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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其实挺不值当的,这个奖拿的还是挺亏的,后来我就对这种事儿不怎么热衷了。” “不过这还是有益处的,多少算是为我积累了些名声吧,让我后来在这方面走得更顺一些。” “我大学毕业之后没想好自己要做什么,我妈对我一直以来都是一种散养的状态,只让我去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所以我大学毕业之后,自己拿着钱去外面呆了一年多时间。” “那一年多的时间,我走了挺多地方,也拍摄了很多风景。” “那段时间我人在国外,就参加了国外的一些摄影比赛,也拿了几个奖,里边有两个含金量比较大的,算是让我在国外摄影圈也有了些名声吧。” “我在国外获奖的事情,在国内传得沸沸扬扬的,在那之后我就算是彻底出了名,后来就有了跟顶尖国际公司的合作,也总算是为自己赚了些家底。” “在那一年多的时间里边,我也越发察觉到了我对风光摄影的喜爱,之后我就办了自己的摄影工作室,然后就开始了风光摄影师的生活,一直到现在,想想也有十来年了。” 林闵一直安静的听着,直到这个时候他才问道:“这么多年,你有什么想法上的改变吗?” 许飞微微想了想,摇头道:“没有,从开始到现在,我一直都只是想要记录下那些美好的东西。” 从始至终牵引着他前行的,都是对于美好事物的追求,这一点从来都不曾改变过。 林闵点了点头。 许飞说得轻描淡写,但从几岁开始第一次接触摄影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一直走在这条路上,也依然对此充满热情,可谓十分难得。 他想起许飞跟他说过在野外是一种高强度的生活状态,又想到了许飞身上的伤。 许飞身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无疑彰显着一路走来他也曾经历过不少,并非是像他此刻所说的这般轻描淡写。 而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想在哪一行做到顶尖的位置,需要付出的都要比旁人多出不知道多少倍。 好在这是许飞所热爱的,他所追寻的。 所以一路走来,他从来不觉得疲惫,所以一路走来,他仍旧初心不变。 许飞说完,又补充道:“虽然想法始终没有改变,但世界总是在不停的发展变化着,即使是我也需要一直保持学习的状态,不断用新的眼光去观察、记录和表现这个世界。” 生活在这个快速发展的世界中,没有一个人能够维持一成不变。 尤其是在科技高度发展下,器材不断的更新迭代,拍摄手法也日新月异。 想要一直走在行业前列,他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钻研、去研究、去创新,去努力不让自己被时代抛在身后。 许飞这人平时虽然多半的时间都没个正形,这段儿时间也看起来似乎每天都不干正事,就只缠着林闵,但他其实每天都有在看摄影网站上其他人的最新作品。 纵使从来没有刻意表现过,但他确实也是一直在努力着的。 人提到自己所热爱的事物,难免话多,许飞在这方面也不能免俗。 见林闵感兴趣,他起身将自己的电脑给拎了过来,然后翻开以前拍摄的照片给林闵看。 之前许飞给林闵看的都是拍他的或者拍店里的一些照片,许飞从来没有刻意给他展示过自己工作的照片,之前唯一的一次林闵看到许飞工作时拍摄的照片,还是在景区的广告牌上。 而此刻许飞就像是打开了自己的宝贝盒子,将自己这些年来的珍宝尽数呈现在了林闵的面前。 林闵是一个对摄影没有什么了解的人,然而即使如此,他看着一张又一张的照片,仍旧能从照片中感受到那种雄浑壮阔的美丽。 林闵的视线集中在一张从高空俯拍的红色河流的照片上,这红色的河流四下延伸,仿若地球的血脉,“这个是怎么拍的?” 许飞笑:“用无人机航拍的。” 许飞算是比较容易接受新鲜事物的那种人,也算是玩航拍摄影最早的一批人了。 许飞笑着说道:“航拍和地面拍摄感觉不一样,就像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开启了全新的视野。” 见林闵对航拍感兴趣,许飞又给他看了另外一些航拍的照片,还有他之前拍的自己的一些航拍设备。 林闵一边听许飞说着,一边继续往后翻,他从一堆的风景照片里边,难得看到了一张人像。 照片上的是一个黑人女性,她头顶顶着一个巨大的瓦罐,后背上还背着一个孩子。 她身形消瘦,走在荒芜的土地上,但面对镜头时,她却在笑。 许飞见林闵在这张照片上停留了许久,解释道:“这是我之前在非洲的时候拍的。” “那块区域饮水是个问题,他们饮水只能自己带着水罐去几里地外的一条河里打水,但那条河因着这些年气温上升正在逐渐枯竭。” “原本的河已经变成了一个泥潭,打上来的水不能直接喝,他们还要回去经过一系列简单的过滤,才能得到勉强入口的水。” 许飞之前的作品多半是那些好看的风景,这张照片难得让林闵感觉到了许飞在人文方面的关怀。 但许飞这个人颇有些正经不过三秒钟的感觉,在为林闵做了那些解释之后,他忽地笑道:“你可能一听就会觉得她的处境很凄惨,过得很不好,但她自己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