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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这样,你对公主尽尽孝心,学两声狗叫让公主听一听?” 翠竹说的轻描淡写,仿佛不是在用言语侮辱他,而是在问他今晚有没有吃饭。 她实在太清楚裴名,有时候比起身体上的践踏和折磨,精神上的伤害更让他难以忍受。 毕竟裴名曾经是如此骄傲。 她要折断他的傲骨,让他匍匐在地,真真正正成为龙族公主脚下跪舔的一只狗。 少年蜷缩着,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可只有他怀中的宋鼎鼎才知道,他的身体在发抖,紧紧绷住的身体僵硬地像是石头。 她知道,龙族公主还想折磨他,但是碍于宋家夫妇对龙族公主的告诫,知道伤害少年可能会影响到太子渊换心手术,便不敢再轻举妄动。 少年可以不理会翠竹的话,因为龙族公主不敢怎么样他,对他束手无策,才会想到从精神方面侮辱他。 只是少年不理翠竹,翠竹可能会不依不饶,甚至靠近他的身边继续侮辱他。 如今是龙族公主和翠竹离得远,有少年在她身后挡着,所以看不清楚她的存在。 若是翠竹走近了他身旁,从上面便能将她看得一清二楚。 宋鼎鼎知道她没有经过龙族公主的允许,便偷偷跑进地窖里,被发现后意味着什么。 她或许会被龙族公主当作新的折磨对象,毕竟龙族公主不那么理智,更没有像天君一般隐忍而后发的城府和心机。 发疯的女人不在意后果如何,更不会思虑到她身后的医修宋家以及宋家夫妇。 宋鼎鼎清楚后果,但她仍然做出了一个很不明智的抉择。 她要站起来,从少年身侧站起来,然后当着她们的面走出去。 囚禁她又能怎么样,只要折磨不死她,总有机会想办法逃脱出去。 骄傲如少年,宋鼎鼎怎么能为了保全自己,而折了他最后的傲骨? 她也想保护他一次。 宋鼎鼎紧咬着唇,唇瓣上泛出一丝血色,她手掌撑在地面上,缓缓撑起自己有些无力的身体。 可身后的黑暗中,却在她手臂用力的一刹那,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掌,将她的身体带了回去。 她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又重新回到那具guntang的身躯前,修长的手臂紧紧叩住她的腰,致使她动弹不得。 她听到少年颤抖而短促的嗓音。 “汪。” 完 第90章 九十个鼎 ◎他还想再见到她◎ 宋鼎鼎愣住了。 她在短短一刹那间僵硬住, 体内guntang的血液仿佛凝结成了冰,彻骨的寒意侵袭了全身。 似是松柏般冷傲挺拔的少年,被鞭挞凌虐的时候没有屈服, 整整五日没有进食进水,被折磨到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也没有屈服。 如今却是为了她, 向恶鬼折了腰。 眼眶不知何时溢满了泪水, 眼前斑驳血迹的墙壁变得模糊起来。 压在地面上的手掌在黑暗中缓缓攥紧,指甲用力扎进掌心里, 有鲜红的血色渗进了指甲缝中, 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疼。 少年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绪, 他微微怔愣,余光向下投去,隐约在黑暗中看到了她轻轻颤动的肩膀。 她实在抖得厉害, 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他迟疑着, 叩在她腰间的手掌松了松,安抚似的拍了她两下。 少年并没有她想象中, 那般在意翠竹的侮辱。 古有勾践卧薪尝胆, 又有韩信受□□之辱, 忍常人不能忍, 故能成常人不能成之事。 经历过这非人一般的折磨后, 他早已不是三年前温润如玉,毫无城府的那个翩翩君子了。 他懂得在适当的时候服软, 也明白该在什么时候要强, 这才能让翠竹自以为将他玩弄于鼓掌中, 给他喘息和修养的机会。 少年没有再出声, 翠竹让他学狗叫的目的, 是为了折辱他。 若是太快让她达到目的,会让她觉得不够尽兴。 但达到目的后,如果超过她的预期,也会让她产生疑心。 学狗叫,一声便足矣。 站在不远处的翠竹,看着他蜷缩在地面上,抖如糠筛的身躯,缓缓勾起唇角:“少爷学的真像。” 这话,便是今日暂时放过他的意思。 翠竹擅长攻心,任何事情都是滴水穿石,比起一次性将他逼到绝路,她更喜欢看猎物垂死挣扎,却又逃脱不了的模样。 她将酒葫芦收了起来,冷硬的视线在接触到龙族公主的脸庞时,微微柔和下来:“公主,地窖里阴冷,咱们回吧。” 龙族公主微抬下颌,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余光瞥了他一眼,嗤笑一声,转身离去。 她走得很快,这地窖里的酒坛上,到处都贴着黄符,形成的阵法让她体内生寒。 翠竹跟在龙族夫人身后,走出没多远,脚步微微一顿,看向泥泞潮湿的地面。 她想起少年赤着的脊背上,未曾沾染过丝毫脏污,而他身下的地面上,也是干干净净。 前几日他惹了龙族公主恼火,被龙族公主饿了五日,这期间未曾有人进来地窖给他清洁过身子。 昨日刚刚下过暴雨,雨水沿着地窖上厚重的木板缝隙漏进来,满地皆是泥泞脏水。 但他周围却清理得很干净,就像是有人刚刚进入地窖里打扫过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