命,他应该过得是更加自由的生活……” 因为是一张白纸,所以任何人都能在上面涂抹颜色。他曾经被涂上了黑色,所以成为了暗杀者,嗜血如命。如今,宋晓希望那张纸是五颜六色的,有着各种吩咐的情感。会哭,会闹,会笑,这才是真正的白芷。 白芷靠在墙上,静静地听着,宋晓的声音缓缓滑过心尖,不知为何有种想哭的冲动。 那是感动吗?白芷不明白,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冷血的,是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当初,就是因为有了感情,所以才输得一败涂地。 白芷蹲□,双手环抱着膝盖,默默地将头埋在膝盖间。 他的心中一直坚信着,感情,是可以作假的。 所以,在遭遇一次背叛后,他几乎不信任何人了。他可以伪装快乐,也可以伪装悲伤,他的易容是天下无敌的。这样,他就觉得自己是安全的,没有任何人能伤害自己…… 然而,独来独往,易容逃生,却偏偏碰上了同样带着面具而活的宋晓。 成为她的护卫,只是单纯地想要报复,想要同样戳穿她的假面具。然而,那两年多,宋晓装纨绔实在是太像了,就连他,某天突然也不认识了。他突然迷茫了起来。 后来,他跟在宋晓的身边,目的却慢慢改变了。帮她,救她,护她,一切都是举手之劳。但他渐渐明白,宋晓有股特殊的气质,就这样吸引着所有人为她而努力着,奋斗着。 她的身边聚拢着各种各样的人,而那些人他也因为宋晓打着各种照面。 会烧好吃的菜的林如烟,会缠着他学武各种搞怪又让他忍不住费心的苏晔,他原本挺讨厌柯黎昕的,如今竟觉得这个之乎者也的呆子教的确不错。就连他多次感受到敌意的沈君逸,又因为多次别扭让他忍不住大笑三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