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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去了……” 她发现自己的嗓音干瘪乏力,极其生涩。 “你说什么?” 这个消息宛若一个焦雷炸在女子的耳边,只听得她震耳欲聋。 “你爹好端端地怎么会去的呢……” 瞥了一眼女子身侧的中年女子,少女紧紧了抱着男子的手。 母亲刚受到月星楼赔款和父亲死亡两重打击,若她现在没有证据的说出所谓的真相,根本得不到任何人的信任,反而会说成因为父亲的死乱思乱想污蔑族亲的罪名。 少女咬了咬牙,狠狠道:“娘,我恨你!我恨月星楼!若不是爹爹为了帮你想法子,亲自赶往公堂,否则怎会心神不宁而意外落水呢!” 爹,我会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我要将他们连根拔起!把那些宋家的毒瘤一一铲除! 一瞬间,宋晓记起了一些事情。她父亲死去的原因,家中的事情,她和白芷是如何相遇的,杏儿的事,青瞳的事…… 她记起了宋大小姐是如何努力隐忍,暗中练武的。她为了引蛇出洞,故意装作和母亲闹翻的,装作纨绔大小姐,在暗中布局和筹谋。 她看着那些记忆,忍不住为这样一个女子而心疼。背负着所有的骂名,只为复仇。 然而,记忆在一年多前突然断断续续了起来。 宋大小姐为何会变成之后这样? 她似乎出了一场车祸。 就像是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脾性语气动作都像是另一个人。 她不明白,宋大小姐明明知道杏儿有问题,之前也是装作喝药,运功将毒逼出的,为何之后还是会中毒,而且中毒已深。 她不明白,宋大小姐明明装作纨绔大小姐,为何之后真的纨绔,强抢民男,糟蹋男子,夜宿青楼。 她不明白…… 那把剑抵在她的胸前,然后“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我是谁? ——你是宋晓,真正的宋晓。所以,快想起来吧…… 宋晓的手轻轻地垂下,整个身子向后仰去,轻轻道:“我明白。” 沈君逸将苏晔带到了城墙边,毫不留情将他逮住自己的手甩开。这一路上,他们也遇到了几个黑衣人,正准备开打时,几人突然后退,消失了踪影。他一想不对劲,正准备跟过去就被苏晔抓住了手腕,哭着喊着说,晚上好怕怕啊,别走之类的……他无奈,只能遵从宋晓的嘱咐先平安地将他带进城里。 见对方脸色冰寒,苏晔撇了撇嘴,开始拍打着城门,在城门下大喊着:“有人吗……开门啊……救人啊……死人啦,快来人啊……” 现在已经半夜,各家各户自然睡得香喷喷的。守夜的人揉着眼睛,开了一条缝出来怒道:“大半夜喊什么喊!要进城,明天赶早!” “这位官差大姐!等奴家把话说完嘛~你忍心让奴家在城外夜宿一宿吗……”苏晔扯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手微微将衣衫下拉了一点点,露出白花花的肌肤,将正准备关门的官差迷得晕晕乎乎。 随后他又犹犹豫豫,凄凄楚楚道,“我们回城的路上遭到歹人的追杀,恳请官差大姐派人来救……” 被美色迷晕的官差瞬间清醒,色迷迷道:“歹人?派人来救必须告知知县大人,立案才行。两位公子,跟我去一下知县府吧。” 沈君逸瞥了一眼在跟官差套近乎的苏晔,冷冷道:“你去,我回去救晓晓。” 说着,他转身就走。 “不行,要去一起去!”苏晔拽着他的手,他怎么能放沈君逸一个人回去。动手!动手!万一沈君逸趁此机会将宋晓杀了,再将罪名推给黑衣人独霸宋家,亦或者这些黑衣人就是他请来的! “苏晔,你是想让宋晓死吗?”沈君逸怒喝道,“就官差这种速度,还没来得及赶来,宋晓她就……” 他咽下了不吉利的话,轻垂下睫毛,淡淡道:“我只是负责平安将你带回,你在一旁太碍手碍脚了!” “你!”苏晔气急,瞬间炸毛,正准备反驳开骂时,天空突然窜起一阵狼烟。 沈君逸的呼吸一窒,甩开苏晔,慌不择乱地朝着狼烟升起的地方跑去。 “你,等等我啊!”苏晔从怀里掏出银票,不管数量狠狠地砸在官差的手上,急急道,“通知宋府的人,宋晓有危险,请派人来救!一定要尽快,尽快!” 苏晔一回头,沈君逸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头猛扎进黑乎乎的小道。 宋晓啊宋晓!我都这么为你付出了!你若死了,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狼烟已经灭了,整个树林安静地能听见沈君逸自己清浅的呼吸声。 “咔嚓——”是他踩到树枝发生的清脆声。 “宋晓,你怎么死了呢……”沈君逸怪异地发着声音,那种话语哽咽在喉咙里的感觉实在是不舒服至极,就如他此时的心,痛得他指尖微微发颤。他站在不远处,突然定住的身影就像是个木头般。 他的眼前,宋晓倒在地上,整个胸口被一剑贯穿,血飙洒了一地,她的脸上,她的衣服上,四周到处都弥漫着血腥味,浓重而令人恶心。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惊恐地瞪成了圆型。 沈君逸才恍然回过神,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整张脸失魂落魄到极点。 他弯□,摸着宋晓的脸,摸着她的轮廓,感触着手指尖的温暖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