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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逸微怔,瞬间又冷怒道:“大小姐半夜光临,果然是想做见不得人的事。大小姐是忘记我们的约定,还是终究忍不住自己跌**要现原形了?”那双漆黑的眼瞳,深邃如渊,直直地望着宋晓。 “这,这不是……我没有……”宋晓一时口吃,又急又怒,她连忙将那东西捡起,放入怀中。这个烫手山芋,真是害死她了!她回家后忙着见母亲竟忘记把它丢掉了! “这是意外。”宋晓干笑着,“沈公子,我写的协约我自然会遵守,我定然不会冒犯你的。” 沈君逸脸色一沉。意外?宋晓来房间不知多久了,他竟然此时才发觉,他何时警惕性如此之低了?他还记得不久前自己还在桌前看账本,如今竟然在床上,宋晓的怀中又藏着这种不堪入目的东西,这会是意外?!当他是三岁小孩那么容易哄骗吗? “沈、沈公子,太晚了,我、我不打扰了……”望着沈君逸那嘲讽不信的眼神,宋晓只觉得头脑乱成一团。她结结巴巴地说完,逃难一般地离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将他的房门关上。 宋晓为何进来,宋晓想干什么,沈君逸现在懒得理会。她若真欲不轨,他不介意再小惩她一下,大不了再被宋鑫说上一顿。其实,本来他就不该低头,让她太得寸进尺。 沈君逸长呼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倒在床上,如蝶翼般的纤长睫毛轻轻地阖上,微微颤动着。枕头下的确藏着他的剑,这并不是用来防宋晓的,是他这几年的习惯。剑在身侧,才有真真切切的安全感。所以若刚才他神志不清,内力有恢复的情况下,宋晓的命早已经没了。 该起来看账本了,可是好累……他连睁开眼皮的力量都没有了。刚才的梦境太过真切,真切到他一瞬间流露出自己心底深处一直压抑的情感,此时更是抽空了所有他强撑着的力量。 娘,今晚,就让我歇歇,好吗? 我怕这样下去,我会撑不到那一天的到来,为你们报仇的那一天。 别庄之行 昨晚失眠了。不知是偏房的床太硬还是她整晚翻来覆去地想事情,竟没有一丝睡意。 那晚回去后,她瞬间将那个罪魁祸首掰成了两半,扔进了垃圾桶,心里更是把杏儿骂了好几遍。 可是睁着眼睛一直熬到隔壁房传出声响,她都不敢起床,不敢出门,直到确定沈君逸出门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突然害怕和他见面了。昨夜,这么尴尬的场景,这么丢人的举动,她顿时没脸再站在他的面前了,更别提早晨若她起来了还要和他面对面共食早膳呢。 她决定躲他几日。等两人都忘了差不多了,再坦然地面对他吧。 “大小姐,今日去青墨别庄?”面对宋晓的吩咐,杏儿眨了眨眼睛敛去眼中的沉思。前两日,她以为宋晓会去青墨别庄展开对林如言的攻势,将人得到手。可宋晓却闭门不出了两日,又似乎在逃避沈君逸。 她心下着急,此刻,沈君逸必须帮助宋晓夺得宋家,这两人之间难道出了岔子? 两日前的夜间,她如厕曾夜中出去,便是瞧见宋晓灰溜溜地从沈君逸的房间逃出,将玉柱愤恨地折断扔到了垃圾堆里。她莫非真对沈君逸用强,结果失败了?其实当日,她怕宋晓怀疑她的行踪随手给的,没想到,宋晓饥不择食竟然真的用了!怪不得那日沈君逸起得特别晚,人也异常疲惫。 她揣测不已,只见宋晓微微颔首道:“去看看,若苏晓院有事你走不开,我一人去便可。” “没,奴婢没事。”杏儿低头。 望着青墨别庄的四字,宋晓的嘴角微微上扬。两日未见,不知如烟将这里改变得怎么样了,是惊喜还是失望呢? 门口站着一位眼生的老夫人,她望着宋晓微愣了一下,随后微微颔首,恭敬道:“老奴许室恭迎大小姐。”那双满是皱纹的缓缓地推开大门,此时不再有浩瀚壮观的貌美少年队伍,只有两个穿着青色衣裙的少女扫着地,望见宋晓到来,盈盈一拜,便接着干起了自己的活。 “她们!”杏儿怒道,“她们竟如此不知礼数,让奴婢去教训教训。” 宋晓伸手一拦,面上不语。 见宋晓如此不于声色,生恐她怪罪,杏儿连忙喊道:“陈显呢?陈显人呢,让她滚出来见大小姐。”陈显这人是她从赌坊门口救下的,对她言听计从。这人视赌如命,手脚不干净,才被原东家赶出的。而她却聘请她当了青墨别庄的总管,自然别有用心。 当时,宋晓每月会拿出一笔银子给青墨别庄,陈显记账手法高超,暗中会偷偷划出一笔钱,久而久之胆子越来越大,金额越来越大,而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能拿到不少的回扣。 这里其他奴仆是杏儿随意买的,都是价格便宜的奴仆,那剩余的钱财自然归到了她的荷包里。而被宋晓拐进来的少年们,杏儿倒不是很熟悉。不过宋晓喜好美男的癖好,她也乐得给她找美男,她罪证越多,往后推翻她就更为容易。 “陈显已经被我赶出去了。”一道清冷的声音远远响起,宋晓闻声抬眸,瞧见林如烟一身青衣斐然,朝她快步走来,敛衣行礼道,“林如烟见过大小姐。” “你!”杏儿听闻后脸色一变,恼羞成怒道,“谁准你将她赶出去了!她是这里的总管。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未通报大小姐就私自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