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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皇殿下这次出动所谓何事?” “他大概是为了那把折仙。” “难道.....传闻中他和那位剑宗之主的事都是真的?”下属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 谢元白瞥了他一眼, “你少看点那些话本。” 这才解释道,“和剑主无关,折仙剑本身就是个大杀器。世间名剑无数,为之争夺者也不少,可再也没有一把剑像折仙那样, 几百年不出世也遭无数宗派窥觊, 被奉为剑中之尊。” “那把剑, 真正见过它出手的人其实也没几个, 可被称之为“仙剑”,你可知为何?” 下属摇头。 “曾经, 在建康门前,折仙一剑斩断了魔尊打开人魔两界缝隙的法宝, 那种睥睨天下、一剑可抵千军万马的气势, 只要见过的人都无法忘记。” “也是从那时,人们才想象, 折仙不止是它的名字, 它能这斩魔, 那也能折仙。” “昔日的剑宗之主陨落后, 王家曾想要将折仙占为己有,结果被年轻的祁尊上力排众议,将折仙镇压到玄天宗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怎么可能?”下属第一时间表达了疑惑。 他跟随谢元白许久,活跃在四大世族最机密的交易中。像他这样的下人,必须得自己揣摩上位者的意思,犹如行走在钢丝绳上。 私底下,他把各位家主的生平简史都了解个透彻。 “那时,王家势力比现在更为强大。尊上虽然是年轻人一代最优秀的修士,可他在祁家毫无地位,在玄天宗里,光芒也被掩盖在那位王行之下。” “这样一个人,凭什么能让王家那位大人收回自己的想法。”下属问。 “很不可思议吧。” 谢元白也摇头,“但是他确实做到了,对外的说法是,因为祁知矣也是那次的幸存者。不过,你认为王家的老爷子会是讲仁义的人吗?” 他自问自答,“不可能吧。我一直猜想他是采用了某种惨烈的手段,威慑住了老爷子,让他权衡利弊之下、不得不改变自己的决定。” “真让人好奇啊......”谢元白轻声叹息,“每每读起这些长辈的往事,就觉得这写故事真是跌宕起伏,精彩绝伦,和他们相比我确实是个年轻人。” 屋内一片安静,唯有烛光明灭晃动。 谢元白沉思许久,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简行斐这家伙一直非常厌恶尊上,他这次大张旗鼓的偷袭玄天宗,不是偷,而实打实的抢走折仙。 “玄天宗内忙于应对妖族的奇袭,必然就会有漏洞。” “一定会有,许多平时被结界防御在外的各种势力,在今晚浑水摸鱼潜入玄天宗。” “少爷的意思是,我们也要往玄天宗内插入细作吗?”下属蠢蠢欲动。 “不急,玄天宗内今晚鱼龙混杂,各方势力搅混在一起,肯定会有好戏看。” 谢元白皱了皱眉,望向夜幕下神秘巍峨的仙山,“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争春。他才拜入玄天宗啊,没想到就遇上几百年一见的动乱。” 下属奇怪的看了自家三公子一眼。 这几百年间,谢家逐渐成了四大世族中最孱弱的一个家族。 每年的选拔中,后辈里,修道资质优良的人都是世家里最少的。 以往谢家的家主更看重,为家族谋略的能力。而这一任老家主,决心选出一任修道平坦的家主,改变现状。 因此,虽年幼、出身不好,却根骨奇佳的谢争春成了候选人之一。 而本应该传给,以心思敏锐闻名、“家族继承人排序第一位” 的谢元白的许多权力,也就此搁浅。 不论这两兄弟表现的情谊再深厚,世人大多还是不信的——谢家的人,心都是九曲十八弯,城府深重。 眼下这个千载难逢的时候,谢元白不想怎么在玄天宗内布局,反而关心起自己未来的对手。 下属心情复杂,听见自家公子慢悠悠的叹了一句。 “真希望我这个冲动的弟弟不会出什么事啊......” ... ... “师弟,你没事吧?”少女敲门,对着烛光突然熄灭的屋内喊道。 少女十分警惕。 生怕萧柳猛然醒悟,发现合欢派也不是多好的门派,偷偷逃跑。 或者是被人寻仇,趁他病要他命,直接弄死在屋内。 虽然这小师弟是刚认的,可到底是掌门的关门弟子,资质好得掌门看到他像看到宝一样。 出了事她可当担不起。 “没事。” 少年的声音虚弱,伴随着稀疏声响,窗边又亮起昏黄的光亮。他自己又点燃了蜡烛。“不小心把蜡烛打灭了,不用担心,我自己上药就好。” 烛光把少年上半身赤裸的剪影投在窗边,他坐在桌前,拿起药,有些艰难的给自己涂抹。 掌门对于自己看重的弟子毫不吝啬,给的都是上等仙药。 这小师弟有些害羞,抹药都要独自一个人。 不过,想到师弟原本在凡间身份是个皇子,少女也能理解。 合欢派还在玄天宗内。 宗内弟子忙于应对妖族,没管他们。 师父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独自离去。 然后,师姐也偷偷溜走了,只说让她在这照顾好师弟。 少女守在门口,仰头望向结界,懒洋洋的打起哈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