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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离开温暖的室内,那种眩晕感褪去不少,陆珩刻意挑了条稍远的小路,任由冷风自面颊刮过,以减轻酒精带来的影响。 排练室的门虚掩着,陆珩抬手敲了两下便推门而入,和刚好转身的裴行之四目相对。 准确来说,两人不过一周未见,可或许是心境有了变化,陆珩忽发现,他似乎已经无法再像从前那般自地跟对方相处了。 哪怕只是打个招呼。 赵宁枝把人喊来,自己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偌大的排练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安静到可以听清彼此的呼吸声。 两人的视线胶在一起,如同较劲那般,谁都不肯率先移开。 陆珩站在门边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才刚消退的晕眩此时仿佛又卷土重来,他的视线黏在对方清隽的脸上,脑海中飞快地闪过无数念头,实际却摸不出半点头绪。 陆珩动了动唇瓣,试图主动打破沉默,想到即将要说的话,心跳不由自主的快了几分, “裴行之,你是不是…” 他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那些全都被男人接下来的话打断,搅得一塌糊涂。 裴行之向前走了一步,两人间剩下的距离陡拉近,变得暧昧起来。 他看着陆珩漂亮的眼睛,吐字清晰,没给彼此留下任何可以反悔或装傻的机会,轻轻的接上了他的未尽之语, “喜欢你。” 陆珩心下一惊,条件反射般向后退了一步,不知碰到了什么,室内顿时陷入黑暗。 与此同时,裴行之倏毫无预兆的吻了过来。 这是一个清甜的、带着淡淡酒气的吻。 陆珩的心脏一下下跳的又重又快,微凉的嘴唇在对方小幅度的厮磨里逐渐升温。 直到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他才隐约发现,对方紧紧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一直抖个不停,不小心蹭到的小片皮肤热度惊人,似乎也没有看上去那么淡定。 任谁被喜欢的人突冷落长达一周之久,都会感到寝食难安。 任由裴行之如何回忆,也只能想到或许那晚陆珩并没有睡着,他发现了自己小心翼翼隐瞒许久的心意,后毫无意外的选择逃避。 再加上《黑白》的拍摄已至尾声,直到对方被执行死刑后,邢夜才从一位特殊学校的老师那里得知邵文博最后那串动作的含义。 他在跟他告别,他说:如果可以,请在我的墓前放一束木槿花。 裴行之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年的演绎生涯,他依旧会有把戏内角色的感情与自身相连的时刻。 所有压抑的情绪在见到陆珩的那刻起,在看到陆珩因为醉意而变得更加惑人的那双眼睛时,便再也无法掩饰。 不知是因为震惊还是别的什么,陆珩一直没有任何回应。 裴行之的心在这样的情况下一点点缓慢下沉,整个人羞臊不已,唯恐在对方眼睛里看到连黑暗都无法掩盖的厌恶。 他的身体如一张拉满的弓弦,强烈的情绪波动令脸颊的热度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 就在裴行之打算放弃时,陆珩的手忽搂住了他的腰,两片柔软的唇瓣撤开少许后,又轻柔而认真的回吻。 裴行之的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两人胸膛相贴,剧烈的心跳声彼此皆听得一清二楚。 他无处安放的手渐渐抵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过年了,先来点刺激的(不是) 第36章 晚安 两道同样炙热而急促的呼吸声里, 陆珩很快察觉到裴行之身体细微的颤抖,腾出右手轻扣住他的后脑,拇指跟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着对方柔软guntang的耳廓。 片刻后,房间内响起陆珩温柔的声音, “别怕。” 不要惧怕黑暗, 也不要担心得到的是厌恶。 裴行之的手慢慢搭上他的肩膀, 在充满木质香和酒香的怀抱中如一颗融化的蜜糖, 微仰着头任人予取予求。 陆珩最后啄吻了一下那两片湿润的唇瓣,和裴行之额头抵着额头, 鼻尖蹭在一起,近乎呢喃的喊着他的名字,“裴哥?” 裴行之声音有些沙哑, “…嗯?” 陆珩指尖移向他的耳垂,力道很轻的捏了两下,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签合同时你提过什么要求?” 裴行之的注意全在那只四处煽风点火的手上, 一时半会哪还能回忆得起来, 闻言露出一丝疑惑,“什么?” 耳边的笑声如一把小钩子,裴行之的指尖下意识在陆珩质感良好的面料上摩挲一瞬,听到他刻意压低声音在耳边问, “和老板存在不清不楚的关系,算不算违约?” 裴行之紧了紧搂抱着他的手, 生怕对方反悔似的, 飞快否认道,“…不算。” 陆珩勾了勾唇,正想把不小心碰到的灯打开,刚抬起胳膊就被拦住了, “等一下。” 不用照镜子裴行之也能大概猜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从前令人恐惧的黑暗成为掩饰羞涩的绝佳工具,他还有话想说,不确定开灯后还能不能如现在这般坦诚相见。 陆珩从善如流的收回手,故意问他,“为什么不算?” 裴行之抿唇,半晌后才小声给出一个漏洞百出的答案,“…老板不算别人。” 陆珩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正欲说话,身后忽然响起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 “咚咚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