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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憋着一口气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直到她在不知不觉中,走出了神仙府。 宋鼎鼎是被雨泽兽的呼噜声,唤回了思绪,她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不由想起了白绮的叮嘱。 她并不是第一次见雨泽兽,可让她记忆最深刻的,并不是通过吞龙珠穿回过去,背着裴名的尸体走进神仙府的那一次。 而是,她昏睡时做的那个梦。 在梦里,她被人称为司雨神,她每日都要去观星台上,用降雨令去布置人间一年的降雨。 而每到这时,身旁便会有雨泽兽在观星台上,蜷着庞然的身体,趴在她脚下陪伴着她。 即便那只是一个梦,却又显得如此真实,甚至真实到,她已经分辨不清,到底哪个才是梦境,哪个才是现实。 宋鼎鼎站在神仙府门外,安静地看着已经熟睡的雨泽兽。 她想起白绮之前与她叮嘱的,道是雨泽兽在司雨神触犯天条后,也被随之贬下了凡间。 而后,雨泽兽就被神仙府的第一任府主所收留。 它在此不知等待了多少年,看着日月轮回,沧海桑田,却也迟迟等不来它的主人。 不知为何,宋鼎鼎并不害怕雨泽兽,初次见面时不怕,现在更是不惧。 她知道,她应该把白绮的叮嘱放在心上。可看着沉睡的雨泽兽,她竟是鬼使神差地向前走了两步。 雨泽兽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存在,它倏忽睁开蛇瞳,那犹如蛇皮般花哨的瞳孔,在满是粘液的眼眶中转了转。 宋鼎鼎被吓了一跳,却并未往后退缩,她的视线和雨泽兽对上,一人一兽,遥遥相望。 雨泽兽只看了她一眼,便开始摇动起了巨大的尾巴,它摆动的幅度极大,扬起了一地的浮尘,打的啪啪作响。 那尘土飞扬在空中,犹如一层薄薄的云烟,呛得宋鼎鼎直咳嗽。 许是察觉到她的不适,雨泽兽停住了摇动尾巴的动作,它俯下身子,将脑袋轻轻向前移动,似乎是想让宋鼎鼎摸一摸它。 即便它趴在地上,那庞然巨物一般的脑袋,也足有两三米高。 宋鼎鼎看着它眼巴巴的表情,好像是等待着主人抚摸的大狗,她迟疑着,向它伸出了手。 可他的手还没碰到雨泽兽的脑袋,身后便传来一声呵斥。 “哪儿来的黄毛丫头,竟敢靠近雨泽兽,莫非不想要命了吗?” 他的声音低沉,惊得雨泽兽突然坐起身来,喉间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危险,像是在警戒着什么。 宋鼎鼎没被雨泽兽吓到,却是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收回悬在半空的手臂,转过身,循着那声源看去。 面前的男人大概有七尺高,长发一丝不苟的绾进金冠中,穿一身玄色道袍,瘦瘦巴巴,神态却极好,不显一丝病色。 眼前这男人,正是神仙府的前任府主,白绮的父亲白洲。 宋鼎鼎不久前刚刚见过他,这么多年过去他也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换上了道袍,眉眼间多了两分沧桑。 听闻,白洲在卸任神仙府府主一职后,便去开了一个道观,平日极少回神仙府走动。 想必这次回来,也是因裴名换心之事。 许是因为宋鼎鼎用金手指微调了五官,宋鼎鼎认出了他,但他却没有认出她来。 只是觉得看着她面生,不应该出现在神仙府,由此判断出,她便是裴名服下情蛊后,所执着于的那个女子。 “若是想要寻死,也不要拖累了雨泽兽。”白洲听说了她跳火山的事,此刻见她靠近雨泽兽,便以为她要继续寻死。 他没好气道:“你若想死的干干净净,便趁着裴名现在换血的功夫,一头撞死在墙上。不过你想好了,这次可没人拦你。” 宋鼎鼎知道白洲是怕她死在雨泽兽嘴下,届时裴名会因为她死了,而降罪于雨泽兽。 所以虽然白洲说话难听,她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倒是雨泽兽听见白洲讥诮的语气,不禁露出两面獠牙,鼻孔呼出粗气,喉间不时发出呜呜的嘶吼声。 白洲以为雨泽兽的变化,是因为宋鼎鼎,看着她的眼神越发不善:“若是不想寻死,便赶紧回去,省得裴名醒来后找不到你,便在神仙府里发疯。” 这一次话音未落,雨泽兽便仰天长啸,硕大的爪子倏忽拍在地上,震得泥土满天飞。 白洲被它吓了一跳,却不知它为何突然发疯,倒是宋鼎鼎感受到了它内心的躁动,用眸光默默地安慰着雨泽兽。 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一个眼神便让雨泽兽瞬间安静了下来。 它重新趴回了地面上,白洲看着它奇怪的表现,心中疑惑不止。 这雨泽兽在神仙府,已经待了不知多少年,神仙府内的人,个个都是隐世高手,可即便是高手,他们看到雨泽兽也要绕着走。 若是雨泽兽心情不好,发起火来,更是无人敢靠近它。 可刚刚雨泽兽的表现明明是在动怒,却又在转身之间,突然安静下来,这是前所未有过的事情。 白洲思来想去,最终将目光对上了站在不远处的宋鼎鼎身上。 他打量着宋鼎鼎,见她容貌姿色虽然皆为中上,却与普通人并无两样,瞧着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