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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意立问,“你把我背回来的?” 程午咽了咽干涸的嗓子,“嗯。” “我重吗?” “不轻。” 周意立笑出声,前言不搭后语,“程午,是你自己引狼入室的。” 程午正要问什么意思,身上一沉,“说了我不是正人君子。”顿了顿,“今晚和你一起睡觉。” 他捉住她的两只手,抓起来扣在枕上。 不知怎的,她心中一荡,忽觉全身力气一下全没了,倒没有慌乱不喜,心里奇怪,她明明已经和他一起睡觉了。 很显然,程午理解的“一起睡觉”和周意立表达的“一起睡觉”有所偏差。 他身体力行,让她知道是怎么回事。 程午和周意立在试试的过程中,已然钟情于他。她也是个正常女人,经他一番亲密,渐渐沉陷,要他继续。 她现在不觉得发展太快了。 天时地利人和,心理与身体到了双重临沸点,一切自然而然,如鱼得水般顺利。 今晚的风雨格外凶猛,以至于屋内激烈的声音都被覆盖。 结束的时候,程午趴在周意立身上,两人共享绵长的余韵。 周意立抚着她背,她与他竟如此契合,他在床上从未有这样的畅意。 程午心跳逐渐规律,“这不是睡觉。” 周意立双手上移,笑着摩挲她的耳朵,哑声道,“是什么?” 程午吐出两个字,“做.爱。” 其实也是意料当中的直爽,就和她刚才的表现一样。真的很简单纯粹,她接受他的欲望后,便坦荡起来,毫不羞涩扭捏。 程午先去清理,之后周意立重新冲凉,两人一起睡下。 她依然躺的直直的,离他一掌的距离。 连肌肤之亲都有了,这样生疏,便显得像一场梦。 周意立偏过头,手臂一伸,“睡过来。” 程午没有听他的。 周意立直接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笑道,“这儿才是你的位置。” 枕着一只臂膀,程午极不自在,她说,“我不喜欢这样。” 周意立捞过她的腰,帮助她翻了个身,侧着面对自己,“不必这么标准,舒服些了没。” 他没有穿衣服,八块腹肌热气腾腾。 程午并未觉得舒服多少,微微起身,“自己睡自己的,你把手拿开。” 周意立按下她脑袋,“就这样,放轻松,你得养成习惯。” 程午静了静,默认了。 周意立灼热的呼吸尽数落到她额上,程午问,“睡不着?” 他笑出声,“你睡吧。” 程午说:“我也睡不着。” “聊一会儿?” “嗯。” 刚才伏在他身上时,有两分钟,借着朦朦胧胧的台灯光,她的注意力全在汗津津的狮子头上。 程午问,“你为什么纹身?” 周意立没想到她会对他的纹身感兴趣,愣了愣,“我第一次凭自己本事创下了一个亿的利润,给自己的奖励。” 以纹身做奖励?够别出心裁。 程午不由笑了,“你很喜欢奖励?” 补偿也是。抓住机会就会索取,或者给予。 周意立反问,“你不喜欢?” 程午为难,“……喜欢……吧。” 对她来说,实在不怎么好定义。不过谁会不喜欢奖励? 周意立闷声笑得胸腔震颤,“我小时候特别想得到某个东西时,就会考高分拿奖状找我爸要奖品,要什么他都给。” 程午羡慕的口吻,“你爸对你真好。” 她在他面前露了弱,自己却恍然不觉。 周意立听出蹊跷,“你爸对你不好?” 他想起在明月山漂流事故后他随口问起她爸爸,她并不怎么想说。 程午沉默,半分钟后才说:“我没有见过他。” 周意立又是一愣,无声亲了亲她额头。 原来她是真的不知道。 程午第一次对人讲自己的故事,“当初我妈和我爸……分手后才发现怀孕了,她抵抗住种种压力,最终选择把我生下来,还独自将我抚养到十五岁。”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周意立听得心里不是滋味,“十五岁之后她就不管你了?你还是未成年。” 程午想到自己那个温柔坚强的mama,一向平静的心绪起了波澜,鼻子泛起阵阵酸意,“不是不管,她脑充血没抢救过来。” 发生的很突然,程午收到的是死亡通知,母女两人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 程mama是在睡梦中发病,她哪里知道自己会遭此横祸,也没有来得及为年幼的女儿安排之后的人生路。 周意立拥着她,心疼道,“太可怜了。” 程午倒不觉得自己多可怜,她都适应了无父无母的生活,一个人挺好。之前逢年过节会有些孤单,后来到了徐家,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他问,“除了你mama,没有其他家人了吗?” 程午摇摇头,“我妈和所有人都断绝往来了,她不在了,我就没有家了。” 周意立又问,“那你没想过去找你爸?” 程午冷静道,“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周意立闻言,心里蓦地生出一股怜惜之情,他也不知自己是否冲动了,随心而发,“程午,我给你一个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