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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在午时众人排队盛饭时,宋晓偷了一匹马,扬长而去。 宋家的马车慢慢地驶过长街,由于连日大雨,街道积水,城中的街道很少有人徘徊,唯有马车驶过车轮辘辘的声音和脚步齐刷刷的踏水声,寂静而彷徨。 偶尔有人探出脑袋,望着五辆马车,二十匹马和浩浩荡荡的随行人员,不免感叹着又有家族弃念川而逃了……这次,竟然是商队。 由于有些街道积水严重,直到巳时宋家的马车才到达念川的南门城口。门口约有十几名官差把守着,见到马车,例行公事地问道:“来者何人,去往何处?可有出城令牌?” “各位官差,我等乃宿城宋家,此次是赶回宿城主家。”宋恩然从第一辆马车中走出,将令牌递上,恭敬道,“恳请官差大爷放行。” “哐当——”马车剧烈地晃荡了一下,停住了。沈君逸幽幽醒来,整个人还处在迷糊的阶段。刚才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女子的声音,是宋晓吗? 沈君逸侧了侧头,见苏晔趴在软榻上睡得香甜。 他们似乎正在马车里。 宋晓说早晨出城,莫非他太累,睡过头了? 沈君逸捂着脑袋,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盖在身上的衣衫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了下来。 他愣了愣,将女子的衣衫从地上捡起。淡淡的体香味,微微泛着暖意。就如他昨晚感受到的一直陪在他身侧的温暖。 沈君逸轻垂着眼睑,睫毛扑闪扑闪,似乎在辨认什么。随后,双唇不自觉牵起淡淡的笑意,柔和了他初醒时面色的清冷。 这是宋晓昨晚穿的衣服,此时握在他手里,有股别样的暖意,渀佛有一股暖流渐渐侵入他的内心深处。最近连日大雨,早晨微凉,宋晓脱了外衣,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带队的官差仔细看了一下令牌,确认无误后,将其收入囊中,对身后的同僚吩咐道:“打开城门。放行!” 带队的马车缓缓地驶过城门,宋恩然松了一口气,却见有一辆马车的轮子卡进了水坑里,她连忙走了过去,派几名护卫将车轮从水坑里抬出。 “晓晓——”许是听到了脚步,沈君逸掀起门帘,却见是宋恩然吩咐着护卫,见他出声,双眸愕然地望着他。 沈君逸平静了下脸上莫名的欣喜,平淡地问道:“晓晓呢?可在前头?她的衣服拉在我这了……” 他心中失落地想,怎么不和他坐同一辆马车…… 宋恩然掩下心中的诧异,道:“晓meimei不随我们同行,现在应该在城外的院子里医治患者……几日后,会赶上我们的。” 一道冗长的嘶鸣响起,沈君逸握着缰绳,站立在马车板上,冷冷道:“她不随我们同走?她竟然不告诉我?!” 他的声音寂寥而带着微怒。 “可能晓meimei怕妹夫担心,所以瞒了下来。” 沈君逸听闻,声音扬高了一分,更怒道:“她还去城外治病?她真当自己是大夫了?!” 沈君逸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并不是个熟睡的人。昨晚竟然吃着吃着就犯困了。莫非,宋晓也给他下了迷药?她想做什么?为何留在城中! 沈君逸想到此,连忙从护卫手中夺了一匹马,马蹄急踏,溅起阵阵水滴。他冷着脸,看样子是气得不轻。 苏晔被他吵醒,迷糊地睁开了眼睛,一脸身在何处的迷茫。 官差见他们堵在门口,十分不耐烦地催促着。宋恩然焦急地在原地跺脚:“妹夫,你这是……” “你们回去!先回宿城!”沈君逸压低着声音道,“既然晓晓去城外帮忙,我也去!” 原本看戏的白芷觉得不对劲,连忙飞身过来,谁知,沈君逸一挥马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十分头疼,刚要追上骑马离开的沈君逸,手却被人死死地拉住。 苏晔拉着白芷,手不自觉地用上了力道:“带我也去。” 白芷无语,劝导道:“带一个人飞不快,更追不上。”他可不想再惹一个麻烦。 苏晔闷闷不乐道:“晓晓在哪,我也在哪!她凭什么把我丢下!” 白芷仍然不为所动。 苏晔气愤,跳下马车,抱着一匹马道:“你不带我去,那我自己骑马去,我……” 他爬了半天,都没爬上马背,最后被白芷囧囧地拉走。 宋恩然还想追去,却被不耐烦的官差赶出了城。 “咣当”一声,城门再次关闭。 宋恩然叹了叹气,最后还是听从宋晓之前下的指示将宋家一行人带回宿城。 沈君逸赶至北门城口时已经午时,他没有出城令牌,完全被堵在了门口,被众官兵团团围住。 听闻有男子私闯城门,极有可能是刺客,青师恩匆匆赶来时,见沈君逸骑在马上,剑差点出鞘,气得厉声喝道:“君逸,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我要出城。”他言简意赅道。 青师恩气得吐血,早晨听闻宋家出城,师弟不告而别已经有些内伤,如今见师弟没走,却要去相反的反向更是有些哭笑不得。 她抚了抚额头,无奈道:“君逸,这是去益州的。南门才是回宿城的。宋家不是辰时出发的吗?为何你还逗留在这?” “宋晓随着大夫去城外了,我要见她。”他的心中慌乱无比,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