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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建齐一愣:“什么?” 乌羊觉着,要不是乌停云,他和那大叔指不定到现在都还在眉来眼去,应该没法一下子这么拉近距离。 他也从没在那大叔面前说过乌建齐的坏话,当然,那天晚上他可能多少有些泄露出了对乌建齐的厌恶,但要是没有乌停云,他们也聊不到那个话题不是? 所以为什么大叔对乌建齐是这种态度……那不是问乌停云更方便? 乌羊这句话让乌建齐心里“咯噔”一声。 他急匆匆挂了电话。 乌羊没去管他,几分钟后,一个室友从食堂打中饭回来,稀奇道:“我刚路过403,怎么好像听到乌停云在里头哭哭啼啼的?乌羊你知道怎么回事不?” 乌羊咧了咧嘴,只道:“他关我屁事。” …… 乌建齐也没这么容易放弃乌羊这一边。 他想突破傅匀明已经很久了,尽管周六那天算是被羞辱了一顿……可在生意和钱面前,面子又算得上是什么? 三天后,他突然出现在校门口,堵住了乌羊,好像换了个人似的,特别和蔼。 他语气讨好道:“羊羊,爸爸请你吃顿饭,咱们好好谈谈行不行?” 乌羊对他的变脸术啧啧称奇。 整整二十多年,乌建齐对他不是疾言厉色就是冷言冷语,这真是乌羊第一次听他这么温柔地说话,鸡皮疙瘩都泛了起来。 他嗤笑一声,根本没有上车的意思,直截了当道:“你是想问那大叔的事情?” 乌建齐养了乌羊这么多年,也知道乌羊的脾气,不拐弯抹角了:“不是想问,你应该也猜到爸爸现在生意上需要傅总的帮忙,你既然和傅总这么熟,那……能不能帮帮爸爸?” 最后半句话,乌建齐的声音压得很低。 乌羊盯了他很久,觉得有意思:“你以前不是一直嫌我喜欢男人,丢你的脸?” 乌羊初中出柜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里,乌建齐都想尽办法想闯进学校,把他揪出来毒打。 乌建齐是个愚蠢、自私、古板、封建的男人,绝不容许孩子超出他的掌控,更不允许孩子丢他的脸面。 因此,他讨厌乌羊至极。 而如今,这个男人竟觍着脸来对他做这种暗示? 乌羊的嘲讽意味太过明显,乌建齐的脸涨红了下。 其实周六那天最开始发现乌羊和傅匀明之间气氛微妙的时候,他是觉得挺难堪的。 要知道傅匀明都是快四十岁的人了,乌羊才二十一岁,两人这年龄差…… 说出去,人家只会以为他儿子给人拿去当玩物给包养了! 乌建齐当然觉得没脸! 可他是个利益至上的人,那天回去之后想了想,就觉得傅匀明喜欢乌羊是好事啊。 不论傅匀明对乌羊是真的喜欢,还是只是玩玩,他们家里有人能入那位的眼就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不趁这个机会利用利用,难不成他还要为此得罪傅匀明不成? 想通这一点,乌建齐心里顺了不少,该放的脸也就能放下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低声道:“羊羊,爸爸知道你聪明,不跟你玩文字游戏。爸爸确实保守,接受不了喜欢男人和穿女装这种出格的事情,但如果你能帮爸爸和傅总牵上线,那么以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爸爸绝对再不插手。” 说完了,乌建齐拍了拍乌羊的肩膀,一副似乎自己做了很大牺牲的模样。 乌羊简直觉得滑稽。 他用看傻子似的目光看乌建齐,道:“现在你就觉得自己能插得上我的手了?” 乌羊这句反问把乌建齐给噎住了。 乌羊都多少年没回过家了,过年都是去朋友家吃的团圆饭,有时候节假日直接睡在薄暮那儿。 等到大学毕业,他都打算全款买房了,他和乌建齐还有半点关系吗? 乌建齐到底是凭什么觉得,直至如今,他还有机会插手乌羊的人生? 乌羊不明白别人的父母怎么都这么正常,就他摊上了这样一对父母。 哦,倒是可以把他mama拎出在外——他mama虽然对他亦无情,但好歹没干过什么saocao作,每个月准点给他打抚养费,除了无情之外,到底还算是个正常人。 可乌建齐,脑子绝对不正常。 乌羊一句话堵得乌建齐脸上五颜六色起来。 乌羊讥笑一声,抬腿打算走人。 乌建齐急了,一把抓住他道:“你帮爸爸一下能怎么样?爸爸赚到钱了,以后这些钱不都还是你的?” “你拿我当傻子吗?”乌羊冷冷道,他开始不耐烦了,“还有,我跟那大叔没熟到那地步,我连他联系方式都没,你歇歇你的心思吧!” 乌建齐愣了愣:“你们还没交换联系方式?” “没,你放不放手?”乌羊的语气已经十分危险。 乌建齐眼珠子一转,喃喃道:“傅总还没你的联系方式?” 乌羊一顿。 意识到乌建齐在打什么主意,他心火顿起:“你想干什么?” 乌建齐放了他的手,后退一步,笑了笑道:“行,你不帮爸爸就不帮爸爸,但是等哪天傅总联系你了,记得态度好点,傅总是个不得了的人物,跟他维护好关系了,你的前途也不可限量。” 乌羊愕然,见乌建齐说完就打算回车里了,他连忙跑上前,质问道:“你想拿我的联系方式来拍他马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