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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更大的则是他的脸和身材。 七年,足以让十多岁的小孩在外貌上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祝南疆从稚嫩孩童长成了一名利索挺拔的美青年,拥有一切成年人的特征和姿态,可纵然如此他依旧喜欢围着温长岭哥哥长哥哥短。 有时候温长岭甚至觉得祝南疆长成了一个女孩儿。不是外貌上的原因,而是因为他常常话说到一半突然扭捏起来,又总是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 ——他那眼睛本来就生得大,睫毛又密,乍一看像是在扮可爱似的。 当然,的确也是蛮可爱的。 . 冲完凉的祝南疆穿着裤衩和背心坐在桌子上啃一只大鸭梨,雪白的肩和胳膊露在外面,被电灯光镀成淡淡的金色。 “你在看什么书?”他边啃梨边往温长岭手里瞄。 “雪莱诗集。” “外文诗?” “翻译版本。” “哦,讲谁的?” “诗哪有讲谁的?”温长岭抬起头来,见对方顶着头湿漉漉的乱发朝自己笑,嘴角边上沾满了梨汁,想只贪吃的花猫。 “我不懂嘛,我又没学过这个!”祝南疆面不改色地自我辩解,一边用拿着梨的手去翻诗集的封皮。 “哎,别碰!“温长岭眼疾手快地挡住他的手,两滴梨汁滴在木头桌面上。 “把手擦干净去!” 祝南疆听话地跑出书房又跑回来,顺便把梨扔到厨房里。 “哥哥,你有什么好看的书给我看看?” “你要看什么?” “不知道。” “自己去书架子上找找吧。” 祝南疆一本正经地在五层书架上翻找了一圈:“哥哥,你这些书我都看不懂啊!” “有小说书。“ “哪个是小说书?“ “看不懂就别看了,你进屋睡会吧!“ 温长岭被他烦得不行,十多分钟连一首诗都没读完,颇想马上找个地方把他关起来。 祝南疆嘟哝一声,还真就把书插回书架,转身出了书房。 周遭瞬间安静下来。温长岭气定神闲地看完了小半本诗集,起身活动了下腿脚,突然又觉得房间里空荡荡的不甚习惯。 “南疆?”他试探着问了一声。 无人答应。 走到客厅里,他看见卧房的门关着,上前拧了下门把发现从里面上了锁。 “南疆?你真睡了?“ 门那头传来窸窸窣窣一阵轻响,但依旧没人说话。 温长岭怀疑对方这是在跟自己赌气。 “我看完书了,你出来吧!“ “生气了?有什么好气的,我不过就说了你两句。“ “真睡了?过来开个门,我也要睡了。“ “南疆?“ 祝南疆边听他讲话边把头埋进枕头里,上身轻轻摩擦床单。 这床上的东西大概白天刚晒过,有一股太阳光的暖香味,还夹杂着温长岭衣服上的味道——也可能是他自己身上的。 祝南疆蹭了一会儿觉得不过瘾,又用一只手把背心撩至腋下,整个腹部和胸膛赤裸裸地紧贴在床单上。 刚洗完澡的身体清爽微凉,但马上就热了起来,没一会儿把床单也捂热了。棉质布料蹭在光滑细嫩的皮肤上,带起麻酥酥的痒意,像男人带薄茧的手掌。 “南疆!” 温长岭使劲拍了记门板。 祝南疆惊坐起身,先是喘了两口气,而后低头两眼发直地看着裤裆。 “南疆,别闹了……快开门!” 从床上跳下来走到门边,他背靠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 “南疆,你怎么越活越像小孩子了?”温长岭感觉到门后的动静,也跟着蹲下身来,“还在生我的气?“ “哥哥,念首诗给我听吧。” “什么诗?” “刚才你看的那个……随便哪首都行。” “还闹!” “我没闹……”祝南疆闭上眼睛,将手伸进松垮垮的裤腰里,“念吧,哥哥,我真的想听。” 门对面传来一声轻叹,温长岭起身回到书房,拿了那本《雪莱诗集》回来。 “就念一首,念完给我开门。” “嗯……” 纸张翻过沙沙作响,沉默片刻之后柔软带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但愿,但愿我是残叶一片与你相随, 但愿,但愿我是捷云一朵与你同飞, 愿只愿是浪头翻滚假你的神威, 原有你的伟力气吞山河,只是 稍逊与你,哦,不羁的精灵! ……” 身后震了一记。祝南疆知道是温长岭靠门坐下了,于是挺起上身将整个背部紧贴在门板上,想象与门后之人背背相靠。 “让我做你的竖琴吧,如同那树林, 哪怕如它一样枝叶凋尽。 你定能奏起恢弘激昂之音, 凭借我和树林深沉的秋之意韵。 悲怆中包含着甜蜜,愿我成为你, 愿你强悍的精神,化为我的灵魂! 愿我成为你,和你一样强劲! ……” 诗未念完,祝南疆蜷起身子猛一抽搐,把呻吟压在嗓子底下。 “南疆?怎么了?”温长岭察觉到响动,放下诗集转过身来。 “没事,哥哥……接着念吧。”祝南疆歪倒在门边无声地笑了,插在腿间的右手满指黏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