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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改行当厨师啊?” 自从那夜在房车里把他狠狠地咬过之后,安锦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好像终于将怒气宣泄出去,也可能是感觉到他真诚的忏悔。 偶尔也不会不那么紧绷的与他说话。 这几天他不在滨城给她打电话,有时她会接,有时可能在忙就不理他。 “没有,给你做汤用的。” 闻言安锦撇撇嘴,又嗯一声。 “我睡觉去了。”她摆摆手潇洒离开。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她听到他迈步出来的脚步声,还有落在身后的那道视线。 把自己房门打开之后又合上,安锦背靠门板出神。 他什么时候搬来的?她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依稀能听到傅寒时与助理说话的声音,不一会儿声音渐止,嘭一声门被关上。 鬼使神差地,她转身看了一眼猫眼。 结果被吓的差点喊出声,连忙抬手捂住嘴。 傅寒时正站在门口垂着头,拧眉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一会儿从大衣里掏出来一沓便签纸,拿笔在上面写了一行字贴到门上,又看一眼她的门才往电梯间走,进了电梯。 等电梯下了两层之后,安锦才小心翼翼打开门,探头出去看那张便签纸上的字。 【我出去买菜,中午给你煲汤。】 她抬手拨弄一下便签纸翘起来的角角,没有动它,低叹口气回到房间,走到床边瘫倒下去。 安锦现在对傅寒时的感觉很复杂。 她还是不想和他和好,她对爱情啊这种东西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了,她觉得自己没有它也能过得很好,或许能过得更好呢? 可他的种种行为让她想到之前的自己,有些心酸,想跟他说何必呢。 她经历过,大概知道这种无望渴求的滋味并不好受。 跳脱出他们本身,她站在上帝视角就想跟他说,何必呢。 回想在房车上的那一晚,他的表现令她心里更复杂。 她终于感觉到他也许是真的爱她。 那是一种,刨除欲念的,自然而然流淌出来的纯粹爱意。 是和缓的,令人平静,甚至会让人想流泪的那种丰盈的幸福感。 那一晚,他轻轻拍了她一整夜。 当时睡过一会儿之后,安锦就醒过来了,可是眼睛哭肿了太难受,她才没有睁开眼。 结果下一秒就发现好像有人在,吓得她打个哆嗦,刚要起身怒喝是谁。 轻柔地手掌就落在他肩膀上,一下一下的。 “没事了宝贝,不要害怕,没事了。” 像安抚人类幼崽那样充满耐心地,他温柔地哄着她。 她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冷香,混着血腥的味道。 想起自己刚刚情绪失控时非常凶狠用了十足十的力狠狠咬了他一口。 应该很疼的,可他好像不在乎,好像那个伤口不存在。 还有红肿的脸颊,他也不在乎。 他只是轻轻揽着她哼唱着小时候祖母哄她的童谣,唱完一段之后会低头仔细看她,用毛巾给她擦擦汗,帮她理理头发。 她的眼睛又有些酸,她好像只是在刚结婚的时候跟他提过一回这首歌,他什么时候学会的? 车里有些热,她因为痛哭流涕出了一身汗,他没有调空调,可能是怕她着凉,只是拿了一张硬纸板离她很远地扇风。 微弱的暖风拂过面颊,直到她的汗消才停止。 她能感受到被人捧在手心里的那种珍视。 她的内心终于生出惋惜。 多可惜呢,如果他早这样,该多好啊。 早上三四点就起床赶五点多的高铁,她实在是太困了,来不及回忆与惋惜太多,她倒到床上之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窗帘没来得及拉上,这一觉睡得挺香但是不怎么安稳。 安锦是被食物咸香的味道给香醒的。 梦里的她坐在好长一张欧式餐桌前,白色蜡烛燃着,照亮桌上的各色美食,看起来令人垂涎欲滴,可她手里的筷子怎么都夹不着。 咸香的滋味调皮地绕着她的鼻尖,最后安锦恼怒地摔了筷子之后,醒过来了。 醒过来之后还有些生闷气,双臂抱胸挤在被窝里气呼呼的。 咕噜噜,早上中午都没吃饭,肚子开始打鼓啦。 安锦颓丧起身,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 谁在这栋楼里做饭呢? 有病吗? 这楼商水商电,多贵啊,而且电磁炉也做不了什么…… 正被香味馋得在心里默默吐槽,安锦突然想到那张字条,眨巴眨巴眼睛小声嘀咕,“不能吧?” 不能是隔壁的男人在作妖吧? 他是认真的? 就这时,敲门声响起。 安锦愣了愣,拢了两下头发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是他,疑惑地将门打开一条缝警惕地问,“干嘛?” “起来吃饭了。”傅寒时笑笑,“不按时吃饭容易胃不舒服。” “……” “一起吃顿饭吧?” “我跟你说说你电影的事。” 可能是刚睡醒还没清醒,也可能是实在太饿,隔壁香气太浓重扰乱了她的理智。 安锦答应了。 “那去我那边?” 安锦点点头,扬着下巴向他示意,“走吧。” 她在他面前好像也没什么形象要在乎,索性推开门直接就跟他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