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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反应,李曼明白过来了,“这样吧,让小陈先送你们回去休息,明早我把会议纪要发给你们,几个小时安排明白也不可能,随机应变吧。” 陆秋深强迫自己微笑,“谢谢曼姐。” 她神情和缓下来,“也不用太急,该做的事情我和张经纪会安排下去,就是要辛苦你们做戏,秋深的演技肯定没问题,舟野这边……” 孟舟野沉着脸,没打算说话。 张泽赶紧替他张口,“他有分寸的,刚刚都和杨秘书保证过了,不会出岔子的!” “那就好。赶紧回去睡觉吧,没剩几个小时了。” 确实没剩多少睡眠时间了,陆秋深不确定今晚还能不能睡着,胸口像压着块石头,连呼吸也变得更不顺畅。 李曼又叮嘱,“你们一定得记住了,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新婚燕尔,不求你们如漆似胶,但吵架分居这种级别的事,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有新欢的也处理好,否则就是出轨了。” 最后一句大概是对孟舟野说的,那人已经出去了。陆秋深只好答好,温和地道别。 新婚燕尔,多讽刺啊。离婚证上的章还没干透呢,他们连东西都没分,却要以这样离奇的形式,继续维持原样。 楼下风很大,蜂拥而来的记者和狗仔终究没能熬到这个点,外面只有冷幽幽的路灯。刚出旋转门,孟舟野停下,朝他伸出一只手。 他皱眉,“又怎么了?” “牵你,我们现在可是新婚燕尔。” 陆秋深客气说:“倒也不必如此敬业。” 他走回来,不由分说拉起手。陆秋深立即想甩,孟舟野早有预料一样,力气给得出奇地大。他们之间隔着一截台阶,他落在后面,站在高一级,一不小心被扯得掉出去,稳稳掉在孟舟野怀里。 他被紧紧搂住。 “孟舟野!你干嘛?放开我!” 那双手臂收得更紧,“不是要抱吗?也不满意?” 陆秋深被按得撞到他肩上,抬眼便看到耳廓上三枚黑色的耳钉。他可能被逼狠了,也可能坏毛病犯了,张嘴就撕咬上去。 孟舟野的声音平静,“随便你咬,对面二楼有人偷拍。” 嘴上动作顿住。他听到一声愉悦的轻笑。 陆秋深敛起所有悲愤的情绪,硬生生改为亲昵的啃咬,腰上的力量松了松,他顺着滑下去,脸埋进结实的胸膛,娇怯地躲过一个吻。 那个吻落在他的耳垂,不满,咬得他发颤。 他死死抓住孟舟野的背,十个指甲嵌进去。孟舟野冷冰冰地笑,“陆老师的演技,真的没得说。” 第3章 一刀,怎么两断 陆秋深被他抱到车上,从外人的视角看来,俨然一对情不自禁的甜蜜情人。 陆秋深被他抱到车上,从外人的视角看来,俨然一对情不自禁的甜蜜情人。 这样的生活竟才刚开了个头。他开始后悔,早知孟舟野会变成这样,不如坦然地告知粉丝,结婚?抱歉,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小陈换了平日用得最多的保姆车,见到他们上去,紧张地问了个好。 “两位老师回一个家吗?” 孟舟野理着被抓乱的衣服,漫不经心道:“那不然呢?我们本来就住一起。” “你也真说得出口。” 陆秋深忍不住地嘲笑。 出道三年,孟舟野大部分时间在外地演出,剩下的小部分时间,除了偶尔回去拿些东西,宁愿睡练习室也绝不回家,他在家里准备的拖鞋,至今还是崭新。 孟舟野侧头说,“难道不是吗?房产证上都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你当初亲口要求的,忘了?” 是,是他亲口要求的,因为觉得这样做,他们之间的联系就更紧密。实际上,房产证也好,结婚证也好,再来几千几万本证,绑不住的就是绑不住。 他深深吸了口气,“你爱怎么说怎么吧,我不想跟你吵。” 保姆车在路口掉了个头,行驶到 MYU 大楼对面的车道,车窗外排列着整齐的建筑,一至二层都是亮着灯的橱窗。才说完不想吵,陆秋深心火按不住地上窜,“二楼有人偷拍?” 孟舟野轻飘飘地说:“人家拍完就走了,难不成站在原地等你去抓?” 他冷笑,“明天没看到头条怎么说?” “明天的头条是我们官宣结婚。” 行,无法反驳。 道路上车流量只有白日的五分之一,保姆车开得不快,刺激了一晚上,陆秋深觉得疲惫,却毫无困意。 小陈把他们送到家门口,告别离去。 他们住的房子是栋二层小别墅,前边带小座花园,勉强也算婚房。当初结婚虽然隐秘,但该走的流程尽量走了,因为重要,因为珍视。那时他们一起去看房,房产经纪是熟人推荐的,口风极紧口碑极佳,可惜过度谄媚,将他拿过的奖项吹捧个遍,最后来了一句:这里最大的好处是不容易被发现,很多老板包养情妇都在这里买房。 那时候孟舟野还没出道,走在路上还不用戴口罩。陆秋深理解了他的意思,郑重严肃地牵住孟舟野的手,“这是我老公,看来这房子不适合我们!” 房产经纪急得满头冒汗,连连道歉,他很生气,转头要走,孟舟野说,适合的,我们本来也和包养没本质区别。 怎么会没有本质区别呢?孟舟野三个字,刻在钉在长在心脏里,他恨不得把能给的全部给出去。可这又是无法争辩的事实,孟舟野之所以肯答应结婚,是因为一场关于前途的交易,影帝和练习生,谁来也说不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