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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舟野先是讶异,而后不可置信地皱紧眉,“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没有什么为什么,陆秋深没有那么伟大,做不到洒脱淡然,宁愿忍受出轨和第三者也舍不得和孟舟野说分手。他是一朵雪色花,依旧在镜头前漂亮地笑,裹藏的花蕊却生满名为孟舟野的病,腐烂成黑色汁水,凋零落地再不复原。 他抓着树枝站起来,擦干泪,转头走。 “陆秋深,你给我站住!” 手被死死抓住,这次是戴戒指那只。 他不知道孟舟野怎么发现的,那只手被轻轻提起,放到微弱的灯光下。 “你的戒指呢?” 陆秋深冷静得无情,“扔了。” 孟舟野双肩颤了颤,“扔了?为什么?” 近海跃起孤涛,风是寒冷锋利的刀,无需用力,轻易便能斩除他们之间所剩无几的羁绊。 他扭回头,微抬下巴,唇畔笑容在逆射的光线里变作凄美蝶翼,稍一振翅,就要永远离去。 “因为不重要,因为不想要。我不爱你了,现在信了吧?” 第14章 阿野,抱抱我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冷的,当晚陆秋深发了场高烧。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冷的,当晚陆秋深发了场高烧。 他并非容易生病的体质,高热来得猝不及防,两边额角像被人拿着钉子敲,一阵一阵地刺疼。他从柜子里找出几颗退烧药,就着冷水吞下,钻进被窝把自己裹好。 头痛愈来愈猛,身体冷得打颤,过没多久,又觉得热,半梦半醒间,有只温柔的手落在额头。 “阿野……” 大约是梦,竟听到浅浅一声回应。 他迷糊不清地喊,“阿野,抱抱我……” 真的有个人抱住他,满怀令人安心的桂花香。 他好少能做这样温暖的梦,好似坠入久远的过往,所有错误都还未开始,他们依旧在简单平淡地相爱,依旧可以肆无忌惮地厮缠。 适应了之后,他迷恋上和孟舟野做 / 爱,爆发式的放纵全在床上,每每在痛苦与欢愉间找到极致,便忍不住感慨,原来那些试图找他求欢的 alpha 说的蛊惑话语全是真的。 会上瘾,一天得不到孟舟野的信息素就寂寞得发狂。陆秋深年纪轻轻便清心寡欲,对主动倒贴的 omega 都无反应,结果轻而易举栽在孟舟野手里。 可孟舟野没法每天来看他,思念到不行,他把头埋进残有桂花香的枕头,细嚼慢咽地回想上一次欢爱,唇齿漏出的糜音令清夜震荡。 这股瘾在病弱的状态下毫无征兆地复发了,他往幻想出的怀抱里蹭,耳畔传来柔软的声音:“怎么了?” “阿野…… 难受……” “头还在疼吗?” “头也疼,其他地方也疼。” “睡一觉就好了,我给哥哥唱歌听。” “不要,不听。”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阿野的标记……” 梦境愈发谬妄,他感觉被抱了起来,后脑靠在坚实胸膛,仰头自然地接住一个吻。快要溃散的时候,他扯过环在颈上的手臂,毫无道理地咬下去。 “阿野……” 身体的躁乱终于平息,夜以餍足收尾,再睁眼,空气冷清,枕边空荡,只他一人。 陆秋深习惯了孤独醒来的早晨,莫名其妙地纠缠过几日,生活像绷紧的皮筋回弹,虚摇几下恢复了原貌。 他按部就班地洗簌、吃饭、换衣服,而后惊讶地发现,右边锁骨下方,有道细小的红痕。 并不明显,稍不注意就会看漏的程度,看起来像指甲不小心挠出来的。 自己弄的吗?昨晚烧糊涂了,依稀记得做了个荒唐梦。讲道理,他这几年活得跟寡妇一样,又没有过别的男人,忍不住的时候只能拿孟舟野幻想,偶尔给自己弄出个痕迹,也不无可能。 得去找个新欢吧,他伤感地想,疗愈情伤的最好方式无非开启下一段,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喜欢陆秋深的人太多了,多到数不清。 工作还得照旧,没了孟舟野同行,路上清净了不止一星半点,却无端空落。 适应一下就好了。 到了拍摄租用的别墅,时间还早,高大的棕榈树静静矗立,陆秋深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陆老师!这么早!” 门厅口有人冲他打招呼。 绑马尾的小姑娘,记得是孟舟野的助理,团队里的人叫她小莫。 他微微一笑,“你也早。” 小莫被他笑容惹得脸红,“你身体好些了吗?听阿野哥说你发烧了,怎么不多在家休息休息?” 孟舟野居然知道他发烧的事。 陆秋深敛了敛笑,“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 “那就好。” 小莫挠着后脑,眼神飘了飘,“陆老师还在记挂昨晚的小猫吗?” 这丫头还挺细心的,他只是往树丛里多看了一眼而已。 “嗯,不知道还在不在。” “隔了一夜,肯定不在了吧,刚才阿野哥特意进去找了一转,说要抓给你养,结果什么都没找着。” 陆秋深心一紧,“什么都没找着?” “嗯,没关系啦,外面跑的小野猫性格不好,陆老师要实在喜欢,让阿野哥给你买一只品种好的呗。” 他感到莫名的难过,“不用,工作忙,养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