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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司游把纸扔进垃圾桶,又抽出来一张新的按在眼睛下方。 这样一来,眼泪一流下来,就直接被纸巾吸收了。 “我问过大夫了,说是体质原因,不用治疗。” 赵鸢沉声道:“怎么可能不用治?现在时间还早,饭别吃了,现在就过去。” 说着,她就站起身。 司重奏也跟着起身,准备去客厅拿车钥匙。 其实在看到司游那张诊断书的时候,司重奏就给医生朋友看过,对方的意思和司游说的一样,是体质原因,不用治疗。 但知道是一回事,真正见到后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样忽然流泪,时间长了对身体说不准也会有坏处。 “快,走吧。”赵鸢刚才还很高的情绪,现在已经沉了下来。 她又急又自责。 也不知道司游出现这个问题多久了,她对司游的关心真的太少了! 司游看着他们俩,眼泪流得更凶了。 他吸了吸鼻子,下意识转头去看司危楼。 好好吃着饭呢,赵鸢和司重奏就忽然要带他走,司危楼心里会怎么想? 司危楼和他相视一眼,随后也站起身,道:“我也过去吧。” “啊?”司游愣住,呆呆地仰头看他,双手还捧着纸巾盖在脸上,只露出了眉眼。 这样从下往上看人的时候,司危楼就有种想在他头上揉一把的冲动,不过他也只是想想。 赵鸢和司重奏也怔了下,随即心里感觉更不好了。 他们刚才心急,居然都忘了关注司危楼的情绪,实在不对。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话。 “走吧。”司危楼对司游说了句,随后率先往外走了。 司游跟着起身,看着他的背影,闷声跟了上去。 四人开着车,来到了第一医院。 这是司重奏捐过千万级仪器的医院,所以他们很快就见到了眼科大夫。 医生仔细给司游做了检查,另外三人就站在一旁看着。 赵鸢因为身份原因,还戴了个渔夫帽,戴了口罩。她紧张地看着司游,手脚都有些发凉。 “没什么大事。” 医生收起医用手电筒,转头对司重奏道:“泪失禁并不是多罕见的体质,不用担心。” 闻言,几人都松了口气。 医生又道:“患者这个症状出现的时间不长,应该是因为被什么突然的事情刺激到了。不过如果他一直保持开心愉悦的情绪,不激动的话,就不会出现这个症状。” “刺激到了?”赵鸢的心又提起来。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和司重奏对视了一眼。 他们同时在想,是不是他们把司危楼接回来的事,让司游受了刺激。 司危楼抿了下唇,看向司游。 司游的泪已经止住了,但眼睛和鼻子还是红的。 他又想起来,自己第一次见司游哭,好像就是在教室里。 因为他告了状,所以司游生气了,激动了,眼泪就流下来了。 说不准,司游本身因为他的到来,就已经很有压力了,之后又因为他而被罚写检讨,所以才会一时那么生气吧...... 司游还有一点哽咽,他顺了顺气。 听了医生的话后,他蹙起了眉。 刺激?他能受什么刺激? 他每天开开心心,又没有烦恼,有什么好被刺激的? 想着,他忽然发现屋里有些诡异的安静。 他下意识抬眼看向赵鸢他们,却发现赵鸢眼眶也红了,神情满是心疼地看着他。 司重奏脸色也不好看,眉心紧紧蹙着,整个人都严肃得很。 司游后知后觉,发现他们可能是误会了。 他急忙去看司危楼。 司危楼笔挺地站着,面色冷淡。 他没看司游,但司游却感觉司危楼好像比平常时候更沉默,周身气质也更冷冽了。 “你们别多想!” 司游站起身,苦着脸道:“我可能就是学习压力太大了,所以才这样的。” 他随口胡说,他能有什么学习压力? 他又看了眼司危楼,小声道:“我才没受什么刺激,别胡思乱想了。” 司危楼淡淡地看他。 司游又快速看了他一眼,这回被司危楼抓了个正着。 司危楼不知道自己什么该怎么反应,司游刚才这句话,明显是说给他听的。 明明就是他惹哭了他,可司游却还是在察觉到大家的想法后,主动让他别多想。 又骄纵,又善良。 还有点温柔。 司危楼看着他,心里久违地感觉到了一点温热。 他一直孤僻,小时候被三次领养,又三次因为他冷Q管理:⑤49381⑥72漠的性格被送回孤儿院,司危楼其实早就习惯了大家对他性格的排斥。 但司游不一样。 一般人了解了他的冷淡性子后,肯定就不会再招惹他。 可司游却总叽叽喳喳地围着他,臭着一张脸挑衅,明面上很坏,其实却给了司危楼一种错觉。 就好像,赵鸢和司重奏真的很在乎他,所以司游才吃醋一样。 真要说起来,暑假那一个月,是司危楼过的最热闹最有趣的一个月。 司游感觉到司危楼总看着他,这让他很别扭。 他想问问司危楼到底怎么想的,还有为什么天天接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