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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结婚结的着急,我也没想到……所以这套房子我们要马上挂出去置换新的,喏,我们再贴一点,给他们小夫妇换一套二居室……” 我渐渐明白了秦阿姨的意思。她说:“小岑,把房子租给你,我是真的很省心的,卫生打扫得很好,家具用得也很爱惜,房租也不需要我催。你是我从出租到现在遇到过的最满意的租户……阿姨也很愧疚,没办法,实在是事发很突然,小孩都怀上了……你看你元旦前是否来得及搬出去?” 实际上合同也确实只签到这个月,只是还剩一周忽然说不续了,不在我的预料之中。我说:“一周实在是有点……” 秦阿姨抢先答:“这件事情是我不好,你看,我把押金两倍退给你,这个月房租给你减半,你看可以吗?” 我只能说可以,她立刻笑开了花,连说谢谢,走的时候问我:“小岑,你今年几岁?看着不大,二十三,二十四?” 似曾相识的问题。我答:“二十七了。” “哎哟。”她惊喜地拍拍我的肩,“哦对对对,你的身份证当时我看到,我还说想不到和我儿子一样大呢。” 她走时嘱咐:“那你也要抓紧啊,谈婚论嫁,二十几岁这段时间过得很快的,一眨眼就三十了。” 我点点头应下,心说莫非是年底冲业绩,最近谈婚论嫁的话题不绝于耳。这几年身边结婚的同事也确实越来越多,特别是今年吃了很多顿喜酒,好几个摄影师和后期都结婚了,都和我年龄差不多大。 距离元旦只有寥寥几天,我只能一刻不停开始寻找新房源,结果不太令人满意。公司在市中心,我想尽量离得近些,但市区的我又只租得起老小区的一居室,宽敞一些的都靠近外环,到公司要坐一个小时的地铁。 中介根据我的要求,向我推荐了两个房源:一个是老小区的一楼,我去看过了,光线很差,环境也很糟糕;另一个临近外环,距离最近的地铁站要步行二十分钟。 “如果你都不行的话,只能考虑合租了。”中介说,“哪有那么多符合要求的一居室,现在还是年底。” 我走投无路,只能赶紧在朋友圈简单发了条求助信息,希望如果有人有房源可以介绍给我。下午上班时突然接到言葆庭的电话:“喂,你怎么在租房子住?” 与言葆庭重新取得联系,也是我这几年最幸运的事情之一。我只记得他去留学了,却不记得他去的哪里,一直到第二年的时候,我正在书店看书,后面忽然有人拍我的肩膀:“不好意思,你是不是岑……”转过头,看到言葆庭疑惑地看着我,旁边站着他的男朋友,他们手牵着手。 我说:“不然呢,我怎么可能买得起房子。” 他道:“你早说啊。” 接下来他向我介绍,说自己在上海留了一套二居室,已经装修完空置一年多了。本来是打算回国以后住的,但是现在在伦敦的工作和生活都十分稳定——方浥尘终究没有和他分手,在他读大学的时候过来交换读研究生,然后留下读博,现在毕业也顺利找到了工作。 虽然我们两个真的很熟,我还是有点犹豫:“新房子,给我住不太好吧。” “谁免费给你住了,当然是要收钱的。”他报了个外环都租不到一居室的金额,“顺便帮我维护维护,吸吸甲醛,东西长期不用更容易坏。”然后讲了地址和一串数字,“密码锁,不需要钥匙,你直接过去就行。” 我一一记下,郑重地道谢。 言葆庭没有直接挂电话,问:“有没有他的消息啊?” 我装傻:“什么啊,当然没有。” “那你回什么国啊,回去当孙子?”他嘀咕,“这么久没消息,人到底活没活着?” “应该健在吧。”我忍不住笑着说,“没有就算了,真的无所谓。回国主要是为了陪陪meimei。” “跟你说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言葆庭道,“不说了,我要喝茶了,拜拜。” 刚出国的两年也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觉得哪天在街上转个弯就可以看到他来找我。因为和之前的同学都失去了联络,只能在网上很无聊地搜他的名字。也确实有关于他的多年以前的过期消息——在申城二中的运动会拿了一次长跑第一名和一次第二名,在高二的素描大赛靠一幅《老师》喜提二等奖。 他的名字和很多很多名字排列在一起,普通地缀在学校官网新闻稿的末尾,除此以外再无其他。后来也不敢搜了,像窥探别人的隐私。毕竟我们也真的分手好多年了。 当年那几个人就把结婚生子、传宗接代挂在嘴边,想必他也早已经履行了自己的义务。 作者有话说: 大概还有1-3章过渡,中间有一个对我很重要的小情节(个人xp),还有一对会简单提一提的cp,以后可能写也可能不写,然后就是重逢,请大家忍耐一下。 明天也有更新,趁过年前勤快一点,嘎嘎。 第78章 昨日重现 周三我和Lucy先去O踩了点,装修进程果然比想象中慢,所有进出的人都还需要戴头盔穿施工马甲,外面的脚手架也没有全部拆干净。 下午我没有回公司,直接去言葆庭说的地址看了看。是个二居室,光线明亮,家具一应俱全,一间是卧室,一间是书房。小区虽然离单位比现在稍微远了一点,但交通十分方便,只要坐三站地铁,只比骑车上班的舒适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