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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乐大驾光临,子深少不得要拿出镇店之宝,以待来客了,小二!”他拍一拍手,就有下人捧着一套头面进来。 就算妃乐自认阅宝无数也觉得有些晃眼,绝对的奢华,绝对的夺目。 这样一套流光溢彩的头面,妃乐觉得有些闹眼睛,“东家喜好一如既往。” “嗯?哦……难怪妃乐如此淡然,世间珍宝比起鲛珠皆是输了一筹,妃乐头上这钗,胜过我这头面许多,倒是在下失礼了。”他凤眸微眯,邪气四露。 “鲛珠珍贵,东家情意亦是贵重,这头面妃乐收下了,现在东家可以直说来意了,遣人邀约妃乐又是所谓何事呢?” 这头面妃乐其实并不想收,但这是玉子深的规矩,想谈事先收礼,不收免谈。 玉子深笑意加深,“妃乐果然快人快语。” 他走到妃乐面前,取下妃乐头上鲛珠钗子,拿在手中细细打量把玩,“妃乐可知,鲛珠确实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但还有一物比鲛珠更为珍贵。” “世上宝物千千万,比鲛珠珍贵的,又何止一物?端看你对一切衡量的标准。或许对我们而言鲛珠是一件非常珍贵的宝物,但对有些人而言它也只是一种普通的珠子罢了。”妃乐不咸不淡的道。 玉子深脸上笑意不变,“妃乐说的是,是子深肤浅了,但子深欲说之物,或许对于天下大部分人而言都是十分珍贵的。” “东家请说。” “九五至尊之位,难道不是天下最珍贵的吗?”轻笑,志在必得。 妃乐抬头看他,“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玉子深将手上钗子插回妃乐头上,不紧不慢道,“这怎么能算是笑话,世上并非没有女子做皇帝的先例,如北羌便一直是女王继位管理,当今世上她北苏旗洛可以做到,你又为何不能做到呢?对吧,非乐郡主。” 话音落,千层浪。 两人对视,互不相让。 “东家所言,妃乐不解。”她疑惑道,似是真的不解。 “郡主又何必明知故问?上官非乐之名虽然许多人不知但总有几人是知道的,郡主取名同音,不就是为了寻觅我等吗?献王府家臣玉子深,愿为郡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说完一个大礼行下。 妃乐愧不敢当将人扶起,“东家行为,真是让妃乐疑惑颇多,此时此刻此景,东家如何让妃乐不怀疑?”这就是有心天下了。 玉子深笑着起来,“郡主不必不解,子深乃献王府家臣,一直颇受献王提携,但郡主当时毕竟年幼又是女子,不知子深也属常事。当年宫廷大乱子深便想寻找献王,无奈王爷殒命罪恶天堂,后来多年中子深不断调查,才知郡主还活着,多年来一直对郡主多有照拂不是吗?” 对于这一点妃乐并不反驳,这些年玉子深对她的确非常不错,“子深之前可未说过此事。妃乐也并不识得家臣子深这号人物。” “之前不说是时机未至,先帝临死前发出信号,与罪恶天堂达成协议,他助罪恶天堂以虞国为本,罪恶天堂替他处理除三皇子外的一切上官族人,我若冒然与郡主相认,岂非把郡主架在了风口浪尖之上?” 他说得有理有据,滴水不漏,就连妃乐都忍不住觉得自己在怀疑就会寒了一代家臣的心。 只是之前时机未至,现在……时机就到了吗? 妃乐围着玉子深走了一圈,玉子深身姿挺拔站立如松,“即为献王血脉,自当奉行献王宗旨,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 玉子深眼中流光溢彩,“郡主果然果断。” “不必恭维,眼下时机确实不错,但子深可想过,北羌能有女王北苏旗洛是因为北羌千百年来奉行女尊男卑,所以由女子继位在正常不过,而虞国不是,虞国所行多是男主外女主内,由我做皇,岂非痴人说梦?” 她一向看得透彻。 玉子深闻言道,“凡事总有头一遭,虞国确实没有女王先例,但北羌之前,世上可有女王先例?需知千千年前,北羌也非女尊男卑,既然北羌可以做到,郡主为什么不可以做到?” “然其中阻碍,非百年之功不可成,子深欲以多久来全这百年之功?”依照玉子深心性,不可能等上百年。 少年人总是独有自信,“一年。” “痴人说梦。”妃乐毫不留情的评断。 “做不到是痴人说梦,做到了呢?郡主不信我等?” 嗯……妃乐眸光一转,“即奉我为主,其他人呢。” “众人分散在虞国各地,但心中一直有献王府,只要郡主一句话,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妃乐点头,“很好,有此信心,方能成事,我今日先回风月逍遥居,待子深与众人取得联系,在来与我联系。” “郡主慢行。” 玉子深为她开门,妃乐笑着点头走过,妃乐走后玉子深看着她之前停留的地方有几分不屑,傻女人,三言两语就被哄得团团转了,若非上官血脉仅存三人,上官渊上官阙又具不能选,他如何会选上官非乐一介女流? 待他取得上官秘辛,哼! 皇觉寺后山。 北苏旗洛活动手腕,她跳下床,仔细感觉自己的身体,那股停滞麻木之感终于消失不见,心知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北苏旗洛松了一口气,她不喜欢需要人保护的感觉,那样会随时被人捅上一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