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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不用再每日束缚着胸口,穿着厚重的男装粗布衫,行走在炎热的夏日了。 她刚推开门,一抬眼就对上了白琦的目光。 白琦没有碰贪欢城里的食物,她不知为何,不由自主地想要关注黎画,黎画走到哪里,她便想跟到哪里。 因此黎画没有碰餐桌上的食物,她便也忍着腹中咕噜噜的叫声,乖顺地坐在他身旁——他一向更喜欢乖巧懂事的红颜知己,当初白琦攻略他,便是因为伪装成了柔弱的小白兔。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喜欢上黎画,只知道自己一看到他,便会忍不住心跳加速。 若是他笑上一笑,她的心房就像是被什么填满似的,只觉得满心欢喜。 刚刚在众人吃过城主招待他们的食物,变成一头头猪后,黎画便将城主捆了起来。 但他实在对着一群猪没有任何头绪,又从城主嘴里逼问不出分毫,便让她和马澐分头去找宋鼎鼎。 马澐先一步找到了宋鼎鼎,白琦得到消息便往回赶,没想到一回来就撞见了宋鼎鼎。 她眼中似有些迷茫,上下打量着宋鼎鼎的脸庞,总觉得十分熟悉,可隆起的胸口,却又证明着眼前熟悉的面容是个女子,而并非是她所熟知的阿鼎。 白琦忍不住开口:“你是……” 宋鼎鼎既然决定恢复女装的身份,便也不准备继续隐瞒其他人。 毕竟攻略裴名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而她也下定决心留了下来,总有一天,要以真正的身份面对他们。 她隐去原主过去的身份,只简单解释了一番,自己其实是女扮男装。 白琦的表情仍有些呆滞,她似乎还不能一下消化宋鼎鼎其实是个女子的事实,而更让她觉得生草的是,她看到了跟宋鼎鼎十指相扣的裴名。 裴名现在还是布下障目幻术时女装的样子,但宋鼎鼎突然恢复女装,显然是跟裴名有关系的。 然而,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白琦恍惚之间,想起了裴名之前让她炼制情蛊时,她刻意为难他,让他以处子血为引的那件事。 宋鼎鼎牵着裴名的手,他不光没有甩开,还将她的手攥得十分紧。 即便白琦不愿去深想,但那处子血是从何而来,情蛊又是为谁而炼,仿佛已经有了显而易见的答案。 白琦不知道,宋鼎鼎清不清楚裴名是服用了情蛊,才会突然爱上她。 不过,以如今的情况看来,她应该是不知情此事的。 白琦看着她脸上的欣愉,只感觉一阵罪恶感突然袭来,倘若宋鼎鼎不知情,不管裴名是因何服用情蛊,那她都成了他的帮凶。 她应该告诉宋鼎鼎,可她看着宋鼎鼎,唇瓣轻轻蠕动半晌,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她很清楚,戳穿了裴名,就相当于将自己也交代了出去,如果宋鼎鼎知道情蛊是出自她手,而那所谓的处子血也都是为了制作情蛊。 宋鼎鼎会如何看待她? 即便在此之前,她并不知道裴名要将情蛊用在宋鼎鼎身上,那宋鼎鼎就会因此而原谅她了吗? 白琦眸中满是挣扎和痛苦,然而宋鼎鼎却以为,白琦是因为一时间接受不了她女扮男装的事实,才会露出那种复杂的神情。 她想要跟白琦再解释几句,却被裴名拽住,他缓缓抬起眼眸,瞥了白琦一眼:“给她点时间,我们先去办正事。” 他的语气不轻不重,轻飘飘传到白琦耳中,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她知道,这是他在警告她。 白琦并不怕裴名,总之她也是病秧子一个,若是惹急了她,大不了便拼个鱼死网破。 可她不想失去宋鼎鼎这个朋友,她很喜欢宋鼎鼎,不管她是男是女。 空气莫名的寂静了一瞬。 宋鼎鼎沉思片刻,觉得裴名说的也有道理,如果黎画突然换上女装,跟她说,他其实是女扮男装的,那她估计一时半会也难以接受。 倒不如给白琦些时间,让她自己消化一下,届时等他们找到了吞龙珠,她再去找白琦谈谈。 宋鼎鼎打定主意,便跟着裴名一同向前走了。 城主虽然走路发颤,或许是因为心底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走得比他们还快些,在前头给他们领路。 而原本情绪低落的黎画,似乎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一路上跟宋鼎鼎说说笑笑。 城主口中所谓的禁地,就是那片因为吞龙珠而荒废掉的田地,他们走出城主府,没多远便到了四处焦黑的荒地里。 放眼望去,农田里一片死寂,周围寸草不生,依稀可以看到远处有一个稻草扎的小人,那稻草人身上套着破旧的衣衫,歪歪斜斜插在枯田里。 宋鼎鼎在脚下,看到了黑漆漆的土地被翻垦过的痕迹,这是城主之前做过的挣扎和尝试。 但很显然,城主想要凭一己之力,与秘境的造物主抗衡,根本就是不自量力。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划过泥土,放在指间捻了捻,这土地看起来和正常的泥土没什么区别,只是颜色黑的诡异,又显得很干燥。 黎画问道:“吞龙珠藏在哪里?” 城主抬起无力的手臂,指了指那斜插在田地里的稻草人:“是它的心脏。” 说罢,他又忍不住叮嘱道:“我曾经试过拿走吞龙珠,但一触碰到那珠子,便陷进了一处虚无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