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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川,不如我们换一家,这样阿念有些破费。”谢倦不习惯欠人太多人情。 贺北坚持拉着谢倦一步迈进宝梦居的门槛:“无妨,我们以后请阿念去松洲城玩,请他吃顿好的不就成了?” “那阿念,多谢你。”谢倦朝阿念投去几分含有谢意的目光。 阿念漠着脸点点头。 贺北在三层的地方订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可一边吃食一边欣赏惟城风光。 四角桌案上的菌子锅沸腾地燃着,香气扑鼻,热乎的雾气萦绕在眼前,温润双眸。 贺北盯着铜锅里正翻滚的白嫩菌子,咽下口水,忍着饿先给谢倦盛好一碗,才轮到给自己盛。 谢倦瞧着阿念也盯着汤锅,一动不动,没有要吃的意思。谢倦出于礼貌,给阿念盛了一碗。 “阿念,我都没见你怎么吃过东西。”谢倦这一路上没见阿念吃东西,要么就是贺北说他不饿,或者说他已经吃过,连水也不怎么喝,如此,还能时刻保持精神十足,谢倦想着阿念定然内功深绝。 阿念把谢倦为他盛放到眼前的菌汤往前一推,双手在贺北的cao纵下随意笔画一番手语。 谢倦看不懂手语。 贺北解释:“阿念辟谷,不吃东西。”他有些吃醋,阿念的钱也是他的,之前勒索真武盟富余的银钱都藏在阿念身上。这会谢倦倒是因为感激表现出很关心阿念。 “好。”谢倦只好专心吃起自己碗里的,他向来不会强人所难。 “我们先把消息传回真武盟。” 两人吃饱喝足后来不及休息,便紧赶慢赶来到惟城的城主府。 贺北与谢倦无任何令牌亦或是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被城主府门口的侍卫轰走几次,夹塞小费也不被领情。 直到一辆装饰着轻纱烟罗、金铃香花的马车停靠在城主府门口,贺北未多思索,他将谢倦推开,直接只身飞到车前,将车帘粗暴一掀,直接把车中贵人拽到身前,双手遏制住怀中人的咽喉,同四周剑拔弩张的侍卫威胁道:“带我见你们城主,否则他死。” 怀里人面若白纸,冷肤褐眸,发色浅淡,眼眸病恹恹地垂着,身骨纤细,是绝对的孱弱之姿。被贺北挟持后并未有太多反抗,单单呼吸急促,脸色微微涨红,如同溺水一般,被窒息感紧紧包裹着。 黑色盔甲的侍卫兵将贺北团团围住。 “莫想伤我们二少爷一分一毫!” “光天化日,敢劫持我们二少爷,找死!” 二少爷的贴身侍卫冰冷地动动嘴皮子,说 :“劫持者,格杀勿论。” 明里暗里,贺北不知被多少箭羽对准。在那句“格杀勿论”下,纷纷离弦,朝贺北射击而来。 贺北眼神一厉,身躯猛然一震,如雨挥洒而来的箭羽在空中停滞片刻后,被他的惊人内力震碎成片片粉末,似雪樱般洋洋洒洒坠落铺成一地。 护卫兵大惊,不曾想到此人的武功竟然如此绝妙超然,仅用内力便抵挡一波攻击。他们纷纷摆阵,□□肃然相对。 “不必兴师动众,我只要见你们城主。” 二少年的贴身护卫阴恻恻道:“城主是你这种登徒想见就见的?放开我们二少爷,你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真武大会遭受镜花宫劫杀江湖已经人尽皆知吧——”贺北后半句话还未说出。 二少爷的护卫更大声地呵斥道:“你们是镜花宫的,难怪如此猖狂!将手伸到我们岚洲来了,岂会让你们魔教得逞。” 镜花宫在真武大会上那一出已经天下武林人尽皆知。 贺北眼眸挂笑,神色淡然,完全没有半点凶意:“我是真武盟的,真武大会被镜花宫之人所挟持,刚逃出来,谁知意外到了岚洲地界,这不想见你们城主通报一下消息,你们的人不管,我们只能剑走偏锋。” 二少爷的护卫一剑朝贺北指去:“正道人士?张口胡来的本事倒不错。” 他首先就觉得:正派谁这么虎?上来就劫持人家少城主。 贺北挟持着人质与城主府的护卫兵僵持着,闹得满城风雨,整条街都被封锁,禁止闲人出入,专心对付贺北这个疑似魔教中人。 “行了,要不你们把我绑走,亲自交给你们城主审问?” 贺北松开怀里的人,他觉得这人身子骨也太弱了些,他怕在掐一会真给掐死。 贺北伸出双手,一副示弱姿态。冲上来两人立即把他扭绑起来,连累的还有谢倦。 如此,真的亲自见到城主。 城主银砚与与贺岸有些许交情,一见贺北那张结合了爹娘所有优点的脸庞,顿时放下七分戒备。 毕竟被挟持的人里最有名的就是贺岸之子,贺北。 贺北将被劫持之事与银砚简单说明,至于逃脱的过程直接简化为——他与谢倦被高人所救,但高人已不见踪迹。 尽管自家儿子刚刚被贺北无礼挟持,但银砚台怎敢去博贺岸的面子,更何况,此时收留贺北,还能卖真武盟几分薄情。他给贺北与谢倦松绑,好茶好座赐着,嘴上抚慰脸色多少有些谄媚:“好孩子们,受苦了。” “银家二少爷,情急之下,多有得罪。”贺北还是识体,对着座上的银溯敬茶表示歉意。 银溯咳嗽几声,摇摇头,弱声道:“无妨。” 此时他纤细白嫩的脖颈上还有贺北留下的红褐色指印。 --